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猜到是要怎么用,可鸡蛋跟蒜他就不明白了。
她拿它们来做什么?
不是说生火麻烦吗?还拿这两样过来做吃的?
陈松意取了碗,将雄黄、菖蒲跟蒜子都放进去。
把这三样碾碎混合到一起,她拿到了元六面前:“吃下去。”
三样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会太好,但元六眉头也不皱,就着开水吞了下去。
吃下去之后,他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什么变化,陈松意看了他片刻,然后转身回到了桌前。
她出去一趟不止拿了这些,还买了朱砂跟黄纸。
她站在桌前凝神细思片刻,然后提笔蘸了朱砂,在黄纸上画下了一道符。
这道符跟她画在元六身上的第一道不一样,耗费的心神也没有那么急剧。
画完之后,她将符烧了,化在水里,再次端到了元六面前:“喝。”
元六依旧是毫不犹豫地喝下。
喝完这碗符水,陈松意再看了他片刻,觉得可以了,于是让他脱衣服。
元六放下碗,只以为她是要在自己身上扎针。
可没想到陈松意却取了桌上的两枚鸡蛋。
鸡蛋还是生的,她用随身带着的针在大的一头上扎了下去,戳出了一个小孔。
她拿着蛋来到元六面前,让他背对着自己,然后用鸡蛋在他背上滚了起来。
鸡蛋接触到背部,元六一开始没有什么感觉,但随着陈松意在背后念诵着什么,他就感到自己的背上开始发痒,忍不住动了动。
陈松意看着他背上的黑气聚集,底下的皮肉也开始起伏,仿佛有虫子在其中钻动。
随着她的念咒跟滚动,蛊虫全都朝着她手中的鸡蛋聚集过来。
等到蛊毒收尽,元六背上的皮肉恢复平整。
陈松意又让他转了过来,拿起另外一颗鸡蛋,在他胸前又再收了一回。
这下元六直面收蛊,看着自己胸口的皮肉起伏鼓动,虫子钻进鸡蛋的画面,他半点也想不起什么男女之防,什么不好意思,精神全集中在陈松意手中的那颗鸡蛋上。
等身上的蛊处理完,陈松意才在他的伤腿上开口放了血,从其中取出一块竹蔑,扔在碗里,要跟用过的两颗蛋一起拿去烧掉。
元六欲言又止,很想问这样是不是就收干净了,收过蛊的蛋里面是什么样子。
陈松意察觉到他的心思,转身在屋里找了找,找到一根剩下一小节的蜡烛,点亮了拿到他面前。
她将用过的鸡蛋对光照着让他看:“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黑点没有?这就是蛊,要是打开就会看到里面全是蛊虫,得拿去烧了。”
元六寒毛直竖,很后悔好奇这一下,连忙道:“快、快去吧。”
陈松意把东西拿到屋外烧干净以后,才回来给他正骨。
把断掉的腿重新接上、固定好,她看向桌上剩下的两颗蛋,问元六:“饿不饿?饿的话我把蛋煮了给你吃。”
元六一听,脸都绿了。
他现在看到蛋就想起里面密密麻麻的蛊虫,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吃蛋了。
“我不饿。”他飞快地摇头,却对陈松意之前画的符很感兴趣,“意姑娘怎么会画符了?”
陈松意没有瞒他:“刚学会的。”
元六精神一振,刚学会就这么厉害?
他问:“可以给我整个护身符吗?”
他的□□不足以抗衡邪术,只能寄望于灵符。
陈松意想了想,应了他。
她在黄纸上画出了今晚的第三道符,给他折成了三角:“好好带着,能保你一命。”顿了顿,又道,“理论上是这样,但我也是第一次画,所以你还是自己小心。”
原本十分欣喜的元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