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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041

【按债主预估,明日预计有三场,后日有四场】

那些强行收债者,对仍有偿还能力、尚未被榨干的欠债人,有时并不会直接对本人动手。

但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让欠债人觉得,自己必须要立刻偿还。

这种时候,所谓的“演示品”,就是个很好的工具。

当着欠债人的面,对“演示品”直接动手,暴力恫吓,杀鸡儆猴。

把欠债人当场被吓个半死,还不用担心欠债人丧失行动力,耽

误筹钱。()

至于被使用完的“演示品”——它们也会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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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去赶下一场。

那些曾把这两个赌徒吓到屁滚尿流的处理手段,都会一一地作用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之前以坑害那个小傻子为代价,侥幸逃避过的惩罚。

如今却会一个不落。

要他们日日夜夜,轮番经受。

傅斯岸看了一眼手机信息。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狰狞的伤势,俊冷无澜的面色依旧漠淡。

傅斯岸只回复了一条。

【跟好他们,至少演示四十九天】

四十九,当初舒白秋所受一周折磨的翻倍。

傅斯岸已经很大度,不是永久,只选了一个这样的倍数。

他也没有自己动手,只去交给了那两人的债主处理。

已是隆冬,临近年底,这四十多天里的讨债只会更多更急。

至于四十九天之后,这两个演示品会被如何处理。

就随他们的债主去了。

傅斯岸并不关心。

他冷漠惯了。

前尘今时,都是如此。

就像傅斯岸对舒白秋讲的那个故事,那些见他做主刀医生,就打算毁掉他一双手的人。

其实也没有给傅斯岸留下什么阴影。

傅斯岸天生如此,比起情绪波动,他更多时间在做的是将问题彻底解决。

再不留任何后患。

最终被留下阴影的,不会是傅斯岸,却可能是那些妄图对他动手的人。

所以那些人起初当面嘲笑傅斯岸是上不得台面的杂种,之后仪态尽失地破口大骂他恶毒。

最后却是恸哭流涕地跪地哀求。

而对那些人多么情感丰富地上演浮夸大戏,在人前背后怎么议论自己——傅斯岸并不在意。

他唯一会选,也是越来越周全熟练的手段,就是直截了当的彻底处理。

只是这些事,没有必要让舒白秋知道。

傅斯岸垂眼,看向自己刚刚被握过的指尖,想起那个满眼关切、一心帮忙的少年。

舒白秋不需要接触这些。

他只需要远离风浪,安然停泊。

慢慢养伤就好。

***

虽然舒白秋说了“晚上见”,也做好了今天晚上就和先生开始养成脱敏习惯的打算。

但少年的计划并没有成行。

因为在医生的帮助下做完理疗之后,舒白秋的手还被涂了一层特殊的药霜。

检查时,舒白秋体内的嗜酸性粒细胞计数和百分比又有波动,显示他有过敏的可能。

为了能让前些日子被引起的手上过敏彻底消退,医生给他拿了药,并且说六个小时之内不能洗掉。

六个小时。

舒白秋的第一反应就是。

那他今晚就没办法去帮先生摸了。

() 不过巧的是(),傅斯岸今晚也临时加了一个视频会议。

医生才刚刚离开㈧[()]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舒白秋还没开口提药霜的事,男人就先说了抱歉,他今晚没能空出时间。

舒白秋自然不可能介意。

他也说了自己的事,还和先生约好,睡前的摸摸习惯,从明天开始。

一直到晚上睡前,舒白秋才揭掉了手上的防护膜。

先生照常来同他说了晚安,室内关了灯,飘坠入一片安静的昏暗之中。

舒白秋闭上眼睛,思考明天的事情。

他在想,自己最近一直有任务。

之前是婚礼,现在是给先生帮忙。

舒白秋喜欢这种有明确进度的感觉,这会让他觉得有进展。

也能够遥遥地远望见终点。

舒白秋还预计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大致数了数时间。

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够撑到完成先生的任务。

只是,这样想着的少年,等到他真正入睡之后,情况却又有了波澜。

半夜里,舒白秋在急促的惊喘声中睁开眼时,就撞上了身侧的软墙。

实木柜子发出一声很闷的轻响,手肘被撞出一团混沌的麻痛。

四下的空间狭窄,黑暗密封。

这里并不是舒白秋睡前躺着的床铺。

而是柜门紧闭的衣柜中。

在两天多的昏睡醒来之后,这几l天,舒白秋白天行动如常,面如异状。

入睡后的深夜,他却总会这样。

总会无意识地躲进密闭的衣柜中。

舒白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微微颤栗的单薄身体毫无安全感。

他刚从噩梦中惊醒,背脊和颈后透出一层薄汗,四下的空间中回荡着少年虚弱的惊喘。

尽管背后就是紧贴的柜壁,尽管刚刚才被撞痛了手臂,舒白秋依然无法自控地向后缩去。

想要把自己更多地藏进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怒声的喝骂,裹着疾风的皮鞭落下,这些还都只是背景中模糊的一片阴影。

最痛楚的,却是那一声声地斥问。

谁害死了你的父母?!是不是你?你怎么对得起他们——!!

“呼呃……”

舒白秋的鼻息近乎被撕裂般地痛楚着,挞责的长鞭兜头扑面,罚戒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碎片,

真实或幻境,已然分不清。

少年颤抖着,在分秒未曾歇止的痛苦中无望地清醒。

他蜷缩成很小的孱弱一团,像暴风骤雨中的花苞,狂涛恶浪中的水鸟。

痛楚从心脏泵出,一遍一遍,回流在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残存的意识中,舒白秋仅有的庆幸,是他在这偏僻密闭的柜角。

幸好……没人会看到。

没人会被他惊扰。

然而在这个破碎的念头飘摇着出现时,就在舒白秋的近前,那道被他紧紧关好的柜门,却突然被推

() 开了。

“……”

舒白秋的意识一瞬失了声。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有几l秒。终于再有意识的时刻,舒白秋已经被抱进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臂弯中。

他颤栗的、冰冷的身体紧靠着那个温热的胸膛,发凉或是在发烫的脸颊贴在对方的颈窝里。

打着哆嗦的背脊上有很轻的拍顺,圈在他腿侧的手臂却揽抱得很紧。

“……小、……舒白……小秋……”

舒白秋听到模糊的很远地方传来的声音,在一声一声唤他的名姓。

少年艰难地呼吸过好几l次,才终于听清耳畔的声音。

他的长睫湿透,视野模糊,身体反应慢到像是锈掉了。

不知缓了多久,舒白秋才终于将将眨去了睫弯上的水汽,在昏暗的环境中,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抵着他的前额的那人的眼睛。

“……小秋?”

舒白秋的眼帘微颤,睫尖溅出一场小小的落雨。

少年艰难地张了张唇,不知道该要如何解释。

“对……”

他哆嗦着想说对不起,不该害对方担心。

不该在耗费了这么多人心力的情况下,还在生病。

可是舒白秋只才咬出一个含混的字音,抱着他的男人反而先开了口。

“抱歉。”

傅斯岸抵额看着他,认真地向他道歉。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在少年稍微缓过了一点之后,傅斯岸率先开口。

对舒白秋的异样,他只字未提,却说。

“我半夜做了噩梦,没睡好,想要人陪一会儿。”

舒白秋心神怔恍,听见对方声线微哑,问他。

“小秋,今晚你可以陪我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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