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又去胡乱亲吻眼前的白发男人, 他太擅长这些了。
手指灵巧地从衬衣上划过,纽扣魔术般地被解开,五条悟早在第一次被袭击的时候,就打开了无下限术式, 但在人间失格面前, 那点无限小也无限大的距离直接归结于零。
所有人都说, 港口mafia最年轻的干部有着惊人的美丽。
纤长浓密的睫毛,多情的眼睛,笑起来唇畔俱是风流,绚烂而又颓靡,很多人觉得他会死在女性的裙摆下面,前不久他当着众人许下了找位美丽女士殉情的愿望,第二天, 竟然真的就有一位身着白裙的小姐来找他殉情。
跳海。
一死一伤。
mafia的重力使将干部大人捞起来的时候, 太宰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又被酒精溺得烂醉, 而中原中也咬着牙, 单手卡住他的脖子, 恨不得直接掐死他,最后一拳锤碎了一堵墙, 扬长而去,没死成的太宰治笑了笑,插着兜,又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将自己扔进鲜花与蝴蝶里。
一掷千金。
据说他把这些年的积蓄花得一干二净。
没人知道太宰治发得什么疯, 但他本来就不正常, 和他有接触的人只觉得这人是愈发变本加厉, 况且太宰治发疯归发疯, 创下的功绩依旧无人能及,除了偶尔同情一下被首领指派着和他搭档的中原中也,但也仅限如此。
双黑十六岁之后,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也没人说的清楚。
五条悟不知道这么多,但他本能地感觉不对劲,更何况眼下马上就要挑战他为人师表的最后底线。
身后是舱壁,细软的发丝蹭着他的下巴和脖颈,太宰治已经把鞋甩了出去,皱巴巴的衬衣半搭在床脚,又被他揉成一团,领带被他用力向后拽着。
五条悟越来越窒息,生理心理一起窒息。
“等等等等——我还有事情要问。”
太宰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你是莫名其妙地在意成年与否的问题,是的,我成年了,还是你要喝点酒?”
五条悟抢救回自己的皮带,差点被带偏:“不要!不是成年的问题,就算未来的我和你是……咳,但现在我们——师生?”
他怎么都无法克服心理障碍,把[情侣]这个词再说一遍 。
他们呆着的游轮本来就是享受用的,床边更是什么都有,太宰治探出身,从床头柜里摸出一只玻璃杯,又熟练地敲开一瓶威士忌,倒了些盐进去,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放下杯子,笑着问:“你是深闺大小姐吗?”
五条悟:……
太宰治噗地笑出声,摆了摆手:“抱歉,我忘了,你还真的是。”
他刚刚喝下一杯烈性酒,脸色却依旧白得似雪一样。
五条悟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眼里浮现出一些不高兴,周身也流露出了危险的气息。
太宰治也不勉强,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么不得体,随手捞过那件黑色大衣虚虚地披在身上,勉强遮了遮。
他赤着脚,踩到地毯上,低下头去点烟,从内兜里掏出的打火机很是复古,吸了一口就把自己呛着了,太宰治一边咳嗽,一边匪夷所思:“那只蛞蝓帽子品味差就算了,烟的品味怎么也这么差?”
“对了。”他站在舷窗旁回头:“五条老师,麻烦送我去一下横滨。”
“横滨哪里?”
“随意,银座的随便一家酒吧也行。”
“我觉得你这个年龄不应该去那些地方,至少年长个三五岁再说。”五条悟顿了顿,觉得这种正经话由自己来说真是太他妈奇怪了:“就算已经成年,也不意味着就是大人了。”
乙骨忧太也是他的学生,17岁,离成年还有一年,差不了多少的年龄,却和太宰治给人的感觉天差地别。
太宰治咬着烟尾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五条悟到底有多瞎,才能把他当成孩子看待,又或者是对方习惯于扮演保护者角色,形成了太多不必要的责任感,他也懒得多说,嗓音粘连着敷衍:“好的好的。”
白发咒术师默不作声地屈起手指,握住太宰治缠着绷带的小臂,准备发动术式。
“但我是个健全的成年男性。”太宰治拖长了音调:“不要来碍事,老师。”
白毛猫猫顿时感觉有被冒犯到。
他彻底不高兴了,就很直接地说:“我做不到,无下限术式对我来说负担太重,几天只能用一次,所以你只能等着船靠岸。”
太宰治毫不意外;“你能做到。”
五条悟眼皮骤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