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抱歉啊,应当是我带孩子去学堂拜访您才是,还劳烦您走这一趟。”傅君佩笑容可掬地示意汪缘觉落座。
“满棠妈妈,不麻烦的。学生脚受伤了,做先生的有义务来关心一下。我也是想借此机会多了解点二位同学的情况。”汪缘觉翻了翻学生档案,开门见山道,“这次开学考的试卷我看了,金朝考的非常好,字迹也端正清秀。”
“满棠的成绩也不错,能达到升班的要求。”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依我拙见,这么小的年纪其实不宜过早跳级。课业难度陡然加大可能会让孩子产生厌学情绪,反而事倍功半。您看满棠升班的事要不再缓缓?”
沈满棠傻了,眼泪不打招呼就掉了下来。他为了升班被金朝逼着学了这么久,没想到好不容易考上了,却被先生劝退了。
金朝也有些意外。其实这位汪先生说的有道理,专程跑这一趟也是为了沈满棠好。他捏捏沈满棠的手,说道:“小满不能升班的话,我也不升了。”
傅君佩看着儿子掉金豆,于心不忍,便商量道:“汪先生,您看两个孩子一直是一起念书的,我也不想因为自己儿子耽误了金朝。不然您让小满先试试?不行的话再让他回原来班级。”
汪缘觉尴尬极了,他从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学生。他赧然地推推眼镜道:“可以可以,那咱们就先试试看。满棠同学别哭了啊,先生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沈满棠见好就收,立刻抹干眼泪恭敬道:“谢谢先生,我会努力的。”
“诶诶好。”汪缘觉抹了把额上将落未落的汗,将茶一饮而尽便匆匆告辞了。这还是他上任正教员后第一次做家访,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学生的眼泪吓跑了。
等送走汪缘觉后,傅君佩立马回身弹了沈满棠一脑瓜崩:“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爱哭鬼,也不知是像了谁。你看元宝多懂事,成绩多好,你也不学着点,尽耽误人家。”
沈满棠不服气道:“元宝说了,我这个年纪学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而且我还是个小孩子,不用那么懂事的。是不是,元宝?”
金朝没想在人家母亲面前展露自己的育儿理念。他看着傅君佩错愕的神情,装傻充愣地笑了声,架起沈满棠道:“太太,我先带小少爷回房了”。
“好,好,慢点啊。”傅君佩笑了,错愕之余还有些欣慰。她暗骂自己过于心急,竟还不如一个半大小子会教养孩子。
上学这天,金朝换上了赵丰年一大早去街上买来的童装,终于有了几分孩子模样。沈满棠乐不可支,绕着金朝一圈圈地打量,比自己穿上新衣服还要高兴。
“赵叔,你下次别买灰色的衣服了好不好?我不喜欢灰色。”沈满棠挑着刺,又上手摸了摸布料,“摸起来也糙糙的,好像没有我的料子好。”
“小少爷,这是二爷今早才通知我的,这么一大早我也买不着合适的啊。我下次注意好吧?”赵丰年强忍不耐,低声下气地哄着小孩。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沈沧近来总遣他干些杂事。他一个大男人,一大早走街串巷就为了给主人家的奴仆买件衣服,实在可笑。
沈满棠:“要给元宝买好多好多,不要给二叔省钱。”
赵丰年无奈道:“好好好。”
金朝不置可否,面无表情地站着,像根套上衣服的木头。他脑子里就没什么“新衣服”的概念。
从前在乡下他只能捡堂哥不要的旧衣凑合,甚至连双鞋都没有。等进了厂子,他便只盯着统一的工装胶靴穿。后来陶园昌将厂子转给了他,他便连陶园昌的旧西装都一并接手了。除非要谈生意,否则他到哪都是一身朴素的工装,丝毫没有打扮的想法。
可就是这件在沈满棠看来还不够好的衣裳,却让金朝收获了一众丫头婆子的称赞。
“元宝,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