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贪图一点小便宜,他开始把死鱼和活鱼混卖,被客人吃出来告到监管部门的时候,施龙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然而为时已晚,食品安全问题罚得本来就重,那时候还赶上专项整治,肖家的酒楼一下成为众矢之的,赔了大钱不说,关键是坏了口碑,后来还是肖林鹤亲自出面道歉,并且驻在酒店大半年,亲自到一线当酒店经理,监督后厨,这事才算过去。
但施明明从此之后,再也没法在肖鸣许和肖尔符面前抬起头。
肖尔符还一度不让肖鸣许和施明明接触,如果不是肖鸣许不管不顾,仍然要放学和他一起走、晚上和他一起写作业,怕是在学校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穿地心。
如果说这件事还能过得去,但…那件事后,肖尔符明确警告过他,永远不要出现在肖鸣许面前,如果他知道这些年,他不仅一直在暗中关注肖鸣许,甚至还想方设法和他做了一年同学…怕是会杀了他吧。
但眼下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肖尔符了,那是自己唯一能接触到又能摆平这件事的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要当面和肖尔符说这件事。
施明明翻遍裤兜又偷偷去家里的抽屉翻出来几十块钱,终于凑齐了去临省的火车票钱。
他妈还躺在医院,只能晚上去,明天一早回,虽然已经托付了护士姐姐照顾一晚上,不会耽误事,但是想到自己把病重的妈妈一个人抛在医院还是满满的负罪感。
攥紧了书包肩带,施明明踏上去临省的绿皮火车。
为了省钱,他买的是最便宜的站票,车厢里的空气格外污浊,混杂着脚臭味、烟味和其他什么不知名的臭味,让施明明连连咳嗽。
他找了一个人不多的角落靠着,双手环抱着自己看向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心里酝酿着到了之后怎么和肖尔符说。
他之前无意中看到过肖尔符寄给肖鸣许的快递,上面的地址正是海市大学金融管理学院的某栋宿舍楼,还好当时暗暗记了下来,不然都不知道到哪去找人。
施明明蹲蹲站站七八个小时,凌晨三点多才到的海市。火车站人很少,昏暗的灯光下零零散散的人,看着怪阴森的。
他不禁缩着身子,看着站内的指示牌,一点一点找到出站路口,然后看着陌生的街道有些不知所措。
“小兄弟、小兄弟,住宾馆吗?我们这五十一晚上还包早饭,划算的很。”
施明明有些害怕的抽手,那人却攥着不放:“要不去我们那看看,看看又不要钱,这么晚了总要找个落脚的地吧。”
“我…我没钱住宾馆…”看着来人这么热情,他壮着胆子问:“可不可以请问您海市大学怎么走啊…”
那人听施明明没钱住宾馆立马收了笑脸,话都不愿多说,摆手道:“不知道不知道,你问别人吧。”
施明明只好自己再去找,一点一点地问路,好不容易找了公交站。
好消息是海市大学就在环城专线上,坏消息是早班车三个小时之后发。
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等下去呗。一屁股坐在站台上,把书包抱进怀里,又冷又饿,真的很想吃点东西,但身上就剩十钱和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