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燕琨玉仰头看了九方渡一眼,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以为九方渡会因为自己的态度发火,却没想到那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侧身和白茹衣交谈起他的伤。
燕琨玉见对方没有再把视线留在自己身上,松了一口气,继续咬着那块果脯,努力降低存在感。
他的右手刚接上,还被九方渡反剪在身后那么久,连果脯都有些拿不住。
正要换成左手时,九方渡的手忽然伸了过来,手腕被触碰到,那股热意让他不禁战栗。
手一抖,果脯落在了被褥上,燕琨玉抬头惊恐看向九方渡,却在下一瞬避开了眼神接触。
九方渡的手顿在半空,将燕琨玉眼中对自己的惧怕看得一清二楚。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留在身边的,一直都是那个叽叽喳喳的燕琨玉,也是那个在流光客栈里笑着说要生生世世与自己在一起的燕琨玉。
绝不是这样的……
燕琨玉躲开的动作牵扯到手臂的伤,他痛哼一声捂住手臂,紧紧咬着唇,可怜地轻颤着,简直恨不得躲进身后的墙里去。
“不准再躲了!”九方渡气极,斥了一句,“过来,让本尊看看。”
燕琨玉不动,九方渡耐心告罄,用单手强制握住对方两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燕琨玉的领口,不由分说地要解开他的里衣。
燕琨玉吓得完全丧失反应,领口散开时才想起挣扎。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不论如何都不要在白茹衣面前被折辱……
眼眶红了起来,无声中泪水蓄满眼眶,惊恐地推开九方渡。
慌乱中,他甚至赤着脚要下床逃走,可腿软得厉害,站都站不起来,刚要从床上下来,就被九方渡捞到了。
九方渡气得脸都黑了,看到燕琨玉毫无血色的唇又舍不得罚,只好冷着脸将人按在自己怀里。
一番挣扎,两人都已经气喘。
“燕琨玉!”
九方渡实在不明白,只是想看看他的伤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他方才的技术就……那么差吗,差到让燕琨玉害怕?
怀中的人听到他的吼声,湿着一双眼仰头看他,对上九方渡那杀伐狠戾的眼,没敢再忤逆对方了。
“你听好了,你已经与本尊成亲,也结下了契约,你的身和心都是我一个人的!若日后再莫名其妙地像方才那样拒绝本尊,便……”
身后的白茹衣见状也屏气凝神,心中暗骂九方渡不是人,都将人伤成这样还不放过。
下一瞬却听到九方渡用最狠的语气道:“本尊便没收了你的果脯蜜饯,这几日再不许吃甜的。知道了吗?”
这威胁得还真有出息。白茹衣心中冷嘲。
床榻上的燕琨玉仍是被九方渡扯领口的动作吓得不轻,他两只手都被桎梏,只能用手指握住九方渡的指尖。
眼里流露出悲切的哀求,颤声道:“我不躲,但能不能不要在白姑娘面前做……”
九方渡怔住了。原来他以为自己要在别人面前折磨他。
垂眸看去,燕琨玉衣衫方才就被褪到肩头。
上面紫青色的淤痕狰狞极了,肩头也肿了一圈。
方才仓皇没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