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姜裕约定晚上同去。
姜裕有些迟疑:“晚上?到?时候坊内的大门和城门都要?关?闭,我们只怕要?在外边呆上一晚,第二日才能回来了。”
乔翎“噢”了声,很善解人意的说:“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在家待着,我自己去也行!”
姜裕立时被她激起了少年意气?:“谁害怕了?晚上去就晚上去!”
两人就此敲定,继而?辞别。
乔翎回到?正房,还没进门,就听内里传来姜迈低低的咳嗽声,进去瞧瞧,人也蔫蔫的没有精神。
乔翎于是又纳闷不已:“怎么出?门的时候不生病,待在家里却总是容易不舒服呢?”
姜迈躺在塌上,眼?眸闭合,语气?轻淡道:“出?门的时候怕给太太惹出?罪过?来,是以不敢生病。”
乔翎听得失笑,再一想自己要?做的事情,又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她稍显不自在的在姜迈床边坐下,苍蝇似的搓了搓手:“我今夜只怕……”
她还没有说完,姜迈已经会意过?来,虚弱的一掀眼?帘,语气?倒是很轻快:“我知道,老祖今晚有正经的事情要?去忙。”
乔翎生给这话噎了一下,正待言语,姜迈却已经笑了起来。
他因这一笑而?咳嗽了两声,继而?又说了一遍:“去吧,我没事。”
……
夜色笼罩在神都上空之际,乔翎协同姜裕赶在神都城门关?闭之前出?城,骑马往东南方向去了。
路上,姜裕告诉乔翎:“开?国功臣们多半随从高皇帝葬入帝陵,倒是后世子孙,除了极少数思念乡土,想要?落叶归根之外,多半都埋骨于此。一代代累积下来,坟茔连绵,占据了十数座山。”
乔翎放眼?去看,便?见东南方向是黑沉沉的一片,宛若深海,偶尔有几点光芒点缀其中,也不甚显眼?。
再回头去望那灯火通明、宛若天宫的神都,倒觉得先前种?种?,俱都是一场梦境了。
她迟疑着道:“我看书上说,前代显贵人家,多有在坟前立庙的,本朝何以……”
姜裕了然道:“那都是前朝时候的风气?了。”
他说:“高皇帝崇尚节葬,早早留了旨意给嗣皇帝,除了日用乃至于亲旧所赠之物,不许带半个钱进皇陵,有此作例,开?国功臣们附从,几百年下来,便?被引为常例了。”
乔翎不由得道:“虽有高皇帝旨意,可嗣皇帝也当真不是凡俗之辈啊!”
姜裕笑道:“那可是太宗文皇帝啊!”
言谈之间,两人已经到?了山下,虽有看顾陵园的官吏和军队戍守驻扎,却不曾主动上前去——毕竟是偷摸来的,怎么敢留下记录呢!
两人寻了个僻静地?方将马拴住,没敢经由大道,叫姜裕在前领路,循着小?径几经周折,往安国公府历代先祖所在的陵园当中去了。
正值中旬,天空中一轮圆月在乌云中半隐半现,将将好照亮了二人前行的路。
姜裕有些庆幸:“倒是免了支起火把来,深更半夜上山,容易叫人瞧见。”
如是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地?方。
姜裕先在梁氏陵园在郑重的拜过?,这才领着乔翎入内。
乔翎瞟一眼?四遭,奇道:“陵园外居然无人看守?”
姜裕下意识道:“为什么要?有人看守?”
乔翎道:“万一有人来盗墓呢?”
姜裕变色道:“谁敢?这可是神都!”
又说:“底下有卫戍部队驻扎呢,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放肆?”
乔翎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