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去吧!
这会儿把话说完,杜崇古便眼观鼻、鼻观心,一声都不吭了。
政事堂的相?公们?也是默默。
这是勋贵的事儿,是宗室的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宰相?们?不做声,圣上?好像也魂飞天外了似的,盯着大殿之上?的某个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打从杜崇古开口,颍川侯世子的心就提起来了。
他怕圣上?出言裁决,但也盼着圣上?出言裁决。
颍川侯的爵位悬在半空当中挂了这么?多年,他也够提心吊胆的了。
圣上?要是松口,把爵位给世孙一系,这是好事。
要是不松口,他就索性把这个脓包挤破,当众说了——勋贵爵位,向来都是立嫡立长的。
他又嫡又长,嫡嫡道道,就算是不立世孙,他也还有别的儿子呢,凭什么?给曾元直这个外甥啊?!
陛下你偏心眼就自己赐他个爵位,别从我兜里掏爵位给他啊!
可圣上?偏偏没有出言裁决,老神在在地坐在龙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颍川侯世子轻咳一声,目光紧迫地看?向杜崇古。
杜崇古心说,你看?我干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难道我还能上?去晃他几下不成?
他就当是没瞧见?颍川侯世子那过于殷切的眼神。
场面?就这么?寂静下去了。
寂静。
寂静。
还是寂静。
到最后,还是曾元直暗叹口气,站了出来:“陛下,方才太常寺卿所?请,颇为合理……”
颍川侯世子神色复杂地看?了自己这个外甥一眼。
“啊。”圣上?回过神来,好像大梦初醒似的动?了动?眼珠,紧接着一伸手?,旁边内侍便默不作声地递了茶过去。
他从容地啜了口,继而徐徐道:“关于这个问?题啊,从前其实?也没有先例,这样吧……”
圣上?看?向杜崇古,语气和蔼,吩咐道:“你们?太常寺内部先开个会,好好研讨一下,事情呢,又牵涉到皇女和颍川侯府,也记得去这两家,让他们?开张条子,去相?关衙门?盖个章,有空的话约个时间,大家坐下来谈一谈。等有个结果,再递到政事堂那边去……”
杜崇古:“……”
颍川侯世子:“……”
乔翎都忍不住跟邢国公蛐蛐:“他真是好滑头啊……”
邢国公也小?声说:“……是很滑头。”
官场也好,职场也罢,没说不同意,但是又故意卡人?流程,这就是不同意啊!
转而再一想,其实?倒也不难理解。
二公主被褫夺封号,是因为她做了错事被抓个正着。
所?以圣上?惩处了她。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二公主与二驸马站到对立面?的时候,圣上?会帮助二驸马!
再桀骜不驯的孩子,那也是自己的骨肉。
屎壳郎还觉得自己的孩子香呢!
嘴上?没有拒绝,但这一整套流程下来,其实?就等同于是拒绝了。
之于二公主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微妙的庇护。
朝会进行到这里,也算是接近尾声,乔翎原想着如先前一般离开,不曾想却又在殿中侍御史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