那个男子似是对西花厅十分熟悉一般,不带张望便径直进了西厢楼。凤仙怕老太太有危险,便披上外衣偷偷跟了上去。
男子先是上楼兜了几圈。一扇扇房门被他撞开的动静听着都吓人。但很快他又像是捕猎失败一般,快步下了楼,转身排查起一楼的房间来。
凤仙一个姑娘,实在不敢和一个大男人正面硬刚,便只能悄声闪到曹锦和屋外的窗沿下,伺机而动。
平常夜里这西花厅便只有她与老太太两人相伴,就连二爷都鲜少回来。她实在是不放心把老太太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去搬救兵,便只能贴着墙根偷听屋内的动静。
也不知今夜守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叫外人随意闯了进来。这位不速之客虽仪表堂堂,可周身却散发着阴郁的气息,看着真叫人可怖。她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这贼人快些离开,不要做出伤害老太太之事。
“姆妈。”沈泱敲敲床板,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呆若木鸡的曹锦和,歪歪头疑惑道:“傻了?”
他伸手揪住曹锦和的头发,一把将她拽起:“这么久不见,不认得了?”
见曹锦和不回应,他便又抓住她的双肩用力晃了晃,险些将她摇散架了。他皱着眉,不解道:“应该不至于吧,我可是当着你的面上了你的宝贝儿子啊,就算是化成灰你也应当认出我吧。”
“啪”的一声,曹锦和狠狠甩了沈泱一个巴掌,力道大的让人不敢相信这个掌印竟是出自一个病弱的老太太之手。
“我就说嘛,你曹锦和什么人啊,还能让自己痴了?”沈泱用尽全部力气,掐住曹锦和的咽喉道,“打得爽么?再来啊!我第一次强迫哥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打我的,可后来他不还是乖乖躺在我身下?你打啊,接着打!打一次,我就告诉你一个沈泓喜欢的姿势,让你多了解点你的宝贝儿子。你放心,今夜我绝不还手,让你打到爽为止。”
曹锦和目眦欲裂,终于卸下伪装,将这些年积压的怨恨和屈辱通通用巴掌还给了沈泱。
当初既是出于沈天佑授意,也是出于沈泓自愿,他们两兄弟在出院后便搬到了一间房内,甚至就这么住到了沈沧带傅君佩初次回家的那日。
哪怕曹锦和再厌恶沈泱,也敌不过家中另外两个男人对他的庇护。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的存在。
她明明已经如此宽宏大量地接纳了沈泱,甚至还因为他的到来,把亲生儿子都赶走了,可沈泱册那却敢对沈泓做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这十多年里,曹锦和近乎是闭眼就会浮现出她此生见到过的最骇人的一幕。两具赤裸的胴体交颈厮磨、抵死缠绵,甚至忘情到根本听不见她进门的声音。
那晚本该是其乐融融的。沈沧再怎么说也是她亲生骨肉,这么多年未见,母子俩之间就算有再大的怨气也该消了。更何况沈沧那小赤佬到底还是敬她的,就是谈了朋友也知道要第一时间带回家来给她过目。
当晚,曹锦和热情地招待了远道而来的沈沧和傅君佩,为他们设宴接风洗尘。彼时的她也是真心期盼着小两口能早日完婚,也早日给沈家添丁。如若不是她心血来潮,漏夜敲开沈泓的房门,想要用弟弟的婚事催他一催,恐怕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了。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若沈天佑知道了此事,会如何迁怒于她,又会如何处置沈泓?沈泱这些年里仗着他那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养母,在沈天佑身边受尽了偏爱。一旦东窗事发,遭殃的便只有沈泓。彼时沈泓刚刚毕业,正跟着沈天佑逐步接管家中产业。眼看着沈天佑就要放权于他了,在这个关头,曹锦和是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