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马司业还?在犹豫,不肯认账:“没有谁规定?过,我?下?值之后就不能继续留在国子学了吧?”
“是的,也许画像和银票这两条线索都会断掉,您今日不合常理的举止,也无法直接跟舞弊一事?画上等号。”
曾元直神色平和:“如果您觉得圣上和政事?堂对于此事?的最终观感,真的只会由逻辑和证据来?决定?的话,您完全可?以保持沉默。”
对于上位者来?说,耍无赖是没用的。
我?在屋里放了一盘桑葚,关上门之后,就你一个人进去?了,过了会儿嘴唇子乌黑地出来?,进屋再看,桑葚已经没有了。
你狡辩说:“我?没吃,你有监控看到是我?吃的吗?虽然我?嘴唇子乌黑乌黑的,也只有我?一个人进去?了,但你抓到现行了吗?你凭什么冤枉我?!”
桑葚的主人要是隔壁李大爷,那事?情可?能就这么过去?了,但桑葚的主人要是换成皇帝,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皇帝本身就是个需要被规矩束缚住才能显得不那么强大的主体,您跟他?耍无赖,主动去?打破规矩,这不是上赶着让他?收拾你吗?
马司业默然几瞬之后,终于还?是承认了。
他?转头看向别处,神色不自在地道:“不错,是,是我?让他?去?这么说的……”
堂下?一片哗然。
曾元直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马司业不愿意细说这些,皱眉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心血来?潮……就这么做了。”
曾元直道:“午后专程守在国子学门口,帮那群学子堵住包真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也是心血来?潮?”
马司业脸上一阵青白不定?,稍显难堪地顿了顿,才说:“我?就是看不惯包尧音那副假正经的样?子。他?装什么啊,好像有多清高似的,看看他?们家的那些姻亲就知道了,其实他?比谁都会钻营……”
曾元直知道,马司业说的是包学士妻族的姻亲。
越国公府,乃至于不日便要上京来?接替他?的那位罗少卿。
他?暗叹口气,说:“因为?跟同僚之间的关系不睦,就去?构陷对方的孩子,这未必有失长辈的体统吧,马司业?”
马司业说都说了,也不在乎再说几句了:“未必就是我?构陷她!那些质疑的话,难道不都是有理有据的?为?什么别人不怀疑别人,偏偏只怀疑她?!”
他?说:“难道她不是包尧音的女儿,难道她不是在嫁做人妇,过了好几年之后,才重新到国子学来?参与考试的?”
曾元直平铺直叙地说:“你好酸啊。”
最平淡的话语,构成了最大的杀伤力。
马司业:“……”
曾元直继续道:“包学士的妻族得力,女儿也争气,把你给妒忌坏了吧?”
马司业:“……”
曾元直还?说:“虽然算是自首,但也要得到包学士的女儿谅解才能轻判哦,马司业。”
马司业:“……”
曾元直最后说:“你知道包学士的女儿一直都在这儿听着,是吧?”
马司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