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大,以至于今日占了鬼市生意十之七八的地步。
这满街生意直戳仙门心病,若不是那道斥灵场以及林雪庚的庇护,这里恐怕早被仙门铲平了。
说到这里,谢玉珠不由得迷惑不解:“林雪庚的事情说来也是扑朔迷离啊。当年白云阙如日中天,林雪庚比白云阙内门弟子都风光,她到底为什么要与白云阙决裂,还杀上师门连屠数十人呢?”
曾经也因为林雪庚的存在,仙门对于灵器的态度留有余地,不像现在这般深恶痛绝。
那时叶悯微的魇兽初现,灵器之事被揭晓,太清坛会中三家意见并不相同,逍遥门坚决反对灵器的存在,扶光宗模糊不言,而白云阙却是积极的。
而最积极的白云阙,又恰在那时主持太清坛会,他们寻到了魇兽和被魇兽选中的孩子——林雪庚,便力排众议让林雪庚留在白云阙修行。
名义上林雪庚拜万象之宗为师,与魇兽朝夕相伴,魇兽也只将灵器与记忆交托与她。但魇兽到底不能言语交流,实际上从十岁到十六岁的六年间,林雪庚一直生活在白云阙里接受教导,白云阙对她而言与师门无异。
期间白云阙对林雪庚用心栽培,可谓是寄予厚望。
“我爹说……”谢玉珠提起她爹谢昭,突然想起来她爹实际上不是她亲爹,心中忽而一阵酸楚。
谢玉珠压下这酸楚,继续说道:“我爹说,他以前在白云阙见过林雪庚,觉得那是位聪明又知礼的姑娘,与白云阙众人感情深厚,也不知道后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林雪庚制造出白云阙惨案后,仙门对于灵器的态度便急转直下。
魇兽从那之后也失去控制,离开林雪庚在这世上神出鬼没,随意给予灵器。灵匪纷纷出现,真正开启了直到如今的“灵器之乱”。
无论如何,林雪庚都是这灵器之乱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无数转折的开端源头。
叶悯微摇摇头,她思索片刻后道:“不过应该与我有关吧。”
这世上由灵器而生的一切,总是跟她有关。
无论是恨意还是爱意,无论是那些被灵匪祸害的百姓,是这里依靠灵器交易生财的人们;亦或是痛心疾首要抓她回师门的师兄,是野心勃勃又高高在上的秦嘉泽,还是那山间楼阁里琢磨不透的林雪庚。
他们每一个都积攒了满腔爱恨,有话要对她说,却又不能从她这里要到想要的答案。
“走吧。”温辞裹着纱布的手在叶悯微眼前打了个响指。
他揶揄道:“一会儿再去街上,千万别再随便拿别人给的东西了,财神爷。”
这些人其中还有温辞,不过温辞与她的关系并非由灵器而生,而是由她本身而生。
叶悯微先温辞一步站起身来,蓝色衣裙摇晃间,她弯腰向他伸出手:“我来拉你。”
温辞坐在石阶上,他望着叶悯微的手,诧异道:“我只是伤了手,又不是伤了腿。”
叶悯微的手固执地悬在半空。温辞沉默片刻,那只没受伤的,戴着金色指环与铃铛手串的手便伸出来,被叶悯微攥住手腕,从地上拉起来。
叶悯微把温辞拉起来后,认真评价:“这样被拉起身,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
顿了顿,叶悯微伸出双手道:“下次我要同时握住你两只手腕,再把你拉起来。”
温辞与叶悯微对视半晌,转过身哼了一声,不咸不淡道:“你想法还真多。”
叶悯微跟着他往街巷走去,谢玉珠也从台阶上蹿起来,跟着他们走去,师徒三人再次融入街巷的人潮里。
叶悯微、温辞与谢玉珠花了三天的时间,踏遍了鬼市的街头巷尾。
除了与灵器生意相关的区域,他们也去看了那些贩卖武器兵械、禁书、官府文牒、奇珍异兽、奴隶、蛊毒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