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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夜色越发深重,泼洒了浓墨一般黑的不见五指。灯火通明下,灌木丛中虫鸣一片。

月色藏在云层之后,隐约地透出一点光晕来。

萧衍行目光落到被人握住的手上,王姝的手指根根细长,如削葱根。不过因着常年捣鼓各种实验,指腹和手心留下浅浅一层的薄茧。蹭在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一种细细密密的怪异触感。他四肢僵硬,镇静的心性和涵养让他没立即甩开王姝的手。

王姝丝毫没注意到萧衍行神情的变化,短暂的兴奋之后,意识到唐突,马上松开了手。

透过昏黄的烛光打量着眼前之人,少女面若桃花,眼神清澈见底。萧衍行面上神色有几分莫名,他垂下了眼帘,眸光影在阴翳之中。浓密纤长的眼睫被光拉的细长,在眼睑下方落下青黑的银子。

王姝:“……”

空气中有几分尴尬的寂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若无其他事,那我告退了?”王姝今日在外跑了一天,早已饿的前胸贴肚皮了。话音刚落,她肚子就传出一声长鸣。

对面的眸光立即看过来,王姝有些尴尬:“……晚膳还没用。”

萧衍行没说话,另一只手抬起来,摆了摆。

王姝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到他刚才被她握住的手上。那手跟个摆设似的,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王姝猜测他的意思大概是让她赶紧告退。

于是站起了身,出去了。

她人走远,袁嬷嬷端着点心从角落里走出来,扭头看向端坐在案几后头的主子爷。主子爷神情平静如水,仿佛并不在意。

袁嬷嬷将点心小心地摆到他面前,屋子恢复了平静,烛光下静静沉思的人低垂的眼睫颤了颤,搭在膝盖上的手不知意味地卷进了衣袖中。

事关王程锦的死,王姝夜里左思右想,睡不着。虽说已经过去了一年,意识到可能存在某些问题,她还是没办法保持冷静。

不过原主的记忆里能搜罗的有效信息太少了,她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王姝知道有些事需要耐心去做,只能告诫自己不要急性子。这世上有些事情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这就跟做她的实验一样。抓住一个点往深处延展,总能窥见全貌。

想要知道父亲的病到底有没有猫腻,方法有几种。可以先从大夫这方面下手查。

昨日从镖局要来的几个人,今日就派上了用场。因着萧衍行将身份和目的都挑明了,如今袁嬷嬷对王姝出入萧家已经不管不问了,甚至在林氏刘氏等人问询时还帮着遮掩一二。

林氏其实对王姝出去做什么并不是在意,她关心的只有萧衍行的宠爱。只要跟萧衍行无关,王姝就是去偷人她都不会管。

不,或许应该说,她甚至还期盼着王姝是出去见情郎。若是这般,她便抓到了把柄,就有了理由把王姝给处理掉。届时少一个人分宠,后宅更清净。

王姝没心情管这些人想什么,她现在急需人手。不凭她被困在后宅的现状,根本不

会有进展。

当初给王程锦治病的大夫有四个人,不全是清河镇的。只有一个是本地的老大夫,其他人都是外乡人。清河镇的那位老大夫倒是好找,人就在清河镇。只可惜老大夫年事已高,对已经过去的一年所接触过的人,记忆不清了。

“当真记不得了?”王姝眉头皱起来。

“人已经昏聩了,糊涂得不辨人,如今已经不做大夫了。”

汪进飞安排的下属,正好就是接应她的两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这两人一个是汪进飞的亲儿子,跟着汪进飞跑了不知多少次镖。年纪虽小,办事十分靠谱。另一个是林师傅的亲侄子,脑筋转得极快。还有一个年岁偏大,十岁上下,姓钱,武艺很高超。

“其他人呢?我记得是四个大夫。这个大夫不认人,其他的也不认?”

王姝回忆起这几个大夫,长相还记得一点。当时除了这些大夫,好似还跟着一个京城那边商铺的大掌柜。那掌柜曾说过那两个大夫是御医世家子弟,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

“大姑娘确定么?京城那边商铺比较多,有个大掌柜。你还记得是哪一位么?若是都去信问的话,要等回复至少一两个月。”

其实要查,方式也不只有从大夫入手这一条渠道。还有一种更立竿见影的方式便是掘棺验尸。只要找到那等擅长验尸的仵作。从尸身上找证据,最具有说服力。

但那是她的父亲,王姝虽说没有太陈腐的观念。但华国人骨子里有一种对尸体的敬畏心,不到万不得已,王姝也不忍心父亲在长眠地下之后,还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掘棺。

长长的吐出一口郁气……也只能等了。

“罢了,这件事要追下去。叫钱师傅盯紧了王家。”

其实不必王姝特意交代,镖局那边,早已经安排人去盯着了。

说到底,他们这些刀口舔血吃饭的人还是很有血性的,王程锦往日的照顾,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袖手旁观。虽说大部分人身契在王家,守着王家是离不开,但也有不少人是活契。之所以会留在王家镖局,心里是认定了王程锦这个主子的。

没了王程锦和王家人,她毛氏算个什么东西?

明面上,他们大动作不敢有,私下里小动作却不会少。

知晓汪进飞已经在找人盯着,王姝崩了许久的心总算松了一些。

他们愿意相信王家姐弟,一切就好办。

有些事窥见冰山一角,王姝不禁想的更深。毛氏是怎么将王家拿下的?如今的情形王姝真的很怀疑毛氏当真有那份谋略和能力。她的背后就没有帮手么?若是有,王家的产业到底捏在谁的手里?

被萧衍行提醒了一句,她忍不住阴谋论。

抬头看了看天,晴空万里,六月中旬是越发的热了。

刺眼得日头照着大马路,地面上升腾起一股热烈的暑气,将往来的影子都烫弯。

说到底,财帛动人心。

王姝不禁回想起这些年,父亲每年都要给原主塞

不少的脂粉钱。

商铺、田产、现银,宅子,私库多的都堆得放不下,几箱龙眼大小的东珠。镶嵌宝石的首饰……王姝如今都在怀疑,父亲之所以眼给她塞钱,该不会就是预防有朝一日王家的家业被人夺走,女儿依旧能富足无忧的活下去吧?

说起这件事,王姝还得回王家一趟。

她的屋子床榻下面,还有一箱金条在呢。

除了这箱金条,还有清河镇的宅子里的不少好东西。原先是因为私库放不下,堆在家中不方便才专门挪出去的。父亲见她忙着田地里的事儿没得空闲,便作主替她操持着搬。就是不知在搬运的过程中,她爹会不会又塞了不少‘嫁妆’进去……

摸了摸脖子上的钥匙,王姝琢磨着必须尽快回清河镇一趟。

日子一晃儿就是一天,从那日短暂的交涉过,后面王姝就不晓得萧衍行是怎么跟王家镖局搭上线的。反正自那日以后,萧衍行就去临水寺礼佛了。

这位主子爷经常性礼佛参禅,一个月有十天半个月人在寺庙里。

他不在的时候,萧家的后宅就十分消停。具体表现在思仪院的那位打不起精神折腾旁人,都是叫她们没事儿就在自己院子里待着。连每日的晨定昏醒都免了。

她不折腾,其他人却不一定消停。

王姝刚回来没一会儿,还在屋里梳洗,许氏和卫氏就袅袅婷婷的走进来。两人打着为她们害的王姝搬院子之事道歉的名头来,态度倒是弄得十分郑重。

王姝其实还挺喜欢北苑的,院子后头的竹林窜风,夏日里很是凉爽。

“无事,我挺喜欢这个院子的。”

这两人,上回王姝没仔细看。今日在近处看,一个是小圆脸,圆眼睛小嘴儿很是娇俏。一个是消薄的瓜子脸,细眉长眼的很清秀。

小圆脸儿的姓许,秀女出身,闺名许玉玲。家中有长辈据说是关中的大官,只不过她是庶女,高不成低不就的,所以被送到此处为妾。另一个姓卫,京都卫家人。也是秀女出身。被送来的缘由不清楚,约莫是四个人中身份最显贵的一个。

“确实凉爽怡人。”卫玲珑四处打量了片刻,翘着兰花指饮了一口茶水,“不过景致倒是清幽。地方也比清辉苑宽敞……就是离得前院太远了些。”

她这么一说,许氏也打量了一遭。

门前有水,背后竹林,确实是清幽。

但她们几人被送来这里,求的就是一个子嗣。住的位置太偏僻,不利于求宠,便是坏事儿。不管许氏心里是真愧疚还是假惺惺,此时道歉的样子倒是诚恳。

与她相比,卫氏便泰然的多。目光虚虚地扫了一圈王姝屋子里的摆设,张口便问起了她外出的事儿。

王姝心里一动,斜眼瞧过去。

不仅是卫氏,问起她外出的缘由,旁边的许氏好似也挺好奇的。

王姝眸光微闪,勾起嘴角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在外头置办了些田产。”

“置办田产?”许氏惊讶

了,“姐姐缘何要置办田产?()”

置办田产还需要理由么?古时候的妾室虽没什么人权,却也是可以拥有私产的。

许氏也意识到自己这话问的唐突,讨巧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儿,又把这话轻飘飘给圆了过去。仿佛方才多嘴问,真的不过是顺口好奇罢了。

王姝没说话,卫氏却接了话茬儿:“也不晓得姐姐在哪儿置办的田产?我手里头也有些闲钱的,留着也是闲置着,不如置办些产业,也好吃些红利。?()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说着,将目光投向了王姝。

看这架势,这两人是冲着打探她在外头做什么来的。王姝觉得奇怪,这些人怎么对她这么好奇?

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露:“这我怕是不晓得了。你若想要置办田产,得自个儿找牙人替你寻觅。我的田产就是找牙人给置办的。倒不是为了吃红利,我家原先是地主,打小便爱在田地里打滚。如今主子爷不爱进后院,我便种种花养养草,权当是给自个儿找乐子了。”

王姝喜欢捣鼓花草,在后宅不是秘密。

不管是旧的,还是新人,进了萧家后宅就有听说。甚至当初王姝之所以被弄来北苑,就是因为她在院子里弄花肥,被人给嫌弃了。

卫氏好似很感兴趣,追着话问:“你这连日来东奔西走,就只是在外头置办田产呢?”

“那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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