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九方渡也是用这样一本正经的方式展示他手上的水渍。
“这是口水而已。”
“嗯,是你的口水流了我一手。”九方渡嘴角勾起似有非无的笑意。
燕琨玉看着九方渡那掌心水渍一片,摸出绢帛用力在上面蹭了蹭,试图将上面属于自己的气味蹭掉。
“日后我睡觉不用……”
话说到一半,燕琨玉忽然停下,抬眸看了一眼九方渡的脖颈。
上面汗珠密布,显然已经站了许久,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流到脖颈。
而九方渡身后的太阳刚刚落山。难不成自己睡着后一直是九方渡在他身边替他遮阳?
昨夜塌掉的屋顶已经恢复如初,想来也是九方渡这一下午的杰作,面前被自己抓住的宽厚手掌上尽是些细小划痕。
不用再去观察,也知道眼前的男人和魔尊九方渡相差甚远。
燕琨玉却仍旧不想有太多纠葛,这几日他又翻看了之前偷偷留下的那本有关九方一族的秘籍。
关于他和九方渡的结契蛊,他不能再继续等九方渡恢复下去。
干脆!今夜便主动出击,套出解除蛊的办法!
“辛苦你帮我修好屋顶,不如,今夜要不要与我共饮一杯?”
“……”九方渡那双空洞的眼茫然看着,是惊愕之意。
燕琨玉却以为对方不想,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凡人,不是‘玉儿’。
“那酒是我亲自酿的,可好喝了,你尝尝嘛哥。”燕琨玉捏着手指,好久没撒娇,修了无情道后都有些不熟练。
第96章 任我欺辱
天黑下来,院子里的摇椅轻轻摇晃,上面却没有了人的身影。
九方渡在卧房中上药,却早就没了心思。
他虽看不见,耳朵却竖起来听。屋外是石子儿路,能听到燕琨玉来来回回走路的声音。
似乎是在搬什么东西,要是以往,定是要立马出去帮忙。
可只要想起燕琨玉下午对他说的话,他竟生了几分胆怯。
屋外,燕琨玉忙着搬酒。
自打来了北岳山下的村落除魔,魔除得差不多了,燕琨玉在这里却住得格外舒服,连桃花酿都学会了。
虽然酒量一般,也不怎么愿意喝,那也当个生活情趣,顺手酿了,酿多酿少,反正最后全是酸与喝的。
最后喝到酸与醉倒在酒坛中,而后看见桃花酿都直接变成原身,扑腾翅膀往屋顶上飞。
正巧酸与提着摘草药的竹篮回来,看到燕琨玉又在搬酒。
他停下脚步,不再往前多走一步:“燕、搬这些、谁来喝?我吃了、竹星草,不能喝。”
竹星草是一种遇见酒就散发出毒性的灵芝,可以增进修为,唯独不能沾酒,之前酸与日日吃,只为躲过喝酒一环。
“不是给你的,是给……九方渡的。”燕琨玉提到九方渡的姓名时,压低声音,眼色示意。
“今夜我不会出房门,若是村中有什么异动,还要你去看看。”
燕琨玉拎着酒走到酸与面前,从怀中摸出一小袋酥糖,塞给了酸与,“今日在集市买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看。”
说完,燕琨玉便拎着酒回了卧房。
院子中空留酸与一人,看着手中的酥糖怔在原地,半晌没动。月光撒在他银色的发上,像是一层孤独的霜。
燕琨玉心中想着过了今夜就可以找到两人之间结契蛊的解除方式,一时高兴忘了和酸与解释。二更天。
燕琨玉敲响了九方渡的房门,邀请九方渡去他今日刚被修缮好的卧房饮酒。
他扶着九方渡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