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我完全不记得那个阶段的事?”
肖鸣许刨根问底,肖尔符只能说实话,因为他知道没有人能骗得过肖鸣许。
“后来那个人要求你和他一起去上补习班,结果那个所谓的补课老师,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敢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我和爸妈怕给你留下心理阴影,带你去做了心理干预,用催眠的方式封住了你那段记忆。”
“崔叔叔?”
“是的。”崔峰当时作为享誉全国的心理学专家,又是和肖家交情匪浅,自然是最适合给肖鸣许做心理干预的人选。
“所以从崔叔叔见到我的第一刻开始,就是为了做心理干预?”
“一开始是。”只是后来发现了其他问题。
“我以为是阿斯伯格。”
肖尔符一惊,“你知道?”
“很早就知道。”从他一次意识到原来身边的人都存在比他丰富很多的情感要素,并且独来独往不利于完成人类社会化的过程后,他开始探寻自己与众不同的原因以及平衡方式。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了解到了阿斯伯格并一一对应自己的症状,那个阶段他学会了扮演不同的角色。
肖尔符满以为他们瞒的很好,即便当时崔峰建议过让肖鸣许知道自己的症状,但肖家父母还是害怕对肖鸣许的心理健康产生威胁,而选择了隐瞒。
“你属于轻度的阿斯伯格,后面在崔叔的干预下也缓解很多,所以我们斟酌之后,决定不告诉你。”在肖尔符眼里,肖鸣许不过是比同龄的小孩成熟一些、深沉一些、孤僻一些,这并没有影响到肖鸣许的优秀。
肖鸣许笑笑。
并没有所谓的缓解。他内心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浩瀚宇宙中一尾划过的流星,漫天星辰于他而言不过一闪而过,无数光年的穿梭,不过是随机等待落地的那一刻。
很无趣,所有的一切都很无趣。
人生太漫长了,他尝试过融入周遭的世界,以常人的方式渡过这一生,但只一段时间便觉得没必要。
“所以,到底你们隐瞒的,是什么事?”
“这个问题,你直接去问崔叔叔会比较好。”时间久远,他也不是当事人,与其让他转述不如让肖鸣许从自己的记忆里找答案。
“那段记忆是尘封了,如果你真的非知道不可,就去找崔叔叔”肖尔符顿了顿道:“但如果是我,我会选择让过去的事情就这样过去。”
施明明醒来的时候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现实与幻境错若,时常分辨不清自己身处何处。有几次在一片虚无之中前行,全凭前方一束白光引路,但他一直走不到那片白光的尽头,每次快要靠近又被无形的力量弹回,很久很久,那么漫长的时间,好像再次走过了一生。
眼睛被光刺激得睁不开,施明明发出几声哼唧,感觉唇上有些湿润,喉头反射性滚动两下,声音沙哑道:“我...”
没等他说完,身侧有个熟悉的声音道:“不要急,我在。”
是肖鸣许。
施明明的心安定了一些,他感觉自己的手被裹入一片温暖之中,肖鸣许急促地按着床头的电子铃,不多时医生护士涌入病房,施明明感觉像按板上的肉被人翻来覆去地搓弄着,碰到腰处时冷不丁一下钝痛,刺激得他痛呼出声。
“麻烦轻点。”施明明听见肖鸣许对身边人说。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检查,施明明逐渐清醒过来,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好像看见了李旭狰狞的脸,但不确定是梦境还是现实,但腰上的疼痛十分真切,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
“好痛...”忍不住呻吟出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