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六太太脸色微变,稍露窘迫之?色:“我不太明?白越国公夫人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乔翎看着她,一字字道:“当着一位母亲的面故意提起她夭折的孩子,往人家的痛处上戳,这是很贱很贱的行径,你明?白吗?”
裴六太太哪儿经历过?这种明?刀明?枪的对阵?
她神情僵住,一时难堪起来,只强行解释说:“我没那个意思,夫人想多了……”
乔翎遂道:“你知道皇宫在哪里吧?下回进宫的时候,要不要同圣上谈一谈夭折了的嫡出皇嗣?既然百无禁忌,那就一视同仁啊,有什么不敢说的?见不到圣上也没事儿,跟太后娘娘说说也成啊!”
裴六太太愈发?窘迫起来,异常勉强的笑?道:“越国公夫人说笑?了。”
“我没有跟你说笑?,也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乔翎很认真的跟她重复一遍:“裴六太太,你故意戳我妹妹的痛处,故意叫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伤心,你这种行径很下作,也很贱,可能英国公府的人都?比较习惯你的这种作风,我妹妹呢,性情柔弱,也很忍气吞声,但?我不一样,我见不得?你对自己没有足够清晰的认知,我要告诉你——你真的很贱!”
裴六太太站不住了,满脸通红,喉咙发?涩,眼眶里都?涌出热流来了:“你……”
乔翎心平气和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很贱的裴六太太。”
裴六太太:“……”
裴六太太被当众揭了脸皮,羞愤不已,再忍不住,一扭头,泪珠夺眶而出。
“哭吧,哭的的大声点,我爱听!”
乔翎视若无睹,继续道:“你只不过?是被我点破了本质而已,这就受不了啦?今天,昨天,乃至于先前的无数天,你在一个母亲心头捅了多少刀,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数过?吧?你今天品味到的痛苦,甚至于不足我妹妹的万分之?一,你明?白吗?很贱的裴六太太。”
裴六太太再忍不住,更待不下去,抹着眼泪,哭着逃了出去。
乔翎稍显诧异的“哎——”了一声,主动替包大娘子留客:“不再坐坐啦?很贱的裴六太太!”
裴六太太跑得?更快了。
乔翎悻悻的撇一下嘴,有些遗憾,旁若无人般的同世子夫人道:“裴六太太虽然贱了点,但?还没有贱到家,不然就安安生生的坐在这儿了,哪能跑啊。”
世子夫人脸颊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剧烈抽搐了一下。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阴阳我,越国公夫人!
她情知对方?是来者?不善,而方?才也已经明?晃晃的显露了恶意,是以此时也无谓再去遮掩,当下板起脸来,沉声道:“越国公夫人,我们英国公府的儿媳如?何,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只怕还不必劳动你来伸手?过?问吧?”
乔翎心平气和的道:“世子夫人,你们裴家的儿媳妇也是我的妹妹,她身体不适,心情不畅,难道我还过?问不得?了?”
世子夫人脸色冷了下去,几瞬之?后,忽的又浮现出几分笑?意来。
她温和唤道:“老三家的,你怎么看呢?”
小包娘子不由稍显急促的叫了声:“姐姐!”
包大娘子循声看了妹妹一眼,朝她微微一笑?,继而同婆婆说:“母亲,妹妹说的其实也有些道理,我近来总容易觉得?疲惫,实在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世子夫人眼底冷光一闪,却温和叹一口气,同时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