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惩处,肢体上?的痛苦未必会有多?大,但是羞辱的意味却是十分浓重了。
尤其二公主?这回过去,大概正是因为先?前吃了越国?公夫人一记耳光,最?后?此事?却不?得不?不?了了之……
大公主?想去阻拦,却反而被大驸马拦住了。
他有些无奈,眉宇间浮动着一点怜悯,微微摇头:“殿下,那边已经结束了。”
大公主?心头一紧。
她脸色微白:“太后?娘娘……”
一直以来,在她心目当中,太后?娘娘都是一个朦胧的、有些模糊的崇敬符号。
那是很少?出现在孙辈们面前的祖母,是曾经摄政数十年的天后?,也是作为有意大位的孙女在精神上?的图腾之一,可是听闻此事?之后?,大公主?鬼使神差的想起了母亲先?前同自己说过的话来。
当初朱皇后?临盆之际,母子俱亡,宫内风传是太后?下令杀母保子,不?曾想害了朱皇后?的性命不?说,最?后?皇嗣也没能保住。
太后?闻听之后?并不?辩解,而是直截了当的割掉了那些多?嘴之人的舌头,其中有一条,属于当时位列四妃之一的淑妃。
在那之后?,曾经冲冠六宫的美人消失无踪,连尸骨都无从寻觅了……
大公主?为之默然,久久没有言语。
最?后?,反倒是大驸马主?动握住了妻子的手:“您不?是要去拜见圣上?吗?去吧,不?要耽误了时辰。”
大公主?看他一眼,神色转缓,点一下头,带着侍从们,匆忙往崇勋殿去了。
……
崇勋殿里。
圣上?听大公主?说了事?情原委之后?,倒是不?觉得奇怪,反而点点头,居然觉得理所当然:“像是越国?公夫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大公主?心内惊疑:“阿耶,我同越国?公夫人叙话之时,有两位中朝学士不?请自到,这岂不?是说……”
圣上?姿态随意的坐着,手捏一把折扇,告诉女儿:“第一次试探结束,得到结果之后?,你就该收手的。你想知道越国?公夫人是个怎样的人,越国?公夫人也知道你是在试探她,但是她并不?介意将自己的行事?准则和盘托出。”
他很冷静的点评,说:“你之后?的威胁,太冒失,也太愚蠢了。”
大公主?意欲解释:“阿耶,我并没有……”
圣上?淡淡的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用越国?公夫人在意的人来威胁她,你只是在阐述和讨论一种平衡上?的可能。但是仁佑……”
他加重语气:“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如果你无法真正将威胁的具体内容实施到现实当中,就一定不?要呈口舌之快,将它宣之于口。这只会触怒对方,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大公主?听得变了神色,不?由得跪下身去,郑重道:“谨受教。”
圣上?没有叫她起身,语气严厉,继续道:“二娘今日?自取其辱,是因为她过于骄傲了,你身上?也有着与她如出一辙的短缺——仁佑,你要改掉它!”
“你跟二娘同样骄傲,你放不?下自己皇室长公主?的身份,这一点,你远远比不?上?越国?公夫人!”
“如若真的要以势压人、讨论身份,越国?公夫人是超乎于当世?所有人之上?的,可她并不?把这当成立身的倚仗,她最?在意、最?看重的,是她心头认定的那个‘理’字。这是她自己寻到的一面旗帜,也是她的意志所在。”
“你是我选定的后?继之主?,如若在你心里,最?要紧、最?值得看重的居然是自己的身份和虚伪的皇室尊严,那就太幼稚,也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