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新北区灯红酒绿的繁华,老城区烟火气重了太多,尤其是东街的夜市,从许多年前新北区开始迅速发展以后,许多人便陆陆续续地搬出了老城区,老城区里的人口也在这几年急速下降,但唯独这条街跟以前相比没什么变化,硬要说就是街尾和街头又多了两家大排档,晚上来这吃饭喝酒的照样是那么多,有学生也有社会人员,也有许多从其他区赶来吃宵夜的人。
除了开馆子的和吃馆子的,东街还有一个从未改变的特点,那就是乱。街上经常溜达的小混混早已见怪不怪,聚众闹事的,打群架的,骂街的,总有巡逻的警察叔叔照顾不到的时候,没一个家长喜欢这里,都管着自己正在上学的孩子绝对不能在晚上踏进这条街,可是有的人却十分喜欢这里。
灯火明晦之间,周梓瑛缓慢地走在满是油烟味的街上,他还穿着学校里蓝白的校服,下巴埋进拉高的衣领里,头发因为低下的脑袋而搭拢下来,微微遮住了双眼,他耳朵里塞着无线的耳机,放着一会儿舒缓一会儿激昂的音乐。
前方出现了一个煎饼摊,煎饼摊后面的台阶上坐着七八个人,其中有几个还穿着校服,那校服有的是红黑条纹,有的是深蓝条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学校的,周梓瑛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夜色混着昏暗的灯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秋子坐在台阶上吃完最后一口煎饼,他用手背擦了擦嘴,从包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白天下午李瑞锋和赵炫这两个傻逼仗着人多以多欺少,说好只带一个人,他丫的带了三个,李瑞锋他自己本来就是一条疯狗,再多来三个人他鼻梁都要被打歪,他回去后悔了半天,鼻子上冒着的血告诉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今晚他就把人叫齐了来这家他们两人常吃的烧烤摊等他。
秋子吸完烟后把烟头扔在地上准备拿脚底去踩,可当正当他准备抬脚的时候,有人却先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秋子猛地站了起来,“草你妈,哪个不长眼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前方传来带着愧疚的声音,秋子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高个子正从耳朵上匆匆取下耳机,那人穿着蓝白的校服,不是老城区学校的学生,秋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接着拿起手边的棍子,晃下了台阶,而在他起身之后,坐在后面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满脸冷漠地朝面前的人走了过去。
“兄弟,为什么踩我。”
那个高个子看着他认真道:“垃圾应该扔在垃圾桶里。”
秋子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领,“你妈的说什么?”
那个人毫不闪躲也不反抗,低头对着抓着他领子的人笑了一下,“耳聋了吗。”
秋子闻言也笑了出来,他伸出手指点着那个人的脑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秋子是谁。”
说完,他挥了挥手,后面便有人上来拉住那人的手臂,一路拽进了旁边的巷子里,那人被拽进来以后,四个人立马围了上去,其中一个人手拿着棍子在手里颠了颠,接着朝前重重地挥下,可是那棍子挥到一半,他的脸就传来剧烈的疼痛,有人一拳砸在了他的左脸上。
巷子里静默了一瞬,只听见脚步不断后退的声音,那个被打中的人回过神来摸了摸嘴角的血,骂了一句找死接着便和其他三个人一起冲了上去,而站在中间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动作,刚才出拳时抬起的手还举在空中。
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