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没理他,摸出手机给贺亭川发了条消息:哥哥,我发奖金了,晚上请你吃饭呀?消息发出去很久,没有一点回音。
薇薇过一会儿看一下手机,始终没等到他的消息。
下班前,她试着给贺亭川打了电话,却显示关机。他说好来接她的,没来,还也联系不上,像是消失了一样。
薇薇这才发现,贺亭川要找她很容易,她找他则很难。那种感觉也很奇怪,就像她生活在鱼缸里,而他生活在大海里。
不过她苏薇薇也没那么粘人。
贺亭川不来,也不能影响她找快乐。她打车去日料店,晚饭后又是做了个全身按摩,把那笔奖金花了个精光,容光
焕发地回家了。
睡前,薇薇又不死心地看了一遍手机,依然什么消息都没有。
讨厌的贺亭川,果然是钓到鱼就不珍惜了,她的毛绒小老虎又挨了一顿打。
次日早晨,薇薇洗漱时,手机进了电话,是贺亭川打来的。他的声音有些疲倦,很低沉还有些朦胧的哑意: “昨天拿奖金了?”
薇薇吐掉嘴里的水和他说话: "嗯,拿了,但是已经花没了。"
“晚上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哥哥,我今天正巧没空。”薇薇兴致缺缺地回他。
贺亭川发现小姑娘在生气,柔声道: “抱歉,昨天突然有事,赶飞机去了巴黎,没来及和你说,半夜下的飞机,怕影响你睡觉。
“嗯。”薇薇其实挺明事理的,贺亭川说明了原因,她就不气了。
“昨天下班怎么回去的?”他问。
"打车软件。"她等他都没有超过三分钟。"生我气没?"
薇薇如实回答: "生了啊,你要是在我面前,肯定会被我打。"电话里的女孩说着凶人的话,声音却是软软的,很甜很治愈。贺亭川吸了口气,想象了下她软且白嫩的小脸,心情莫名松快起来。
薇薇看不到电话那头的情况,贺亭川此时正在一个黑駿駿的仓库里,他的西装丢在椅子里,衣领敞着,领结也松了,西裤上有灰,手背上有血。
他点了支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继续和她讲电话,语气里带着着哄: “那我回来让你打好么?"
“你还在巴黎?”薇薇问。
“嗯,晚上回,还愿意见我吗?”贺亭川抿了口烟,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那个人。“愿意的啊。”她柔柔地说, “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贺亭川挂了电话,皮靴踩地,一步步走到那人面前,先前讲电话时的温柔已经全部没有了,开口就是极度的冰冷: "小叔叔,您不是病了吗?怎么在巴黎?巴黎的医生可以治疗肝癌?"
贺明远挣扎着要打他: "贺亭川,你做事太绝,早晚一天会有报应。"
"您觉得我会怕报应?"他“嗤”了一声,扯过椅子
上的衣服,踩落了满地的浮灰往外走,仿佛只听了个笑话。
贺明远啐了一口,咒骂道: “你现在是不怕,以后有你怕的时候,你别忘了你的那只猫,你有本事一辈子不结婚,没有软肋,不然他们一个个都会像那只猫一样……"
贺亭川回头,蹲下来,用力扯过贺明远的头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小叔叔,您最好知道杀猫不犯法,但是杀人是犯法的。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您
就是贺家第一个进监狱的人。"
"你……"贺明远气得发抖,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人摁回到地上,灰尘和泥土沾了满脸。
贺亭川将他的下巴拧上来,冷睨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我的人,你如果敢动一下,就是你的死期。"
大
薇薇挂了电话,心情大好。
她换了身美美的裙子,又画了个精致漂亮的妆,卷了头发,再往小包里塞进一堆备用的化妆品才哼着歌出门。
下午五点,贺亭川如约而至。
他当真没开那辆宾利,而是开了辆黑色的帕萨特。这车挂着临时牌照,一看就是刚提的。
薇薇掀门做进副驾驶,甜甜地喊了声: “哥哥。”
"嗯。"
薇薇系好了安全带,笑道: “哥哥特意买了辆车接我来的?”
“看出来了?”
"对呀。"女孩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格外可爱。
贺亭川往她手里递进一个宝格丽的手袋说: "喏,赔礼道歉。"薇薇倒是不推辞,接了过来,小声嘟囔: "天天送礼物啊?"贺亭川眉眼含笑道: "巴黎刚上的新款。"
小方盒打开,里面是一条金镶绿宝石的蛇形腕表,表盘是蛇头设计,由一整颗绿宝石组成,表带是蛇身和蛇尾,漂亮又危险的感觉,很惊艳。薇薇想,难怪《埃及艳后》电影里会用宝格丽的蛇形手镯。
“灵蛇代表着健康与平安,你试试大小。”贺亭川说。薇薇点头,将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这个手表的腕带设计有点紧,她舍不得硬掰,试了几次没有戴上去
。
贺亭忽然解了安全带靠过来,他指尖轻轻一扯,将那条小蛇打开,三根手指捏过薇薇的手腕,一圈又一圈地绕了上去,动作缓慢又带着些缠绵悱恻。
这会儿,男人的掌心滚烫,而那小蛇手链却是冰冷的,对比鲜明,却又莫名的暖昧。薇薇心脏很轻地缩了下。
他的指尖撤离后,那条小蛇就乖巧地趴在了薇薇洁白手腕上。
手腕上冰冰的,环绕着她的动脉,有些紧,薇薇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禁锢住了她的心脏。
贺亭川盯着女孩的手腕看了许久,绿色很衬她的皮肤,那只小蛇和她的气质也很搭,漂亮又妩媚,让人移不开眼睛,又情不自禁地靠近..
薇薇见他一直盯着手腕看,抿了抿唇说: “最危险的,往往也最迷人,哥哥也这样觉得吗?”“你不危险。”他忽然说。
我危险,他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