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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丰子奕高兴道:“那我等会儿L带你去她家。”

施菀说:“我先去备点礼,药铺里到了一批新鲜的冬蜜,我给她带两罐过去。”

“不用那么麻烦,冬蜜多贵,我给她带点胭脂就行了,她喜欢这些。”丰子奕说。

“你要送什么是你的事,我知道丰姐姐与她婆婆都喜欢吃蜜枣蜜糕,正好让她送一罐给婆婆。”

丰子奕知道她向来倔强,便也不坚持了。

如此说好,施菀暂且就住到了丰子奕出嫁的姐姐家,每日早些起来走到药铺去看诊。

从船家那里得到的消息,张大发前一天下午就回去了,一直没坐船,本以为他那天只是一时兴起去偷看,结果又过了几日,船家来了消息,说他进县城了。

听到消息,施菀并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但也不知他来县城做什么,又不知要躲到什么时候去,终究不是事,没想到丰子奕却早已想到了办法。

他要让张大发吃一次亏,所以想引蛇出洞,于是当天,把施菀家院门给拆了,就用个木板挡着。

张大发如果再偷偷来看,就会发现施菀家门坏了,如果他有歹心,就一定会夜里再来,然后等他进来,丰子奕就让人将他打一顿。

施菀不习惯用打人这种方法来解决问题,但想来想去,又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最后就同意了。

到了晚上,不只有丰子奕,还有丰子奕家中两个小厮,施菀药铺里两个徒弟严峻和枇杷都在,大黄狗如意也特地牵

() 去了药铺(),几个男人就趴在桌子上守着。

施菀和枇杷被安排在里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有床可以睡,枇杷心大,也不认床,一躺下就睡着了,施菀却不太睡得着,只睁眼躺着。

两声更鼓后,又不知过了多久,霍大娘家的鸡开始打鸣了,竟已是三更。

张大发是不会来了吗?

如果他来,倒好一些,如果不来,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就在施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外面传来一丝动静。

她立刻从床上起身,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是那种,一下一下的脚步声,和多年前一样,只是很明显一只脚轻,一只脚重,他真的来了。

但下一刻,她又听到另一阵脚步声,是正常的。

难不成还不止他一个人?

施菀立刻紧张起来,连忙去推醒桌上趴着的人。

黑夜里没点灯,没想到桌上那人正是丰子奕,知道等到了,便连忙去推醒另外几个人。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就是门栓被拨动的声音。

丰子奕将施菀推到了里间,自己和其他人守在外面。

拨门声一直在持续,这门栓其实是有插销的,以前都会插住,但今天是特意没有插。

没一会儿L,门被拨开了。

丰子奕、严峻,还有两个小厮一拥而上,朝外面的人打去。

施菀这才意识到屋内还黑灯瞎火,连忙去点灯。

等她摸到灯,点燃,端到外间来,才发现四个男人早已将进来的两人打倒在门口,丰子奕与严峻都拿着凳子往那两人身上猛砸,地上的两人一动不动,竟不知是死是活。

施菀连忙道:“你们停手,快停手,别弄出人命了!”

直到她喊出这声,丰子奕还往地上一人的背上砸了一凳子。

几人停了手,丰子奕问:“张大发?”

地上没人回应,施菀生怕他们死了,好在有一人缓缓撑起了身子,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那人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丰子奕回:“什么人,你爷爷!”说着提起那人的头发看了一眼,发现不是张大发,又提起另一个的头发看,正是张大发,只是早已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几乎要认不出来。

“说,进来做什么?”丰子奕问。

张大发根本说不出话来,似乎已经被打得半死。

另一人回答:“不,不做什么,就是喝多了,走错了路……”

“走错了路?”丰子奕冷哼一声,又拿起凳子在他身上砸了一下,“爷爷让你走错路!”

施菀连忙去拉丰子奕,示意他别打得太狠,她已经看见地上流了不少血,实在担心。

严峻这时问:“要不要带他们去见官?”

丰子奕看看施菀,摇摇头:“算了,报官也不能把他们怎么着,传出去不好。”

的确,他们虽是偷摸着进来

() ,却是什么都没做,反倒被打了一顿,报官了不会有任何惩处,反倒让人传得风言风语。施菀本就是个独居女人,惹上这样的事总是不好。

丰子奕便对着地上两人道:“下次再来,别怪你爷爷不客气,现在给我滚!”

张大发本就伤了一条腿,因为在前面,被打得更重,他旁边那人年轻一些,缓缓爬起来,然后扶了张大发,看了屋内几人一眼,踉踉跄跄往外走去。

等他们离开,丰子奕拍拍严峻的肩道:“小伙子看不出啊,看着不爱说话,打架还挺狠。”

严峻有些别扭地将肩膀躲开,不屑道:“他再敢打师父的主意,我杀了他都有可能。”

丰子奕笑笑:“我量他是不敢了,这一下,估计半年都是爬不起来的。”

说完看向施菀:“好了,这下没事了,你和枇杷再去睡会儿L,我和他们等到天亮给你把院门给装上。”

施菀回道:“这么闹一通,我哪里睡得着?你们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们煮点面吃。”

几人熬了半夜,又打了一架,确实饿了,也没有睡意,就点灯在屋里说起话来。

后来各自吃了一碗面,打了会儿L盹,天便亮了,几人帮施菀把院门装上才回去,严峻和枇杷也去了药铺。

施菀早在前一天告了假,回到床上睡了几个时辰,再次醒来,日已上三竿。

她到门口,才发现黎明时看不清,现在再看,门口竟是一地的血。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在这种情况下,男人们打起架来是没有轻重的,虽说他们特地没拿利器,只拿了两根棍子,用凳子砸,但张大发与另一人到底被打得怎样,还并不知道。

施菀也怀疑那另一人就是在知府衙门当衙役的那个,听说还是个捕快,也不知……

她总有些心难安。

特别是想到那人走之前还仔细看了丰子奕他们一眼,施菀总觉得他还有后招。

万一他们就说是喝醉走错路呢?就可以被人打得半死?

他们可以越过县衙,直接去府衙报官吗?如果是那样,知府会不会因为认识府衙的捕快而偏袒他们?

想来想去,施菀还是决定去找一趟陆璘。

丰子奕觉得没事,但她还是担心他们因为她而惹上官司。

她知道最近陆璘还在忙着徐家案子的事,所以特地等日落才去他家,却从长喜口中得知陆璘今日去了德安府,不知什么时候回。

她只好回去,和长喜说自己晚一些再来。

等到傍晚,外面院门被敲响,她去开门,竟见陆璘主动来找她了。

见了她,陆璘问:“最近我在忙县衙的事,倒是许久没见过你了,长喜说你找过我?”

施菀忧心道:“是有一件事,陆大人要不然……进来说?”

陆璘脸上露出一抹轻笑,点点头,依言进院门去。

施菀这才说道:“陆大人,我想知道,如果有人擅闯民宅,被人打成重伤,这算谁的过错

?”

陆璘意外她会问这个,说道:“那人擅闯民宅是为什么呢?闯进来做了什么?”

“就是……什么都没做。”施菀说着领他到屋子的门口,“大人看这里。”

陆璘一眼就看到地上满满的暗红色痕迹,特别是门槛上,尤其清晰,连忙问:“怎么了?这是血?”说着又仔细看她身上,并没发现她身上有受伤的迹象,甚至连院里的黄狗都是好好的。

施菀知道他是误会了,很快回答:“不是我的,是张大发的……”

她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解释道:“当时丰子奕说这办法时,我只觉得似乎可行,但没想到他们会将人打得那样重,实在是黑灯瞎火,心里又紧张……当然,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两人伤得怎么样,我就是担心。

“我们没报官,但如果他们去报官呢?说是什么喝醉了,走错路,或是其他什么事才进来,结果挨打,丰子奕严峻他们会不会因此而担上个打人致重伤的罪名?”

陆璘看着施菀,心中情绪复杂,久久无言。

他最近的确忙徐家的案子,没见过她,却没想到,她竟遇到了这样的事,那张大发竟真的胆敢来找她。

而且,她遇到这事,第一个想的是丰子奕,由丰子奕安排住处,丰子奕替她想办法,然后是药铺里的徒弟……这样大的事,但从头至尾,都与他无关,哪怕他离她这么近。

她说的那个不敢入睡的晚上,没来找他;第一天也没想找他求救,找的是丰子奕。

直到现在,因为担心这件事违乱法纪,担心张大发报官牵连到丰子奕,才来找他。

换言之,找他就是为了丰子奕。

他因她遇险而心疼、怜惜,又因她将他剔除在外而意外、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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