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归不解,行动上倒是没有迟疑。
她从怀里取了火折子出来,将那香片点了——起初她还忧心那东西不易燃,点不上,毕竟那材质瞧着古怪,倒有些?像是金属亦或者是骨骼之?类的东西。
不曾想略一沾火,竟立时便?燃了起来,梁氏夫人离得近了,但觉异香扑鼻,一时目眩,脑内轰鸣,隐约之?间仿佛听见一声龙吟,再回神时,却见那香片已经消失无踪,连同早先那阵异香也早已淡去,好?像浑然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梁氏夫人心下惊诧,赶忙将那张纸条也点了,瞧着它在火光中颤抖几?下,最终化为灰烬,才站起身。
什么都没发生。
乔霸天叫自己做这些?,却是什么意思?
梁氏夫人不明所以,索性不去纠结,翻身上马,如先前约定一般,往广济坊去了。
在她身后,天色依旧阴沉,太阳隐在云后。
唯有镶嵌在城墙之?上的两面嘲风镜,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这一切。
……
国子学?的门外,来了一个?年轻的客人。
那是个?神色恹恹,稍显忧郁的青年。
他?到门前去停下,抬起头来,注视着门上悬挂着的那块牌匾,良久之?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是高皇帝的手书啊。
真是时移世易,岁月匆匆。
白?应进了国子学?,叫人引着,经由一条青石小路,往存放机密卷宗的书室去了。
路上偶尔也会遇见身着国子学?服制的男女学?生,亦或者是有老师在草坪上席地而坐,进行授课。
大抵是到了下课的时候,钟声在远处高塔响起,一群鸽子震动翅膀,向着另一片绿荫飞去。
白?应一路到了国子学?里被列为禁地的书室——说是禁地,里边其?实并没有存放什么禁忌的东西,多半是国子学?历代保存下来的珍稀典籍、机要文书等物。
除此?之?外,此?地还有另一个?很要紧的职能。
这里存放着还未启用的国子学?的考试试题。
领路人将白?应带到书室门外,便?自行停住,不再上前。
白?应朝他?道一声谢,推门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浓紫。
是位紫衣学?士。
白?应目光随意的在室内一扫,忽的在那紫衣学?士的脚边顿住了,他?惊讶地“啊!”了一声,少?见的变了神色。
那紫衣学?士脚边匍匐着一只红狐狸。
那只红狐狸四肢修长,毛发蓬松油亮,脸颊丰润,红褐色的眼珠包含朝气,不安又?不忿的转动着,看看面前的紫衣学?士,再狐疑的看看白?应这位不速之?客。
白?应快步上前,蹲下身去,神情关切,小心的查看这只红狐狸的情状。
红狐狸起初有些?警惕,下意识往后缩一缩脖颈,等到白?应真的到了近前,它却愣住了,鼻子向前嗅了嗅,尾巴随即晃动起来。
它很温顺的将毛茸茸的脸搭在他?的掌心里。
白?应又?是高兴,又?是惊奇:“湮灭纪之?后,居然还有同类能修出灵性来!”
他?看着那紫衣学?士,由衷道:“多谢学?士手下留情,没有伤她!这回的事情,我欠学?士一个?人情!”
那紫衣学?士道:“太太这么说,就?太客气了。”
……
乔翎这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