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也只能用尽自己所学去尝试绞杀。
她也没有抱着生还的希望,只想着如果死去,是死在离家有一段距离的山林中。
碧娘怔怔地看着她,就在这时,原本在沉睡的小姑娘皱起了脸,发出了哭声。
身为孩子的母亲,碧娘的注意力一下子回到了她身上。
陈松意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离开,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床边,去抱起她的孩子:
“小丫……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探孩子的额头,感到孩子额头滚烫,于是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来看着陈松意,又再看向站在门边的丈夫,“大郎!小丫又烧起来了……”
小姑娘一烧起来,风珉就又想到陈松意刚才的话,他们会无子送终。
这个孩子终究还是保不住吗?
奚大郎触到妻子的目光,仿佛终于找回了一点精神,迈过门槛进来就要抱起女儿:“去找大夫……陈家村听说有神医,去找他,说不定能治好!”
听到“陈家村”“神医”这样的字眼,风珉跟他的护卫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游天。
且不说他能不能治好这种因邪术而起的病症,就说他人都已经走了,奚大就算去也找不到。
奚家村也有人知道,忙拦住了想抱着女儿出去的奚大郎:“大郎,陈家村的那位神医已经走了,碧娘带孩子去找过的……”
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再次破灭,抱着女儿的奚大郎停在了原地。
他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孩子,几乎可以感受到生命力在她身体里的流逝,却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
这时,站在门边的风珉开口道:“把符拿出来销毁不行吗?”
作为这里仅有的几个还保持冷静的人,他的话一说出来,又给了屋里的人新的希望。
“是、是啊。”奚老军有些结巴地道,“小公子已经把符找出来了,烧掉不成吗?”
然而陈松意摇了摇头:“术已经成了,拿出来烧掉也没用。”
更何况照他们的说法,那个胡三婆也不是第一天出来行走江湖。
她做了三十几年的神婆,突然就变得灵验起来,这不可能。
如果不是刘氏的手笔,就是更麻烦的、她背后的道人出手了。
陈松意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陷入焦躁跟绝望中的奚家人。
如果是刘氏,自己能做什么?
她除了能夺取自己身上的气运,还会其他的术吗?还能利用其他人的气运吗?
而且这里都已经符纸四散,离镇上更近的陈家村会怎么样?
陈松意握紧了手中的符纸,光是想都觉得心中发冷。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她要立刻回去看一看。
听见周围嘈杂的声音,小丫在高热中醒来了。
她睁着眼睛看向抱着自己的父亲,又再看向身旁的母亲,低低地叫了一声“娘”。
奚大郎夫妇二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这一声吸引了。
碧娘忙忍住哭泣,强撑出笑脸问道:“小丫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好热……也好痛……”
小女孩虚弱地说道。
她转动着眼睛,在父亲的怀抱中看向了房中的其他人。
当她的目光跟陈松意相接的时候,那种命运的共感再次浮现在了陈松意心中。
在没有人看得见的视野中,她跟这个小女孩之间连起了一条丝线。
她们身上的泽被系出同源,她们的命运短暂地相接。
因为这样的亲近,小丫在看到陈松意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