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不大自然地拍拍她的肩,说:“至少不是什么坏事,对不对。”
终于,她有些忍不住情绪,问:“物业和房东为什么这么欺负人?”
“他们也没有欺负我们,就是,就是……”程勇在脑中努力搜刮安慰人的词汇。
程北茉说:“我都听见了,改造的材料和设备都要从他们那里买,还得交押金,验收不过押金还不退,不就是耍流氓么。”
“所以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还能换个地方。”程勇让她不要过于担心,“就算没有换物业这回事,咱们这排门面也快拆迁了,迟早都要换地方的。咱们提前找好了,到时候也就不用愁了。这叫未雨绸缪,咱们还抢先一步了呢。”
一听就是专门安慰她的话。
哪有拆迁只拆这一排门面房的?
骗她也不打个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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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北茉醒得很早,这一晚她做了很多梦,醒来的一瞬间,却又都不记得了。
她扒开窗帘,外面依旧是一片漆黑,伴随着浓雾,连对面的楼都看不清。
京江的冬天早晨一直都是这样,每天都好像跟前一天没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不会顾及某个人的心情。
无论一天过得好还是糟,地球照样转,太阳照样升起。
程北茉照常洗漱,出门上学。
踏进校门时,她的步伐有点轻飘飘的。
毕竟有个人说,有话要当面跟她讲。
结果,她并没有见到裴颂。
课间她故意在走廊里晃荡,就连陈韵吉和朱倩茹都觉得意外。
毕竟这段时间她一直长在座位上,就连课间也争分夺秒地做题写卷子。
从那天起,程北茉连着好几天都没见过裴颂。
据朱倩茹随口透露,裴颂这几天请假了。
程北茉拿出手机,打开跟裴颂的聊天界面。
本想问问他怎么话说了一半人就不见了,但思考再三,还是什么都没发。
显得她很着急似的。
再碰见裴颂,已经是周五。
活动课的时候,裴颂路过一班教室,程北茉依旧在空荡荡的教室,看到裴颂的身影一闪而过,心脏不听话地加速了。
裴颂从教室前门进来,径直走向程北茉的座位,在她前排坐下,面对着她。
看这架势,是要说了。
程北茉抬头,却对上一双疲惫的眼睛,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问:“你怎么了?没睡好?”
裴颂揉了揉山根,慵懒地“嗯”了一声。
声音翁翁的,像是感冒了。
程北茉问:“你这几天没来学校,挖煤去了?”
裴颂轻声哼笑了一声。
他没回应程北茉的调侃,而是问:“你那天说去看铺子,看的怎么样?”
“还行。”
“还行……是好还是不好?”
“挺好的,可能是我的生活一直两点一线,已经太久没有改变了,心理上有点难以接受吧。”程北茉想起他落寞的背影,“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事?”
先是不打招呼跑去她家面馆吃饭,现在又这么关注这事。
是要做女婿么。程北茉放肆地想。
想法一出,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