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遭遇过太多危险，这一次可以说是他遇到的最……没有危险的危险？

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侠不信任任何人，但是他们也都知道，蝙蝠侠将他们当做伙伴，可以将自己的背后交给他们。就像是超人，就像是夜翼。

当迪克用着略显复杂却不带恶意的口吻提到那个孩子，当克拉克说出那是个好孩子的时候，蝙蝠侠将自己分为了两个部分。

其中一个部分像是冰冷的机械一样分析着其中的危险性和对方可能会带来的危险——他必须要隔离开他和超人，如果对方某天操控超人，那么会带来什么？这完全是不可控的，他不能听信超人的一面之词。

而另一半，带着更为人性的思索。所以蝙蝠侠暗中观察了帕佩特，也在这一个星期内更加的深入地了解了对方。

他得出了结论，这是一个没有经受过正确教育，有着强大力量，却想要拥有朋友的“孩子”。

哪怕方法不正确，但是不可否认，对方做这件事的初衷是……给朋友送礼物。

因为蝙蝠侠很清楚折磨人控制人的办法，傀儡师明明可以直接把他拆解，但是他依旧选择了更复杂的方法。

或许是为了送朋友“原装货”，但是不可否认，事实上，帕佩特并没有真正做过什么伤害他人的事情。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蝙蝠侠的视角之中，傀儡师的日常生活非常简单。

在乔纳森在的时候，隔着房门，蝙蝠侠可以听到两个男孩愉快的没有任何阴霾的交谈声，就像是堪萨斯的玉米地一样金灿灿的，让人感觉到温暖。

而乔纳森离开之后，房子回归安静，傀儡师会推开大门，靠着蝙蝠侠躺着的地方，缩在角落，大丨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古早的笔记。

里面详细描写了如何“正确的”将人类变成自己的傀儡，如何拆解完四肢之后将其更换成更好的。

但是傀儡师却翻过了这一页，选择了最复杂最麻烦、也最没有改装效果的那一个办法。

“修复你的材料，好贵。”傀儡师调制着药物，习惯性地对着自己的傀儡说着自己的想法。

“乔很喜欢蝙蝠侠，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玛莎做的点心很好吃。”

“真想让乔纳森立刻看到这个惊喜。”

“乔说他的爸爸是超人……他不是更喜欢蝙蝠侠吗？为什么想让超人做爸爸？”

傀儡师的想法跳跃性极强，谈论的事情却出乎意料的极为日常。他没有多余的接触的人，唯一和他有关联的就是肯特一家。

克拉克的行动不能说是错误，但是太过柔和，而乔纳森本身也是一个孩子，他的常识也是克拉克所教导的。

不是说蝙蝠侠不信任克拉克不能培养出一个好孩子——而是，乔纳森现在太小了，乔纳森无法深刻理解克拉克的一些行动，也会冲动，就像他会为了一件小事就大半夜和自己的朋友偷偷来哥谭一样。

孩子和孩子在一起的确可以一起进步，但是这两个孩子一个是有着特殊能力的傀儡师，而另一个也是有着超能力的半氪星人。

这件事就复杂了不少。

他需要更好且更准确的教育，而不是一直待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去接受乔纳森单方面的影响。

蝙蝠侠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傀儡线在他没有挣脱时就自己断掉消失，而房间里的乔纳森已经明明白白说清楚了这件事的错误，于是说动了帕佩特主动松开了傀儡线。

当傀儡线消失的那一刻，蝙蝠侠第一次这么直观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是那么轻松。

就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给人轻飘飘的感觉。

这是一个需要打双引号的“好孩子”。他不应该被关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也不应该任意的使用这份力量去控制别人。

他需要更好的教导。向着正确的方向，去怀抱更美好的未来。

“我需要监管他。”蝙蝠侠眯起眼睛，对超人说道：“你无法保证他不会去控制你，你应该知道你有多危险，超人。”

“……是的，你说的没错。”克拉克叹气道：“这一次的确是我的失误。”

“以及我的。”蝙蝠侠嘴角下抿。

“不过，我想，我们可以慢慢来——额，你是打算收养他吗？”克拉克迟疑说道。

蝙蝠侠奇怪地看向超人：“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是那种遇到了一个有天赋的男孩就带回家的人吗？

超人严肃道：“所以，b，你收养男孩的要求果然是黑发蓝眼吗？”

蝙蝠侠的脸黑了，他冷冷看着超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道：“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刚好，乔纳森也是黑发蓝眼。”

“并且，他喜欢蝙蝠侠。”

克拉克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乔是我的孩子！”

“没关系，我不介意这个。”蝙蝠侠平静极了。

“我介意！而且乔纳森也绝对不会同——”克拉克想了想自己儿子对蝙蝠侠的喜爱，突然开始怀疑了起来。

乔纳森，好像不仅不会拒绝，还会非常开心的自荐？克拉克沉痛地想到。

《蝙蝠侠大战超人》，毫无疑问的，是蝙蝠侠胜利了。蝙蝠侠的嘴角往上勾了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