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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三年之期已到

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沈之廓感动得又是一顿哭嚎,因着怕被辰鬼发现,他才强忍着,紧咬肥厚的下嘴唇,感恩至极:“谢谢表哥,谢谢表哥,我全家都谢谢你!”

沈檀漆:“……不过,我有个要求。”

听到这话,沈之廓身子抖了抖,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表哥你说。”

沈檀漆指向那破落小巷,说道:“找个能盛下你的箱子,再找根绳,我们会把你拴在后

面,画着阵法,没人会发现你的存在。”

沈之廓看到生的希望,拼命点头,刚要一头冲进小巷里去找箱子时,却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般,说道:“对了少爷,方才其实我见到了两只鬼,一个是小兄弟刚刚斩杀的,还有一个是……”

提起那只鬼,他猛地打了个颤,压低声音:“是个浑身长满红斑疹子的疫病鬼。”

疫病鬼三字一出,沈檀漆和郁策同时微微睁大些眼睛,“你在哪看到的?”

据乞丐说,真正的辰鬼就是因为疫病上门求助未果,最后病没治好,人也被屠户活活掐死。

“我、我当时跑得着急,就看了一眼,那疫病鬼气势骇人,力大无穷。”

沈檀漆垂下眼,细细思索了阵,说道:“那便算了。”待阵法画完,他们迟早会碰到的,至少他们现在知道那只真正的辰鬼长什么样子了。

半晌过去,沈之廓把自己费力地塞进个垃圾箱里,这箱子看起来是什么用来养猪养狗的围栏,底部按了个木板,便成了个古代简易垃圾箱。

沈檀漆看向郁策,低低笑了声道:“你猜他在这箱子里会不会晕?”

郁策不懂他说的会不会晕是何意,顿了顿,他很快明悟过来,形象地从这个词里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内涵,他轻声笑了下:“即便他不晕,但是大概会磕到些脑袋。”

阵法画满了垃圾箱六面,布满朱砂,郁策全程是紧皱着眉头,笔拿得远之又远画完的。

他们躺进棺材,沈之廓也躲进垃圾箱。

一路上,郁策果真展现了他高超的“漂移技术”。

到达沈家时,沈檀漆从棺材里冒出头来,看向面前高大宏伟的沈家楼阁,说是金碧辉煌也不为过。

沈家在朔夏城简直就是个土皇帝。

他回头去看,沈之廓从垃圾箱里奄奄一息地爬出来,止不住地干呕,边呕边跟沈檀漆招手:“我没事,少爷,不用担心我。”

沈檀漆:……

想得还挺多。

他懒得管沈之廓,缓缓走到沈家门前,扣响那扇赤色大门上到铜狮衔环。

里面没有任何声响,沈檀漆思索片刻,很快想明白其中关窍,恐怕沈家也知道辰鬼杀人的规则,不敢轻易应声。于是,沈檀漆淡淡开口:“是我,沈檀漆。”

这三个字像是什么芝麻开门的咒语,那扇门瞬间便开了道缝。

几个家丁做贼似的飞快看了眼门外沈檀漆的相貌,确定是少爷本人,立刻停也不敢停地将他们迎进来,还有一个更是马不停蹄地去给主子报信。

“少爷快进,今日朔夏城有恶鬼作祟,家主下令谁也不能进来。”那家丁说完,又赶紧谨慎地补了一句:“但少爷您肯定不同,家主整日念叨想叫您回家歇息享乐呢。”

从这家丁话里,沈檀漆大概能清楚自己在沈家的地位,其实之前沈妃来时他就隐约猜到,这原身之所以会是书里那副趾高气扬谁都瞧不起的模样,全是这家里对他娇纵至极。

这小子,拿的还是个团宠剧本。

郁策在他身后不疾不徐地跟着,目光扫过这里的一切,眸色愈来愈深。

奢华的玉石地砖,琉璃瓦铺就的楼阁房檐,彻夜不熄的镀金灯盏,一呼百应的家丁侍卫,化神期的客卿,无一处不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沈檀漆和他是不一样的。

沈檀漆仍然会是沈家的大少爷,肩负着家主的期望,未来会继承整个家族。

心头一阵烦乱,呼吸闷滞。

郁策忽然觉得这四面的高墙,像是朝里缓缓闭合的牢笼,将沈檀漆困在这里,也将他永远隔离出去。

他是龙族,是沈家最为瞧不起的妖,所以,他和金鱼芋圆恐怕永远也得不到沈家的认可。

哪怕修了仙。

哪怕有了孩子。

哪怕此时此刻他站在沈檀漆的身边。

身旁沈之廓可能是反胃的劲儿过去,开始滔滔不绝地跟沈檀漆说起沈家来:“少爷,上次我见到妃姑姑了,她老人家现在身体倍儿好,还跟我说特别关心想念你呢。”

沈檀漆不是傻子,听得出他借沈妃套近乎,淡淡地瞥他一眼,扭头对身后郁策小声道:“他好吵。”

闻言,郁策立刻用剑鞘把灰头土脸的沈之廓从沈檀漆身边隔开,而后又退回了沈檀漆的身后。

见他这样,沈檀漆愣了愣,低声道:“过来啊,站我旁边。”

孰料郁策只是极轻极淡地抬头看他一眼,便垂眸道:“不了,沈家不喜妖族,看到我怕是会厌烦。”

既然是来请沈家出手相助,郁策自然不在意这些小事上的退让,于他而言,也早已经习惯各种对他妖族身份的眼光了。

他刻意地和沈檀漆拉开些距离,退到半步后。

沈檀漆回头深深地看他一眼,终究什么也没说。

喜欢忍是吧?

之前教他有事就要直说这个道理,看来某些人压根没长记性。

好,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他顾自看向引路的家丁,笑道:“我这几年在外边修炼也想家得紧,早就想回来看看了,家、我爹他身体怎样?”

家丁低着头殷勤道:“身体好着呢,就是时常有些头痛,不过近日七夫人特地从南国请来位神医在府上医治,想必很快就会痊愈。”

七夫人正是沈妃。

正说着话,家丁已经带路带到了正厅,因着今夜辰鬼在城中猖獗,沈家上下都还没睡,嫡系都聚集在正厅讨论对策。

甫一进门,就听整座正厅的声音尽数消失,无数道目光汇聚到沈檀漆——和他身后的郁策身上。

大约是先前开门的家丁已经禀报过沈檀漆回来了,还带着个妖族。

此刻正厅里的众人神色各异。

唯独坐在上首的、那位传说中的沈家家主,垂下眼看向门口的沈檀漆,肃穆至极的刚硬脸孔,瞬间绷不住笑意,硬生生挤出了几个大褶子,不先同沈檀漆说话,反倒先同身边的沈妃指着他笑道:

“这臭小子,又长个了。”

话里只字未提沈檀漆身后的妖族郁策,整座正厅的僵持气氛瞬间融化,所有人见到家主的态度,心底又一次刷新了家主对沈檀漆宠溺程度的认知。

若是旁人敢带着妖族进家门,怕是在门槛子上腿就被打成两截儿了。

沈檀漆进社会早,这种气氛他还是能轻易察觉出来的。

他脸上挂上些笑,规规矩矩给家主行了个礼:“爹,儿子回来了。”

全场沈家人的脸色又是一变,唯独沈妃笑容满面地给家主摇着扇子,轻轻道:“老爷你看,我上次送年礼回来就说,少爷他现在懂事多了,知道给您周全礼数呢。”

沈家谁都知道家主宠这个大少爷,老来得子,还是嫡长子,大夫人唯一一个儿子,自小天分资质也比其他少爷高,不宠他又能宠谁?

所以想要说些家主爱听的话,不用动脑子,夸沈檀漆就成了。

沈妃深谙此道,家主听后虽然语气没什么变化,神情却肉眼可见松弛许多:“谁知道怎么懂事的,是不是在外边受人欺负了?”

家主对沈檀漆的偏爱,简直让沈檀漆本人都咂舌。

可一想到原书里沈家的所作所为,他还是没办法对面前这些人喜欢起来。

沈檀漆摇摇头,笑着说道:“哪受什么委屈,谁敢惹我,不得掂量掂量您?”

听了这话,家主更是彻底绷不住脸色,眉开眼笑道:“臭小子,出去一圈回来,嘴都甜了,不喊你老子糟老头了?”

沈檀漆:?原身挺敢啊。

他父母早逝,沈檀漆十几岁和他哥离家打工,其实硬要说,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扮演别人的儿子,更别提和这一大家子人相处。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见家主身边忽然走来一个头上裹着厚布的老头缓缓走进来,活像个阿拉伯人。

“家主,该号脉了。”那老头殷勤地搓了搓手,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谄媚道,“今日的仙丹还照往常一样备两份么?”

老头刚说完,家主见到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般,笑道:“神医,你来得正是时候,这是我儿子。”

几个家丁小心翼翼地搬上一盘绸布,家主挥手示意他们将那盘绸布递到沈檀漆身边,而后语重心长地对那阿拉伯神医道:“我儿子之前被魔族所害,染上了魔蛊,你去看看他体内的余毒是否清干净了。”

闻言,沈檀漆下意识想跳过这段话题:“爹,我回来是有更重要的事……”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阿拉伯神医笑眯眯地搓着手凑过来,说道:“少爷何出此言,哪有比身体更重要的事,号个脉而已,用不得半刻钟。”

听到不用半刻钟,沈檀漆有些无奈,硬着头皮道:“行吧,你号快些。”

得到沈檀漆的准允,那阿拉伯神医便从盘子里取出绸布,小心翼翼地搁在沈檀漆的手腕上,轻轻按在他的脉搏处。

沈檀漆这边号着脉,家主紧张得不得了,屏息凝神,生怕沈

檀漆身子出什么毛病,他不开口说话,整座正厅更是没人敢开口。

所有人都在静静等着沈檀漆诊脉的结果,就连郁策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

尽管他知道,沈檀漆不可能有没有清完的蛊毒,毕竟三百多个日夜,他们做那些事也不知道多少次了……

沈檀漆心不在焉地看着那阿拉伯神医的表情,其实从刚刚那句仙丹开始他就觉得这神医好像是个骗子,头疼这种小毛病,吃什么仙丹。

算了,随便应付一下吧。

然而,沈檀漆却看到那阿拉伯神医的表情,从凝重到惊奇,从不可思议到脸色便秘,从信心满满到怀疑人生。

沈檀漆:?

“神医,我得绝症了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瞬间将目光投向了沈檀漆和神医身上。

郁策眉头微蹙,早忘了是自己先说的不能靠近沈檀漆,身子忍不住上前倾了几分。

神医表情凝固,几滴冷汗从额头上缓慢滑落,如临大敌。

坐在上首的家主已经急不可耐:“我儿子怎么了,神医你倒是说啊!”

良久,阿拉伯神医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死心地再摸了一把沈檀漆的脉,而后才面如土色地开口:“家主放心,少爷身体康健极了,没有任何病痛,蛊毒也早已清干净。”

听到这话,正厅心思各异的众人有的松了一口气,有的心头扼腕痛惜。

家主脸色稍缓,抹了把脑门上布满的薄汗,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半截,冷声说道:“原来如此,那神医你方才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话里的质问意味十足,阿拉伯神医咽了咽口水,似乎是反反复复给自己做过思想准备,他突然跪在地上,磕个响头,高呼了声:“恭喜家主,贺喜家主,大少爷他……有喜了!”

话音落下,家主的脸色倏地僵硬如铁,正厅内更是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地看着当中立着的沈檀漆。

沈檀漆不可思议地收回手,看向那阿拉伯庸医,匪夷所思地开口:“你胡说八道什么?”

就算有喜脉,那也得是三年前,他孩子都生完了怎么还有喜脉啊!

他刚说完这句,沈檀漆猛然听到身后侧方传来一道很低的轻咳声,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地传进他的耳朵。

他下意识回头看向郁策,四目相对的刹那,沈檀漆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压根不愿想起来的、可怕的晚上。

呼啸冷风的夜,冰凉如水的月,赤红坚硬的廊柱边,酒气氤氲,融化掉茫茫夜色。

他被郁策按在柱边,干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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