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这?么?说,他笑了笑,问:“您是怎么?说的?”
米夫人说:“我?当时就给?否了。当初说定了是人家娶夫,孩子当然也得随从人家的姓氏。”
“亲家说叫阿廷随米家姓,是人家通情达理,客气一些,咱们要是真的答应了,那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了。”
唐济说了声:“您说的是。”
米夫人把自己当时同?靖海侯夫人说的话讲了,这?会儿才?又加了一句:“其实,除此之外,我?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唐济面露询问之色。
米夫人觑着儿子的脸色,告诫他说:“我?怕叫阿廷跟了咱们的姓氏,连带着你也飘了,觉得自己翅膀足够硬了,回去跟你媳妇大声说话,再被唐相公给?收拾了。”
唐济:“……”
唐济稍觉无?奈:“您这?就太看?不起我?了吧……”
米夫人哼了一声:“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千万清醒点,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连累我?晚年不顺。”
……
禁中。
夜里,圣上传召了贵妃过去说话。
天气渐冷,殿内烧起了火炉,上边架一口精致的小锅,里边的汤水已经沸腾了,有咕嘟咕嘟的轻响声。
贵妃进殿之后,便嗅到?了一股甜香气,是梨子的味道?。
圣上坐在炉边,姿态闲适地烤着火。
贵妃脱掉身上的大氅,近前?去行了礼,继而说:“您倒真是有兴致呢。”
圣上温和一笑,示意她在身旁落座:“三郎前?不久进宫来请安,说是希望娶德庆侯府的女郎为妃。”
贵妃有些讶异:“德庆侯府的女孩儿?”
她还记得从前?这?个?小娘子在京中掀起的风浪:“那不就是先前?被越国?公夫人状告过的周七娘子?”
“是她,”圣上说:“德庆侯府这?一代,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子。”
贵妃想了想,问:“后来那事儿是怎么?了结的?”
圣上摆了摆手?,原本侍立在他身后的大监便会意地从案上抽了一份文书,双手?递到?贵妃面前?去。
圣上说:“都在这?儿了。”
贵妃朝大监颔首致意,将那份文书接到?手?里,打开从头到?尾瞧了一遍,却是京兆府就此事出具的记档。
遵从本朝律例,赔钱了事。
贵妃沉吟几瞬,又问:“那德庆侯府呢?”
虽然看?起来,德庆侯府只是因?为周七娘子而牵涉到?此案当中,只是毕竟是一桩直指千秋宫太后的大案,谁又能说周七娘子不是德庆侯府推出来用以遮掩的幌子?
圣上从锅里盛了一碗甜梨汤出来:“这?案子还在审讯呢,眼下还没有结果,看?起来,德庆侯府同?此案无?关。”
贵妃神色微微一顿,面露思忖之色。
圣上也不催促,只静默地等待着,间歇里吹一吹刚盛出来的那碗甜梨汤,轻啜一口之后,同?大监说:“好像有点苦?不然,还是再加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