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连忙应下了。
而国师则是仍旧望着不停的落雪,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
或许下次再相见,便是大火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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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摄政王府后,岑念安不顾伤痛,连忙处理起积压要务。
总管大太监早已经派人传来了圣旨,虽然因为有国师的出面罚跪免了,但是禁足却还是有的,府门前重兵把守,仿佛在看押什么罪犯。
府内也人心惶惶,奴仆们提心吊胆,做活计时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偌大的摄政王府,倒是徒增了萧瑟。
不过岑念安倒仍旧很自在,每日照常吃喝练剑学习,照常处理着要务,还时不时的写着奏折,遣人给皇上送去。
无聊了就和府中奴仆们玩投壶射箭,以此消愁解闷。
或是试图跳墙寻国师闲聊,只不过每次都会被拦下,然后再度被禁足。
这般日子,从初冬到春分日日如此。
他以为只要这样,兄君就能明白他所求所想皆为民,无半点谋权之意。
可是最后等到的,却只是一道圣旨,那圣旨上详明,他作为乐国摄政亲王竟有通敌叛国之心,弃全国子民不顾,只想一人快活……
那圣旨字字严苛,就仿佛岑念安真做过这些事似的。
圣旨来临的那天,岑念安甚至还在修改今年的计划。
他想要让乐国的百姓们能及时春种,甚至还想着等解除禁足之后实地看看,来为百姓们规划出更好的种植思路。
他坚信有朝一日,自己肯定能做到。
然而,君王无情,对至亲之人亦是。
当听到总管大太监将圣旨给读完后,岑念安垂下的婕羽无力微微颤抖。
原来他所坚持的,终究还是落了空。
他本以为至少……至少会有些改变……
想到这里,他蹙眉浅浅的合上双眼,“原来皇兄他……是这么想的啊。通敌叛国、只想一人快活……是这样吗?”
岑念安不知道自己怎么接下的圣旨。他只知道自己当天在水榭中坐了许久,久到婢女将茶水都已经换了好几拨,久到夕阳垂下、圆月也挂于正空。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似乎是将人生都梳理了个遍。
最后的最后,他唤来了府内总馆,将奴仆们全都遣散了。
当府内重归寂静萧条时,他起身,望着那一轮清冷明月,内心闪过许多话,可是最后,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膝盖处被冻伤的位置还隐隐作痛,他站了许久,这才淡声开口:“国师大人,果然事实,还是如你所说的那般啊……”
“我此生夙愿便是以此身献于万民,然而事到如今……”
“抱歉没能听从你的劝导,但是……我并不曾后悔。”
摄政王府很快便燃起大火,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