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勉点亮了所有的灯,前前后后地找人。
亮光刺激下,薇薇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迷迷糊糊地醒了。
“薇薇。”贺亭川又喊她,这次,他的声音大了许多,语气也更急切。苏薇薇发现身后亮着灯,立刻转身使劲拍打玻璃。贺亭川走过去,一把将窗帘拉开了——隔着一扇玻璃,他对上了她那双漂亮的小狐狸眼。
她朝他低低喊了声: “哥哥。”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很奇怪,刚刚那几个小时里,她害怕、恐惧、绝望,甚至想到了死亡,但是就是没哭。
不过,才看了他一眼,她就不争气的流了眼泪。
见女孩没事,贺亭川克制了几个小时的情绪,骤然搅动、汹涌起来,他唇瓣颤动,喉头滚落,几欲哽咽
出来。
面前的透明玻璃门,被他打开了。
“哥哥,你来了。”薇薇抹掉眼泪,想站起来,却发现腿坐麻了有点疼。
贺亭川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灯光很亮,他们靠得很近,薇薇看到了他疲惫惺忪的眼睛、看到了他下巴上爆长出来的胡茬青痕,也感受到了他起伏的胸膛。
她被关在这里几个小时,绝望恐惧;他也找了她几个小时,急火攻心。
薇薇伸手乖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安慰道:“哥哥,我什么事也没有,你别担心了。”"刚刚怕吗?"他问。
"一开始的确很怕,后来我想,哥哥你一定能找到我,就不怕了。"说着,她扯了扯嘴角,努力挤了个笑脸给他。
“那我要是找不到……”他喉结重又滚动起来。薇薇伸手捂住了他的唇瓣,笑道: "你已经找到了。""好。"他说。
薇薇靠在他的心口,说: “饿了,想吃核桃椰奶露和芒果奶冻。”
“回家吃。"贺亭川抱着薇薇出去,路过盛时勉时停下来,说:“盛少爷,我的人在你的地方出的事,我要一个交代。"
盛时勉点头道: "不用贺总说,我也会亲自查调查清楚,青蟹也是我的朋友。"贺亭川点头,没有再说别的话。
陶新月见人找到了,也松了一口气。
她让薇薇做了些笔录,留下来继续调查。
★
贺亭川和薇薇再出去,天已经大亮了,初夏的早晨,空气很清新,风也很治愈。
薇薇的腿已经不麻了,贺亭川却一直抱着她不让她下来。
路过一个买早饭的摊子,薇薇弹了弹腿想下来,被贺亭川拒绝了。
"哥哥,我要吃生煎包、豆花还有饭团。"贺亭川步子没停,扭头喊了句: “阿诏。”
梁诏立刻心领神会,站到那早餐摊子前,照着薇薇的要求全部点了一遍。苏薇薇是真的饿了。
到了车里,她掀开盒子,夹了个生煎包正要咬,又提了筷子送到了贺亭川唇边,说:“哥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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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饿,你先吃。”他语气淡淡。
"就吃一个嘛,食物可以促进多巴胺分泌,会让人变得快乐。"贺亭川张嘴,将那个小包子叼走了。
不知是食物治愈了他,还是女孩眉眼间的甜笑治愈了他,他紧绷了几个小时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呐,梁诏,这个给你吃。"薇薇把手里的饭团递了过去。
"太太,还是您吃吧,我也不饿。"梁诏在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家老板,谨慎地拒绝了。
薇薇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我哪能吃得完这么多啊?阿诏,你也吃点嘛,你也找了我一晚上了,肯定也饿了,你不吃我会有心里负罪的。"
"太太,您不用负罪,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梁诏说。
"听太太的,吃完再开车。"贺亭川忽然开口说。
梁诏点头: “是,先生。”
薇薇自己吃完一个包子,又夹了一个给贺亭川。这次,他没拒绝,直接吃了。
薇薇收拾了垃圾盈盈一笑,感叹道: “果然美好的一天就要从早饭开始。”
那一刻,梁诏终于知道他家老板为什么会喜欢眼前这个女孩了。
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换作旁人可能要啼啼哭哭好久,她不但没有哭,倒还反过来安慰别人。冬日里的小太阳,就连他一个外人都觉得温暖,她近旁的人又怎么能不喜欢?
★
到家后,薇薇扯着贺亭川上了楼,问:“哥哥困吗?要不要一起睡会儿?”
"好。"他非常好说话,跟着她一起去了房间。
窗帘拉着,贺亭川却睡不着,贺明远在监狱里,这次的事是谁做的?敌在暗,他在明。
如果是别的任何东西,他都可以忍受。可是这次是薇薇……那人又在挑战他的低线。
他想起了贺明远那句阴森森的话: "你喜欢的,我们就要摧毁。"薇薇敏锐地察觉到贺亭川有心事。
她凑到他的怀抱里,软软糯糯地问: "睡不着吗?"“嗯,过了睡觉的点。”贺亭川故意
说得云淡风轻。“那我唱歌哄你呀?”薇薇说。
他把她嵌到怀抱里,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说: “不用宝贝哄,我看着你睡就行。”
薇薇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瓣,软着声音哄: “哥哥,别怕担心啦,事情都过去了,警察肯定能找到那个坏人的。"
"嗯。"他应着声,心里却没谱。
女孩渐渐在怀里睡着了,他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也渐渐合上了眼皮。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
薇薇从浴室出来,贺亭川正对着镜子剃胡须。
她看过一篇报道,人在紧张和压力的情况下,容易分泌雄性激素,胡须会比平常长得快。薇薇想起几个小时前,他抱她的样子,那些胡茬让他看起来有些颓唐。
"哥哥,我来帮你剃胡须吧。"她背着手提议道。
"行。"他把手里的剃须刀递给了她。
他太高了,薇薇要一直举着手,有点费劲。贺亭川干脆把她抱起来,放在了盥洗台上。
薇薇摁动开关, “嗡嗡嗡”的声音响起来,她凑近一些,把那剃须刀贴着他的胡茬一点点刮过去。
但是她不得要领,剃须刀经过的地方还有胡须。
薇薇轻蹙起眉毛,对着那剃须刀看了良久,小声嘟囔道: "怎么剃不掉?是不是剃须刀坏了?"贺亭川被女孩的小表情逗笑了。
"没坏,我教你。"他掌心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手指压着她的手背,带着她动。
这次,那些乱七八糟的胡茬,总算被她刮掉了。
等她替他刮完了,贺亭川拧开水龙头做了清洁。
薇薇还在盥洗台上,她等他抬起脸,指尖点过他的眉骨和鼻梁,停在他的唇峰上,低笑着感叹:“哥哥长得真好看。”
他脸上的水珠没有擦,沿着坚硬的线条滚落下来,打湿了她的掌心,滴落在她薄薄的睡裙上,再晕染出一朵潮湿的小花来。
两人四目相对,靠得很近。
薇薇发现他睫毛上都是水。
贺亭川的喉结动了动,他捧着她的下颌,一点点地吻她,冰凉的水珠擦到了她的脸上。冷的、热的交织在一起,格外地
撩人心弦。
薇薇被他吻得没力气了,推着他说: "白日宣淫。"
他克制地压在她的肩窝说话: "不宣,只想吻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