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熟练地洗着碗道:“好看。你先去把罐子放楼上吧,我洗好碗就给你换衣服。”
夜晚的生日宴上宾客如云,金朝又换回统一的佣人服,站在大厅的角落里恭候着。沈满棠今日穿了身定制的黑色小西装,内里的衬衫是飞翼领的,脖子上还配了个白色的蝴蝶领结。
翼领衬衫的领尖像鸟翼般向外翻折,领口高高竖起,顶着脖子。穿的时候沈满棠便直呼难受,现下更是不高兴地丧着张脸。
“小满怎么了?生日还不高兴啊?”常太太一身珠光宝气,带着一双儿女来与沈家母子打招呼。
“没事,他穿不惯这个领子,闹脾气呢。”傅君佩惊讶地看了一眼常太太身侧的女子,复又笑脸盈盈地与他们碰杯,“这是常小姐吧?出落得真水灵啊,和姐姐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唉哟,我这个小囡脾气可不随我。你看,见人都不知道要叫的。”常太太埋怨地看了一眼女儿,向她介绍道,“这是沈太太,之前经常来家里和姆妈打牌的。”
“沈太太好,我叫常安。”常安腼腆地笑着,用细微的声音怯怯地和傅君佩打着招呼。
这是汪先生的女友!沈满棠开心地蹦跶两下,想要和这个姐姐打招呼,但又想到此事不宜声张,便只好作罢。
他的大眼睛在常遇青和常安身上转来转去,心中感慨道,遗传可真是太奇妙了,明明是同胞姊弟,常姐姐这么温柔娴静惹人爱,常遇青却那么粗暴无礼惹人嫌。
“常安,”傅君佩笑道,“这名字真好听,长安宁,岁无忧,常小姐这辈子定是平安顺遂有福气的。”
“唉哟,女子最大的福气不就是嫁个好人家吗?就她这个闷葫芦,哪有男子会钟意她?我现在就想让她趁年轻,早点给她找个如意郎君。她嫁出去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妹儿你要是有看到合适的,可得帮我们家小安介绍介绍。”
“好,我也让沈沧帮忙留意着,他认识的青年才俊可比我多。”傅君佩笑笑,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常副使今日怎么没来?”
常太太扫了一眼,见沈沧不在附近,才压低声音道:“嗨,之前我家老爷和沈二爷那单生意不是做的蛮好吗?本来上头还想让他接着和沈二爷订货的,结果沈二爷说他不做了。那好嘛,他就只能找洋行买军火咯,结果那价格哦,高的咧。搞得他现在觉都睡不好,天天在家发火。他不来才好呢,省得来这里扫大家的兴致。”
“那我真要替沈沧赔个不是了。主要是上一次领事署就掺合进来了,沈沧也是顶了很大的压力才勉强吃下这单生意。近来我听闻民间制枪也很猖狂,价格比进口的枪支低很多,好多军队都去买那些土枪了,往后的生意恐怕更难做了。”
“唉哟,他们男人的生意我也不懂。不提了,让他们自己烦去吧。”常太太乐呵呵地换了个话题,“永安和先施两个百货天天发礼券,做大销价呢!你也陪我去逛逛吧,成日里闷在家里像什么话?以往你在我家打麻将可是夜深了都舍不得走的,还要拉着大家再打一圈,怎么现在叫都叫不出来了,是和我关系不好啦?”
傅君佩有苦说不出,只能讪笑。以前她躲着沈沧不想回家,自然是有大把时间倒外头和太太们逛街打牌。可现在沈沧一个大忙人都几乎日日准点下班陪他们母子,她又怎么好意思自己出去玩。
“姐,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就是麻将输怕了,消停段时间。这样吧,明儿个我就上你家接你和小安逛街去。”
两个大人说说笑笑,时不时把常安拉进话题里,只留沈满棠和常遇青面面相觑。常遇青今日也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