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任由他们在这里喧哗,让整个皇陵都不得安宁?
他在等什么?
景帝的龙袍上依旧残留着血迹。
他听着这些声音,额角的青筋一下一下地抽动,然后喝道:“查!给朕查清楚!厉王!”
“臣在。”
“朕不信别人——你去!你去给朕查清楚!这里面涉及到了多少人,你全都给朕查清楚!”
“臣遵旨!”
然后,在这些官吏觉得自己又有了一线生机,被押着起来,要押回城中、暂时关进大牢的时候,陈松意才动身去了各个天罡卫的监视地点,开始逐一收网。
鸿胪寺行馆。
狐鹿陷入了焦躁中。
从东郊的方向生出那场风暴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
等到现在,风云散尽,他再一算,就觉得事情并没有像自己预计的那样发展。
他的推演术也像是失灵了。
他换了几种办法起卦,推演的结果都像是被迷雾遮蔽了一样。
沂州王氏的图谋并没有成功,好像在最后关头出了什么纰漏。
可是又没有完全失败。
事情正处在混沌的变化之中,让他看不到最后究竟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可恶!”
孩童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栏杆上。
沂州王氏的谋划是师父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如果他们失败了,那自己的压力就会变得很大,之后的行动就要调整。
可偏偏他不知道他们是受了什么干扰,失败到了什么地步,自己又要调整到什么程度?
要是可以的话,他想现在就冲到东郊皇陵去看个清楚,可是不能。
他们在鸿胪寺行馆,没有了鸿胪寺少卿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就算想到门口转一转,都会被守卫不失礼貌地挡回来。
因为陈松意的不可测算,还有景帝的刻意拖延,现在狐鹿在这里犹如困兽。
二王子没有他这样的特殊能力,也没有被国师收为弟子。
因此,比起弟弟完全依赖这些术法,他更沉得住气。
他坐在室内,对着弟弟说道:“中原有句话,叫做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发生了什么,等大齐的皇帝回来之后就知道了,你再这样着急也没用,不如坐下来喝喝茶。”
“我不喝!”狐鹿暴躁地道,然后看了一眼明显守卫增多的各个出口。
最后还是决定照兄长说的,等景帝回来,再打探发生了什么事。
……
城中,程家。
今天就是东郊皇陵的修缮彻底完成的时候,虽然程卓之是因为在这件差事上失误,现在都还没有官复原职,但是修缮完成,起码就昭示着这一页能够翻过去。
而程遇之虽然还没有从狱中放出来,但也没有判。
妻子说得很对,只要拖到太后寿辰、大赦天下,他也能出来。
刘氏的原话是:“就让他在里面吃些苦头,让赵氏也得些教训,这个家以后才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