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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077

他潮湿太过,最终确认,还是因为抱着他的男人。

抄抱着舒白秋的傅斯岸在吻他。

在咬着他的唇.肉,温声叫他。

“宝宝,外面在放烟花。”

恋人好像总会难忍。

必定要在烟花下接吻。

舒白秋眼尾的泪滴被轻缓吻去。

旋即又被与温柔截然相反的动作,惹出更多水色。

长夜,书桌,烟火。

漫长的严肃的或浪漫的事,舒白秋都在与他的恋人共渡过。

过往的伤口愈合,停滞的生长终于再续。

而舒白秋的成长,好像也被全数灌注。

彻底地染上了先生的颜色。

夜深时的烟花之后没多久,舒白秋就失去了清醒的意识。

他本来其实没有这么虚弱的。

少年的身体被养好许多,习惯也被过往的接近“满勤”,锻炼得适应了一点。

但是站着抱的力度,着实是太过分了一点。

而且后半段,某位早早摘去眼镜、彻底没了约束的先生,还在有意拖长时间。

傅斯岸心思太坏,他用着小啾体弱,不能排射太多次的理由。

生生让舒白秋一次都没能成行。

往日里,舒白秋原本就比不上他先生那样久,

() 很容易就会被惹出高峰。

结果这一晚,少年却被故意扼住。

硬是等到了最后,在傅斯岸都低喟着灌注进来时,才得以出口。

而那时,舒白秋早已被遏止太久。

真正得以被松箍时,他都已然无法成流。

而是哆嗦着,随着身后的动作,一点一点被挤淌出来。

少年失神脱力,腰和腿测都在止不住地痉孪。

他也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有带着鼻音的虚弱泣喘。

可怜得让人心尖发软。

也会不由得更硬起来。

这时候傅斯岸甚至都还没离开,而舒白秋的过程又被缓慢的滴淌过分拖长。

察觉腔内的压迫感越来越明显时,早已脱力的少年都不由得晃抖着推拒了起来。

他真的,真的受不住了。

前面,都还没流完……

那前后的不足十分钟的时长,对舒白秋来说,却漫长到近乎绝望。

他被阻了太久,又在终于得到时,被几番惹动拖慢。

就好像把原本已经过线的体验,更延长放大了十分。

太,超过了——

所以第一天,这个傍晚。

舒白秋才会鼓足勇气,主动提起。

说出不想要站着抱了。

他会对被站立抱起生出阴影,简直太正常。

傅斯岸对此一清一楚。

就连对方没有责怪先生有意坏心。

都是小啾心肠好,不愿怪他。

当然,也可能还有一点当时太过激烈,少年崩溃失神,没能留心的原因。

而此时,傅斯岸手上帮人稳妥地按摩着,消除着昨晚过劳的疲色。

他也没有说。

昨夜,自己之所以会那样站立抱着,只是因为傅斯岸喜欢,看小啾被自己拍撞磨红的豚尖。

他喜欢那瑰艳的软红和柔圆的手感。

更喜欢看小啾被自己掼肿。

即使没有被好心的小孩怪罪。

也不影响傅斯岸是真的很坏心眼。

傅斯岸帮少年按了一会儿背脊和后腰,明显能感觉到舒白秋的腰侧仍有些留存的微绷。

而且,男人的掌根刚有向下,就能察觉出舒白秋本能的微僵。

傅大尾巴狼先生终于没再欺负小啾。

他主动道。

“今晚还要写个报告,忙完我们一起休息,好么?”

听到今晚先生真的准备忙正事,坐在傅斯岸怀里的少年才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反应可爱得让人想笑。

不过,缓下肩膀来的舒白秋后知后觉,又感觉,自己这样想好像不太对。

所以,少年还道。

“那先生要早点去忙,早点结束来休息吗?”

“不急。”

傅斯岸说。

“还要等个数据,大概几十分钟,到时

助理会来电提醒。”

见状,舒白秋才没有多问。

少年的怀中还抱着平板,两人聊了几句,话题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块玉石上。

而聊回玉石的话题,也让舒白秋更放松了一点。

他说:“这块翡石真的很像一只虎。”

“不一定是全身虎,可能只会呈现出一部分。”

舒白秋慢慢解释着自己的构想。

其实在雕刻之中,虎的意象大多会呈现为单独的虎头,或者全身。

毕竟半身虎的寓意不算好,会有很多人避讳这一点。

不过舒白秋这一次的情况却不同。

他发现的,其实是一只伏卧在草丛中的虎。

“这块翡石的外圈有均匀的黄雾和黄翡,很像是虎头和虎身,下半部分还有一抹很淡的绿,里面大概藏着色根,可以配作草叶。”

傅斯岸依言望向屏幕,看到了那块翡石的原图。

这块玉石的整体扫描和建模,都是傅斯岸找人做的,他对这块玉料自然也算是熟悉。

不过即使如此,傅斯岸依然没有在这块翡石的下半部分,找到舒白秋所说的那一抹淡绿。

无论之前扫描,还是这时细看。

他都没有看出来。

傅斯岸沉默了一瞬。

他也对小啾的天赋色感,有了又一次的实际认知。

傅斯岸知道,这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看不出来。

相反,事实应该是只有舒白秋一个人看出了那点绿。

因为虽然傅斯岸不懂翡石,但他懂得价格。这块玉料收来时的原价傅斯岸还记得。

翡石以绿为尊,而这块玉料的收价,绝对不是能买到绿的数额。

傅斯岸的思绪一闪而过,他并没有插嘴,打断对方的思路。

男人只是安静地,倾听着舒白秋的讲述。

“再加上斜上方的这一点淡紫,应该还能凿出几束花苞来。”

“猛虎伏卧草丛,被盛放的野花吸引。”

舒白秋道。

“这样,就是一只真正生活在草野中的百兽之王。”

傅斯岸再度看向那块翡石。

他发觉,自己刚刚虽然没有找到绿色。

但听着舒白秋的描述,他却好想当真在这块石料之中,看到了一只隐隐显现的猛虎。

而且从刚才,傅斯岸就发现。

小啾的说法,一直不是“我要雕出”或者“我准备刻什么”。

他说的,更像是自己在这块玉石中的发现。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早已藏在了石料之中。

只能少年以刻刀为钥匙,将其完美地释放出来。

傅斯岸之前并没有如何关注过艺术创作,哪怕前世必须出席的那些慈善晚宴、拍卖艺术展,他也没怎么留意过所谓的技艺之美。

只会精准量化地估算其社交用途与价格。

但即使

如此,即使傅斯岸自觉这般一窍不通的外行。

眼前少年的思路与构想,依然让傅斯岸觉出了特别。

小啾的确有着迥异于常人的卓然能力。

傅斯岸想着,又听舒白秋道。

“从我第一眼看到这块翡石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喜欢,很想将这只金虎呈现出来。”

“而且,这毕竟是我复建之后第一次参赛。”

说不紧张、不上心,也是不可能的。

那样未免也太狂妄了。

少年道:“所以,我也希望这只虎能为我带来好运。”

“小啾很喜欢老虎吗?”傅斯岸问。

所以才会觉得老虎会有好运。

舒白秋果然点了点头,道:“妈妈说,在我们家乡,虎是整个彝族的圣物。”

少年还抬手比划了一下。

“小的时候,妈妈还给我缝过一只布做的小老虎。我走到哪儿,就会把它放在小包里带到哪里。那是我的护身符。”

傅斯岸闻言微顿。

他想问什么,却没有立刻开口。

不过,舒白秋就像是猜到了一样,旋即便解释道。

“它后来被埋在了三年前的泥流之下,留在了那里。”

“……”傅斯岸眉心微蹙。

饶是傅斯岸早已猜到,小啾颠沛太久,这只小老虎应该已经不在小啾身边。

他也没能料想,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反而是舒白秋主动伸手,拍了拍傅斯岸的手臂,说。

“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

“前两天,我还梦到,妈妈和我说,她很开心,小老虎保护了我。”

少年姝丽的眉眼之间,的确不见灰沉的阴翳。

他的唇边还抿起了一点恬淡的笑。

“她还说,我安安全全地活下来,爸爸妈妈和小老虎都很开心。”

傅斯岸听得鼻根微涩。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低头,轻轻抵住爱人白皙的前额。

“是的,好值得开心。”

多幸运,又多么快乐。

小啾不再负罪,不再愧疚于自己的过错与独活。

舒白秋眨了眨眼,极近的距离里,他那卷长的眼睫几乎蹭过了傅斯岸的镜框。

少年也仰脸,贴着先生的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前额。

蹭完,舒白秋微微笑弯了双眼,才继续道。

“后来,我还照着小时候妈妈讲的故事,自己捏了一只老虎。”

傅斯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

“来申城之后吗?”

男人很自然地将舒白秋的话,理解成了最近才发生。

但舒白秋摇了摇头,却说。

“不是,是我和先生结婚之前的事。”

“是我在顾一峰那里的时候,自己悄悄捏的。”

傅斯岸微顿。

……顾一峰?

那是舒白秋的最后一任收养者,也是把舒白秋卖给傅家的人。

傅斯岸未动声色,问:“是你自己找原料做的吗?”

舒白秋点头:“那时候我住在一个小院子的房间里,屋里的地面硬化没抹匀,墙根和墙壁上都会有碎土,黏性也比较好。”

“我就自己搜集了一些细土,捏出了一只老虎。”

傅斯岸的面上神情未动,胸口却略一起伏。

虽然这件事小啾说得很简单,但是从墙脚边缝中搜集碎土,筛淘干净,再捏塑成型,一定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这也绝不可能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事。

傅斯岸早就知道。

那个阴暗潮湿的狭窄房间,舒白秋住了整整五十三天。

这五十三天,除了顾一峰强行将人带去外面赌石,其余时间,舒白秋都被困在那个房间。

严加看守,无人交谈。

没有书,笔,用具,更不会有什么可供消遣的娱乐物品。

在死寂一样的安静里,小啾是怎么熬过来的?

靠这只老虎,靠妈妈的叮嘱。

靠无数次回忆以前,才能保护自己不要流失所有的温度吗?

“……那现在,这只老虎放在了哪儿?”

傅斯岸低声问。

他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或许这将会有一个非常糟糕的答案。

因为刚刚,就在舒白秋提到老虎是自己在顾一峰那里捏的时候,傅斯岸就已经心下皱眉。

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为什么这件事没有记录在小啾被收养的过往资料?

助理B组的探查事无巨细,交给傅斯岸的汇报中,不可能有擅自的遗漏。

他们都没有记下的事情,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除了小啾,没有其他任何人注意到这件事。

这就意味着小啾真的藏得很好,没有被旁人发现。

他这样聪明厉害,会成功做到也并不奇怪。

可是,直到现在,傅斯岸都没有见过这只舒白秋亲手捏的老虎,这就很奇怪了。

果然,傅斯岸一念想完,就听舒白秋道。

“它已经碎掉了。”

“……”

少年视线微垂,轻声说。

“要被带去傅家的前一天,顾一峰带人过来,要人打包我的东西。他们翻找的时候,把藏在衣服里的虎像掉到了地上……之后,就被他们踩碎了。”

那毕竟是碎土捏塑成的东西,即使再怎么逼真精巧、栩栩如生,也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与防护。

所以很容易就会被摔裂。

被踩回齑粉。

舒白秋讲完,抬起眼时,才看到先生的神色。

傅斯岸的脸上并没有大的起伏。

但他的额角,却有明显的青筋在跳。

和先生恋爱这么久,舒白秋早可以看出对方的心情。

他瞬时察觉到先生的情绪很不好,便忙接着道。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我也可以做新的了。”

舒白秋还道:“而且现在想想,它好像也做了我的护身符。”

“虽然它碎掉,没办法再拼不回来,但是第一天,我就遇到了先生。”

这样说着,连舒白秋自己都觉得很奇妙。

“或许,它也用我不知道的方式保护了我。”

身旁的男人沉默了一瞬,没有开口。舒白秋再抬头,就觉发心微微一重。

是先生抬手,按在他的发顶很轻地揉了揉。

舒白秋也被揽进了对方的怀里,心口相贴,被很严实地搂抱住。

“它们也会继续保护你的。”

低磁的嗓音落在少年耳畔。

“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舒白秋抿唇,笑起来:“好。”

等到他被先生放开,抬头去看时,男人的神色间已然没有了异状。

见舒白秋还关注着他的情绪,傅斯岸低眸,轻吻了一下少年的眼睫。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男人忽然道。

“难怪顾一峰的爱车会被砸烂。”

“原来是报应。”

舒白秋微怔:“车?”

傅斯岸没什么表情,道:“顾一峰自己悄悄开车出去,差点撞到他继兄新婚的大嫂。”

“他嫂子已经怀有身孕,因为胎位不稳,时间也早,就没有对外公布。”

“结果被顾一峰开车吓到,意外流产了。”

舒白秋听得一愣:“那她人……”

“他大嫂本人没事,只是流产后体虚。”傅斯岸说。

虽然舒白秋只说了个“ta”,但傅斯岸已经猜到了他在问谁。

以小啾的性格,他最先关注的,绝对是无辜之人的安危。

“但顾一峰的哥哥和父亲很生气,”傅斯岸继续道,“他爸亲口下令,把顾一峰的车给砸了。”

舒白秋听得诧然。

他没想到,顾一峰后来还发生了这种事。

不过以那位的少爷脾气,会出这种事好像也不奇怪。

“之后,他爸还给顾一峰下了新的禁足令。”

傅斯岸道。

“短时间内,顾一峰不会再出门了。”

他说的其实很简要,讲完这些,也没有再和少年多聊。

傅斯岸并没有告诉舒白秋,顾一峰的第一个禁足令,就是傅斯岸要求顾家下的。

因为顾一峰关过舒白秋。

他必须要亲身赔礼,加倍偿还。

而这次顾一峰偷偷出门,其实正踩在禁足令的尾巴上。

顾父原本是不许他出去的,但前一天是顾一峰生日,他的妈妈实在不忍心,就悄悄把儿子从上锁的房间放了出来。

结果,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傅斯岸自然知道,

顾父之所以会发这么大的火,甚至一定要把顾一峰的车砸掉,除了是责怪小儿子,其实也有怕傅斯岸迁怒的原因。()

在出事的第一天,顾父就亲自赶来了申城,特意向傅斯岸赔礼,还说已经给小儿子下了新的禁足令,半年之内绝对不许顾一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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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杂事与现在的舒白秋无关,傅斯岸没有多余告诉他。

只把顾一峰的遭遇,说成是他的报应。

讲完,傅斯岸抱着怀里的单薄少年,还问他。

“小啾。”

“最近,你还有做过去的噩梦吗?”

舒白秋闻言抬头,看着先生的眼睛,摇头。

他很诚实地说:“没有。”

之前在明城的那段时间,舒白秋就已经很少会被噩梦惊醒。

等来到申城,与先生心意想通之后,他更是少有做梦。

……可能是因为几乎满勤,舒白秋夜里总会累得昏睡过去。

他的睡眠质量变得特别特别好,连闲散的碎梦都很少会做。

仅有的一次,还是前些天,两个人一同去过顾村公园,在满城的春色之中,赏完樱花回来。

那天夜晚,舒白秋久违地梦到了妈妈。

他听到妈妈讲,很开心他活下来,走进这个美丽的春天。

“十九岁的小啾已经不会做噩梦了。”

舒白秋弯了弯眼睛,说。

“他已经毫无忧虑地走进了新生活。”

傅斯岸喉结微滚,磁喑的嗓音沉沉地低下来。

“太好了。”

他俯身,吻在了少年唇畔。

“向十九岁的小啾祝贺。”

两个人又在沙发上腻了一会儿,碰碰额头或是接吻,很简单的事,却乐此不疲地用掉了好多时间。

直到傅斯岸的手机响起,传来工作铃声,两人才终于稍稍分开。

主动拉开一点距离的人是舒白秋,因为他想起来,先生还有一个报告要写,在等一个数据。

这个电话,想来也是先生的助理打来的了。

傅斯岸看着他,没什么表情。但在响起的铃声中,男人捏住舒白秋的下颌,还是又多咬.吻了他一口,才终于去拿手机。

不出舒白秋所料,这果然是一通来汇报数据结果的工作电话。

傅斯岸简短地应了几个字,挂断电话,目光又落回了舒白秋的身上。

没等舒白秋开口,他就听先生道:“小啾还要不要去书房?”

舒白秋抱着平板,摇头:“不了。”

傅斯岸看了看他,问:“还这么介意吗?”

舒白秋愣了一下。

他已经反应过来了先生是什么意思,毕竟昨晚的经历已然深刻到了不可遗忘的程度。

但是在又一次肉眼可见迅速烧红的脸色中,少年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只是我的图已经画完了,准备去雕刻室选一下明天要带的工具…

() …所以就不去书房了。”()

舒白秋的脸颊红得相当可口,以致于傅斯岸都能想象出自己此时吻上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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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年还是没有忘记补充一句:“而且,我今天晚上,没有去书房画图,也不是生气……”

舒白秋觉得,他还是需要和先生解释清楚。

“是因为我在客厅里画,可以早点看到回来的先生。”

虽然,他还是因为专注画图,没有听到对方的脚步。

少年努力讲完,沉默的人却成了傅斯岸。

“……”

傅斯岸伸指抬了下眼镜。

听到这个答案。

他倒是真的很想把小啾再次抱去书房了。

不过,为了别把小孩真的吓跑,傅斯岸最终还是克制下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他给舒白秋将软拖穿好,送少年去了家里的雕刻室,才终于转头,去了书房。

书房里,傅斯岸打开电脑,点开通讯。

视频那边,今天当值的助理卢舟已经在等候了。

等到卢舟将今晚的事项汇报完,傅斯岸又签过了几份文件。

随后,男人忽然开口。

“除了跑车,顾一峰还喜欢什么?”

卢舟不由愣了一下。

他却不是因为Boss突然提起的这个话题。

而是因为即使隔着视频,他依然能感觉到。

Boss的心情非常不好。

此时的傅斯岸依旧面色无波,但他的神情,却已经不再是舒白秋熟悉的那种淡然。

相反,男人平静的表面之下,却仿佛藏蕴着滔天的巨澜。

卢舟心下怵然。

这是发生什么了?

心里想着,卢舟也没有任何耽搁,他本身是明城人,又跟着Boss在明城待了这么久,对之前的资料都相当熟悉。

“顾一峰公开的爱好是赛车,调酒,音乐。”

卢舟回答得很迅速,也很详细。

“不过去年三月,顾一峰投资的酒吧倒闭,之后他就扔掉了调酒设备。”

“大学期间他也组建过乐队,但贝斯没学会,吉他买了当年三把最热最高价的限量款,毕业后也没再打开过。”

这种屡试屡废的性格,和唯爱跟风的挥霍,说得卢舟自己都有些无语。

这样,是不是都不能算Boss要的答案?

视频这边,傅斯岸面无表情,果然又问。

“他目前还热衷什么?”

卢舟思索了一下,道:“现在热衷的话,应该是兵人?”

“顾一峰喜欢兵人模型,从十五岁起一直收集到现在,他有个专门的房间来摆放这些模型,轻易不许旁人进去。里面有的模型还是真人等身大小,价值不菲。”

“上个月顾一峰生日,最贵重的几份生日礼物,就是等身兵人。”

傅斯岸这次听完,才道。

“让D组写

() 个方案,48小时内提交。()”

卢舟应声:“是。?()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方案主题,一周内策划一场意外。”

傅斯岸嗓音冰冷,毫无起伏。

“把顾一峰收藏室内的模型全砸碎。”

“——一个不剩。”

***

饶是卢舟已经跟了Boss这么久,这次傅斯岸的指令,仍是让他吃了一惊。

不过惊讶归惊讶,卢舟也没有任何耽搁。

在确认过Boss已经没有其他吩咐之后,他就立刻应声去做了。

通讯视频挂断,傅斯岸调出今晚的数据,开始审阅报告。

他英俊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眉眼之间也没有任何温度。

虽然已经离开明城,但对之前收养过舒白秋的那些人,傅斯岸从来没有停止过实时的监测掌控。

傅斯岸不会留有任何遗漏。

他也从来不会觉得自己背地操纵,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妥。

对周铭和纪升,傅斯岸还远比刚才要狠得多。

比起那两人的结局,对顾一峰的这些报复,都已经算轻松的了。

傅斯岸也没有让人直接去砸。

他知道这种事有更狠的手法。

顾家一直想要和太昊签订后续的制药合作,巴结太昊还来不及。

而顾一峰的父亲面硬心软,他那两个哥哥却不会手软。

就连那位大嫂是不是真的怀孕,恰巧被顾一峰吓到流产,在递交到傅斯岸手上的报告中,都标了存疑。

这样的顾家,相当容易利用。

来给顾一峰活该承受的暴击。

傅斯岸继续面无波动地继续审阅着报告。

他就是这样睚眦必报,心狠手黑。

——除了舒白秋,傅斯岸对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手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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