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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直播

一场电影看完,南知嘴上的口红都被他吃了个干净。

她站在镜子前补妆,而顾屿深就靠在后面墙上看着她。

看着她拿着一支口红在漂亮的唇形上再次涂上颜色,她本就明艳的浓颜,抹上红色后这艳丽就更加深几分。

顾屿深没忍住,上前一步,搂着她再次吻上去。

一个吻结束,口红又得重新抹过。

南知瞪他一眼,又回想起刚才在电影厅里的吻,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再看他了。

又耗了些时间,两人才一块儿走出影城。

坐扶梯下楼,底下是商场。

顾屿深问:“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南知笑道,继续看电影前的那个话题:“怎么,顾总要犒劳一下我这个被包养的女大学生?”

顾屿深也笑,顺着她的意思:“是得犒劳。”

语气轻慢,意味不明,但总归不是什么清白的意思。

“……”

南知在旁边偷偷冲他翻了个白眼:“可惜我没什么想要的。”

话音刚落,她手机震动,从前的一个高中同学小红给她发来信息。

这微信还是之前同学聚会才加上的。

「小红:滋滋,我有个事想拜托你。」

「南知:什么事?」

「小红:我们杂志社要做一个人物专栏,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接一个采访啊?」

南知愣了下。

顾屿深垂眸看她,问怎么了,南知把这事跟他说了,又问他:“你以前有没有接到这种人物采访?”

“来邀过,拒了。”他揉了揉她头发,“不想去?”

“也不是不想,之前舞团就来跟我说过,要做一个首席舞者的专访,就算不接小红的这个,后面他们也得给我找一个。”南知说,“我就是不知道这种采访是什么样的,怕我处理不来而已。”

顾屿深笑了声:“你还有怕的啊,这种采访都差不多。”

“你刚才还说你没接过人物采访呢。”

“出席了那么多的产品发布会,也差不多。”顾屿深说。

南知侧头看了他一眼。

当初顾孟靳去世得早,顾氏集团早早就交到了顾屿深手里,明明也不过25岁的年纪,却已经历练得格外成熟。

大家提起他都是敬佩畏惧,可南知却觉得有些心疼。

南知又问了下小红采访的流程。

其他的倒都还好,只不过因为她现在还有来自《脚尖的艺术》那档节目的热度,可能会配合演出直播,需要安排一天她有演出的日子进行直播和采访。

南知倒是喜欢这种有展示专业的形式,她应付起来也比较自如。

正好下月初就有一场演出,于是很快便敲定时间约下来了。

她收了手机,抬头便看见顾屿深侧眸看着另一边。

她跟着他视线看过去。

那是一家婚纱店,店面很大,门口模特身上一见洁白漂亮的大拖摆婚纱。

南知愣了下,还是问:“你在看什么呀?”

“婚纱。”他扭头看她,轻轻笑了一下,难得显出过分的温柔,眉眼都带着光,“我在想,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这人自从转正后就撩个起劲儿。

影厅里交换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现在又面不改色地同她说这种情话。

南知眨了眨眼:“可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来得及。”顾屿深说,“还没办婚礼,大家也都不知道我们已经结婚。”

他们当初领证是真的太匆忙了。

南知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怎么就能这么冲动莽撞,比16岁时还冲动。

不过,幸好这冲动。

她一点都不后悔跟顾屿深这样子结婚,甚至庆幸自己的冲动。

顾屿深压低些声音,俯身,看着她眼睛低嗓问:“现在已经转正了,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我?”

“……”

要说冲动结婚和隐婚,就这一点不好。

现在倒是可以公开已婚的消息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尤其是她父母那边。

她绝望道:“我爸妈要是知道我敢一声不吭地跟男人领了证,可能会打死我。”

顾屿深笑起来,模样轻狂:“没事,他们应该不敢打死我老婆。”

“……”

-

虽然南知的腰伤旧疾还是不适宜太过的剧烈运动,但食髓知味,开过一次荤后面就是圣人也很难再把持得住。

顾屿深放她休息了三天,到第四天就实在有些忍不住。

小姑娘刚洗完澡到床上,他就吻着她唇瓣把人搂到了床上。

南知愣了下,就被男人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侵袭压制。

这回顾屿深耐心极好,念及她腰伤,让她躺在床上,耐着性子舒舒服服地伺候了她一通,磨得人眼眶都红了,浑身皮肤泛粉。

结束后,顾屿深抱她去洗澡。

洗漱完,两人一块儿躺在床上。

他手放在南知腰侧,不轻不重地替她揉,亲了亲她额头,低声问:“有难受么?”

上回是丧失理智的粗野对待,这次是温柔缱绻的细腻折磨。

南知现在浑身都软,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但过程中的确被他悉心对待着,也不觉得太过难受。

她张口声音也软绵绵的,少有的乖:“没有。”

顾屿深被她这一声又激出火苗,电流从下往上传递过来,顿时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但到底还是不舍得,怕真弄疼了又得连着做好几天理疗,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刚洗过澡,连睡衣都没穿,光着上身,露出比例优越的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一条长腿屈膝,懒散地靠在那儿,像是什么赤|裸裸的犯罪邀请。

南知侧头打量

他。

深觉自己这婚结得确实不亏。

片刻后,她视线又停在他肩头,人凑过去,在疤上亲了亲。

顾屿深笑了:“怎么了?”

“没怎么,就突然想亲了。”她倒理直气壮。

顾屿深摸着她头发没说话,神色在灯光下很柔和。

卧室安静片刻,南知唤他一声:“顾屿深。”

“嗯?”

“不好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顾屿深指尖一顿,而后笑着点头:“我知道。”

南知一边轻轻抚摸着他那处疤痕,一边在他耳边低语:“所有好的事情都会覆盖住不好的事情,新的记忆会覆盖住回忆,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会创造很多新的很好的记忆。”

她说这话时其实已经有点昏昏欲睡,声音含糊又软糯,明明下一秒就要睡着了,还在他耳边说一些哄人开心的话。

顾屿深将人抱进怀里,亲了亲她。

“滋滋,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她大概是已经睡着了,没有回应。

顾屿深垂眼一看,她嘴角倒是翘着,还在浅笑。

他便也跟着笑了,伸手关了灯,攥着她手一起放进了被子里。

晚上零点,外头响起一声闷响春雷。

怀里的小姑娘在睡梦中隐约听到,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顾屿深想,这就够了。

他孑孓独行的这一路,能遇到一个陪伴他同行的人,足够了。

更幸运的是,他很早就已经遇到这个人,哪怕中间分开了六年,如今时过境迁再回首,仿佛也变成了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磨砺罢了。

-

4月初,清明节。

南知去看了一趟奶奶,顾屿深陪她一起。

路上,她跟顾屿深闲聊提起从前的奶奶。

“我会学芭蕾舞也是因为我奶奶,她是很厉害的芭蕾舞者,以前在中|央芭蕾舞团,比我厉害得多,底下有好多师从她的其他年轻芭蕾舞者。”

“我小时候她大概五十几岁吧,那时候的她也很漂亮,气质好,我就跟她一块儿学,没想到学着学着我自己就也有了兴趣,一直学到现在,成了傍身的本领。”

顾屿深便在一边安静听她讲。

听她说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因为拔智齿错过了一次演出机会,又错过了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得知奶奶离世的消息,她独自一人坐在剧场外哭得泣不成声。

顾屿深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心疼死了。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片刻后,他低声道:“对不起,滋滋。”

南知一愣:“对不起什么。”

“你最难过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她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不久,有次我吃了个糖醋排骨后哭了吗?”

“记得。”

“那天其实就是我奶奶的忌日,我是我回国后第一次

去祭拜她。”南知缓缓舒出一口气,笑着说,“我那天,真的挺不开心的。”

那段时光他都错过了,顾屿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揉着她手心安静听着。

“不过后来是你把我哄开心了。”

他不解。

南知从包里拿出钥匙,还挂着那个他最初送她的HelloKitty的钥匙扣。

南知晃了晃钥匙扣,笑道:“我那时候就想,这样子嫁给你了,好像也不错。”

“也不错?”他似是对这说法不太满意,扬了下眉,“那现在怎么想的?”

南知笑着将钥匙扣重新放回包里,忽然踮起脚在他侧脸亲了口,阳光明晃晃地洒下来。

她明眸皓齿,漂亮耀眼得人睁不开眼:“现在啊,现在是幸好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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