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知道乔翎在查的这案子,也听?小庄和公孙宴他们讨论过几句案情,对此?隐隐有些猜测。
也正是因为这些猜测,此?时他才格外地谨慎,甚至于少见地流露出了几分不安。
“事情还未确定,未必就真的与老闻相?公有关系,赵六指也只是供述收买他的人是前?任京兆纪文英的家奴,并没有提及过老闻相?公的事情……
乔翎以一种探寻的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皇长子被她看得心?头发毛,不?自觉停了口,下意识道:“怎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乔翎轻笑着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
皇长子微松口气。
然而紧接着,乔翎便注视着他的眼睛,目光锋锐地问了出来:“方才审讯赵六指的时候,他的确只说了纪文英这个名字,也告诉我纪文英是往任的京兆尹——赵六指只说了这些,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不?是你自己主动跟我提及老闻相?公的吗?”
她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温和又犀利地道:“侯大,告诉我,纪文英涉案,为什?么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老闻相?公?”
皇长子:“……”
皇长子被她问住,神色不?免窘迫,嘴唇张了好半天,终于?无可奈何道:“乔少尹,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不?聪明!”
他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我说了句傻话不?要紧,可你要是因为这句傻话找错了人,判错了案子,因此?生了是非,那可就坏了。”
皇长子头大如斗:“老闻相?公可不?是一般人,他曾经做过先帝的老师,真的闹起来,你未必能讨得了好!”
乔翎却说:“你说的是不?是傻话,我自有评判,你只需要把你方才想到的都告诉我,就足够了。”
皇长子心?下踯躅,也觉无奈,长吁口气之后,终于?左右看看,道:“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乔翎痛快地领着他往自己值舍去:“走!”
……
到了地方把门一关,皇长子如实告诉她:“我知道你在查的这个案子颇有些妖异,甚至于?还涉及到了夺命借寿这种诡谲法?门,再知道收买赵六指的人居然是纪文英,就顺势想到老闻相?公了——因为他真的活了很久很久了!”
将近一百岁了啊!
这也太能活了点!
虽然北尊也很能活,但那是另一个维度里的人物,跟这种肉体凡胎能一样吗?
“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已经很老了……”
皇长子扒拉着自己的记忆,努力?拼凑一个老闻相?公的形象出来:“他是几朝元老,太后娘娘和我阿耶都很礼遇他,尤其是阿耶亲政那几年,他其实早就到了该致仕的年纪,只是为了稳定局面,一直勉力?支撑着……”
“宁妃是老闻相?公的小女儿,她出生的时候,老闻相?公其实就已经年岁不?小了,对于?这个老来女,爱如掌上明珠,也有心?给她寻个前?程,所以最?后叫她入了宫。”
“二弟出生之后,好像是过满月的时候?我好像还见过他呢。”
皇长子说到这儿,还多?提了一句:“日前?跟你打过官司的那个蔡十三郎,他胞兄蔡大将军的妻室,就是这位老闻相?公的侄孙女。”
乔翎若有所思?:“我入京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却没见过他呢。”
“这也不?足为奇。”
皇长子说:“老闻相?公到了这个岁数,素日里几乎已经不?出门了,也没有什?么人值得他专程登门拜访了不?是?就连我阿耶,有时候想要见他,也会?出宫往闻家去拜访,而不?是令内侍前?去宣召的。”
乔翎听?得蹙一下眉,又问:“那纪文英呢?他跟老闻相?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