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夫人以手支颐,坐在桌前,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听见“吱呀”一声,那扇原本不该在夜里发?出声响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她?转头望了?过去,看清楚来人脸孔的时候,脸上讶色一闪即逝。
淮安侯夫人说:“原来是你。”
……
夜风还在呼啸,火炉还在发?出燃烧的轻响。
月亮挂在天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那就不去管它。
时辰已经有些晚了?,乔翎却还没有入睡,而是围着被子猫在床上看涩情图书。
这寒冷的时节,只有黄黄的东西才能给人一点心理?上的慰藉。
约莫看到一半的时候,外头似乎传过来微妙的一点声响,再竖着耳朵去听,又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
乔翎没有理?会,趴在床上继续专心致志地看书。
然而很快,室外又平添了?别的声响。
不是风动,不是猫叫,而是被刻意放轻了?的,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的脚步声响。
从这头走到那头。
再从那头走到这头。
辗转反侧(不是)。
难以入眠(更不是)。
如此?往复了?好一会儿,乔翎粗略地翻了?翻,确定自己今晚看不完这一本了?,终于?轻叹口气,将书合上,叫了?声:“玉映啊。”
她?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优柔寡断了??”
窗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几瞬之后?,张玉映的声音迟疑着传了?进来:“娘子……”
乔翎顺势往塌上一躺,手里捏着那本书,无奈道:“我一直在等?你开口,这本书都要翻完了?,你怎么?还是不敢作声?”
室外倏然间寂静起?来,别说是脚步声,连同呼吸声都一起?隐遁了?。
半晌过去,才传来张玉映稍显沙哑的声音:“原来娘子一直都知道吗?”
“你向来聪明,难道看不出我知道吗?”
乔翎反问她?:“如果你不是心有所悟,又怎么?会想要离开,又踯躅于?是否要跟我辞行?”
张玉映的声音里夹杂了?生涩与?感怀:“先前娘子揭破老?太?君与?姜二?夫人案的时候,避开了?所有非越国公府出身的人,却没有避开我,那时候,我就心有猜测了?。”
“再去想,姜二?公子孤身在外,娘子牵心挂怀,尤且要安排两个人一明一暗去保护他,才能放心,然而梁氏夫人人身在越国公府,虎狼之畔,娘子却没有作何安排,只是让我去陪伴她?……”
她?语气里是默默的柔情,宛如月下的一株睡莲:“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乔翎轻声道:“因为我知道,如果真的事?态有变,你会保护婆婆的,就像当初你发?觉有人意图意图利用婆婆,虽然跟你没有关系,但你还是告诉我了?。”
“再比如说,你一直都隐藏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