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约克惊愕不已, 脸上挂满了震惊的神情。

“茱莉的检测报告还在，药剂瓶已经从你的住所搜出来了，里面还有残存的药剂送去检测, 你猜成分是不是一致的？”克莱因出声道。

约克面如土色，嘴唇瞬间褪去血色，瘫坐在椅子上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他下完药后还保留着药剂瓶难道真是愚蠢到不可救药么？当然不是, 自由联邦对人身伤害罪判处极重, 他收星币办事, 但也担心一朝事发被判入狱, 不如留下把柄用来要挟萧氏。以此保证在关键时刻萧氏会来救他。

他盘算的极好, 但却架不住克莱因早就看出端倪，只是故作不知和茱莉将渔网留下一个口子等他自投罗网。

“你鬼鬼祟祟, 每天不能专心工作她不应该看出来么？你带走公司机密是信息部汇报的跟她有什么关系？你是来上班的，不是演情景喜剧。”克莱因打断他, 强硬道, “给你两条路，一、投案自首供出你给茱莉饮品中加入药剂和盗窃公司机密是受萧氏指使的, 十五年□□。”

“二、只承认盗窃公司机密, 三年。”

约克逐渐镇定下来, “怎么看都是三年更划算吧, 我要律师。”

约克心底微动，敏锐意识到克莱因执意要他自己承认下毒, 应该是证据链缺失，不能直接证明是他给茱莉下毒，更是有意识的控制着自己的言辞, 避免轩羽留下不利于自己的监控证据。

面对瞬间从歇斯底里变得滑不溜手的约克, 克莱因却并不在意, 可有可无的颔首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平淡道：“你会选十五年的。”

“为什么？”这次轮到约克笑了，他向后一倚，十指交叉搭在腹上，一派怡然自得的姿态。

瑞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少存在感。约克来公司时，轩羽已经初具规模了，他没见过克莱因掌控着轩羽进行原始资本积累的时候。

无论情况多么棘手，看起来难于登天，克莱因总是能轻描淡写的处理，那些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被他一一扫清。

“轩羽股价下跌前，几次你都精准交易，赚了一大笔星币。”克莱因问道，”一个亿？”

“利用内幕消息交易？我虽然是高管，但大不了辞职以后不再做这一行了。”约克没有正面回答，语气愈发轻松了，老鼠仓这种事哪家公司没有。克莱因骤然发难，他还以为克莱因掌握了多么了不得证据，原来不过如此。

“一个亿倒是没什么，但最近一次交易，你的账户资金来源…”克莱因点到为止，约克的笑容刹那间僵在了脸上，滑稽不已。

萧氏准备一举击垮轩羽，他作为内应当然是有所察觉，为了搏一搏，单车变飞船，下半辈子能在帝星过上富豪的生活，他不仅将自己大部分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还借了NQ的星币，就是no more question的资金。

NQ是会员引荐制，资金池深利息少，就是业内有小道消息称NQ背后的资金方是星际海盗，约克想的都是星币，也没来得及深思，此刻回想起来，倘若对方是海盗，为了防止自由联邦监管锁定，大笔的星币一定是当天才会从深空的边缘星汇入他的账户。

联邦每天公民终端转账上亿笔，NQ的资金可以隐藏其中，但克莱因去监管部申请调查…这笔资金的来源肯定会被摊到明面上。

与星盗有资金往来，是分离联邦疆域罪，商业犯罪跟这比起来都算不上什么了，约克心念电转，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克莱因。

克莱因叹道：“你与萧氏混了几个月，难道他们没告诉过你，NQ几次想要和萧氏合作都被拒绝了么？”

双方烧钱争斗时，萧总宁愿去债券融资推动上市，都没有接受NQ抛来的橄榄枝。

“是我给茱莉投毒和萧氏合作的。”约克沉默半晌，颓然道，整个人都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