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忽的没理由的对阮明嘉开口,“我亲爱的爸爸,知道那天为什么我进不来家门吗?”
一声爸爸叫的阮明嘉心里酸涩无比,从前忽略的许多事在眼前也清晰了起来。
“因为你一直放在花盆底下的钥匙没了呀,你不拿我不拿,你说是谁动的呢?谁贪图家产名利呢?”
点到为止,不用多说,都是明白人。
“陈丽,开车送你妈回去。”阮明嘉平复了下心情,不容商量的开口。
“道歉。不道歉谁也不能走。”阮雾很坚决。
阮明嘉不理会,坚决让阮夫人把人送走。
“我说了不准走!”
“阮雾,你适可而止!”
憋了很久的情绪突然爆发,阮雾歇斯底里,“我适可而止?凭什么啊?你怎么不说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被说没有家教,因为你,我家都回不了,如果你之前没干出那些烂事,给我搞出来一个比我还大的姐姐,我至于被送走吗?!阮明嘉,你能不能别这么虚伪啊。”
“啪!”清脆的巴掌声。
父女俩剑拔弩张,阮雾死死地盯着他,像只小兽。
虚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秦知聿走进来,看着地上狼藉一片,笑了笑,“都在呢,阮叔,阮雾我就带走了,学校临时有事,让我们返校来着。”
他看了眼阮雾脸上的巴掌印,什么都没说,径直走过去,拉着阮雾走。
阮雾挣开他手,走到玄关处,把阮明嘉给的银行卡放到桌子上,“这些年你打给我的钱,全在里面,我一分没动,如果数额不对的话,找律师联系我。”
话必,阮雾拖着箱子走出门外,身后传来声音,“满满--”
“别叫我名字,你每叫我一次,我都会想起我的出生只是为了满足你和黎女士的一己私欲,是你们两个分开的理由。从头到尾,没有人在乎过我的感受。我像皮球一样被你们两个踢来踢去。”她声音微哽,眼眶通红。
秦知聿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拉着脸色苍白的她往门外走。
“等我一会。”
他折返回阮家,礼貌开口,笑意不达眼底,“阮叔,您不该动手的。如果我是阮雾,别说一个花瓶,整个陈家我都毁了。”
此话一出,阮明嘉脸色变了变,带了点怒气。
顿了顿,他又说,“毕竟,您和黎阿姨那事,每说一次就是往她心口上扎一次刀子。”
说完后,不顾整个客厅人的脸色,拎着两个大箱子就往外走。
门口,宾利车还停在那。
阮雾满身狼狈,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她开口问秦知聿,“你们一直没走吗?”
“走了,又回来了,听到门口有人说阮叔家来了岳母。舒窈不放心你,怕你尴尬不自在,想带你去她们家。”
阮雾伫足在原地,不停眨着眼,整个眼睛通红,她极力忍耐着眼泪。
车窗落下,舒窈装作没事的样子喊她,“走了,阮阮,回家给你看好东西!”
付清允也笑着开口,“走啊,咱们去窈窈家蹭饭。”
秦知聿收起手机,默不作声走到阮雾面前,阴影打到阮雾身上,挡住车里的目光,漆黑的眼睫盯着她看,表情认真,“刚才擅自做主,问了沈女士我们阮雾的小名怎么来的。”
阮雾仰头看着他,眼前人脸上不似之前那么清冷散漫,满脸真挚温柔,口吻正经又认真,“沈女士说,我们满满是因为生下来圆圆满满的才叫这个名字的。”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满足他们的一己私欲,不计后果生来的产物。
阮雾憋了很久的眼泪汹涌而出。
京港多雾,又称雾都,她生在雾都的冬至,那天雾极大,听说那天迷的人眼都看不清。所以起名叫阮雾。
京港是她的根。
外公外婆避讳着黎女士,从来不喊她小名,只有阮明嘉会喊。
秦知聿弯下腰轻轻擦着她眼泪,“阮雾就是阮雾,不是为了谁而存在的。”
天很蓝,风轻轻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