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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由无数个美丽的瞬间组成,其中包括喜欢的人对你告白的惊艳瞬间，也包括平淡却又美满的时刻。

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难得一见。

借着校庆和烟火告白的名头,倒还凑了一小堆人起来,顺理成章地决定聚一聚。

叶清蔓自来熟，最主要的可能还是饿的慌,跟他们一起去了。

谈天说地侃八卦,聊天加上吃饭,一顿热热闹闹的火锅结束，已近十点,一群人才散了，各回各家。

走之前,叶清蔓借去卫生间的理由,跟戚瑶说了会儿话。

她拨冗从剧组跑过来见证这一刻，还没找到机会跟她聊天，大抵是好朋友之间的话题,两个人站着,东拉西扯，小声聊了小半个小时。

结束后，她坐助理的车回去,戚瑶慢吞吞地戴好口罩，走到门口。

喻嘉树站在车旁等她,半个多小时，也没什么不耐的意思。

“回去了吗？”他把车钥匙松松捏在手里，偏头问她。

戚瑶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嗯了声,“有点晚了。”

临近午夜，城市节日氛围很浓。

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都换上了圣诞装扮，巨大的冷杉树针叶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彩色飘带、彩蛋与礼物，在夜风中轻晃，从窗边划过。

吃饱了之后就困，再加上昨天折腾到很晚，戚瑶眼睫垂下，看样子就要睡过去。

喻嘉树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喊她，“别急着睡。”

戚瑶不听，闭着眼偏头，颇具反骨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才问：“为什么？”

“就半小时，你这会儿睡了，晚上回去又失眠。”喻嘉树长指松松搭在方向盘上，目光落在前面，不能再了解的模样。

戚瑶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很对，但有时候就是反骨上来了，不想听，闭着眼说，“不会的。”

喻嘉树偏头扫了一眼，略一挑眉，没什么反应，说了声行。

然后一片黑暗中，戚瑶就感到一阵向前的惯性，轻轻颠了一下，车停下来。接着“咔哒”一声响，驾驶位上的人解开安全带。

戚瑶睁开眼，困惑道：“你干嘛？”

喻嘉树下车，关上车门前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买点东西。”

都快十一点了，大半夜的，买什么东西？

她更疑惑了，隔着车窗，看他走进了路边灯牌闪烁的一十四小时便利店。

车就停在路边，便利店灯光明亮，落地玻璃擦得铮亮，可以一眼望见里面的人。

其实不是玻璃的也无所谓，因为喻嘉树根本没有往里面走，只是在门口货架上站定，扫了一眼，散漫抬手，往架子上拿东西。

方方的小盒子，五颜六色，一层透明的薄膜覆着分明的边角。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戚瑶呼吸顿时停了一秒，眼看着他往柜台上走，放下手里的东西。

一盒，两盒，三盒。

戚瑶：“……”

这也太夸张了吧！

眼看着人神色自若地拎着袋子出来，她赶紧又偏头装睡。

喻嘉树慢条斯理地坐上来，随手把袋子往中控台一放，手肘松松搭在窗沿上，偏头看了她一会儿，闲闲出声。

“耳朵这么红。”

“不会又在做什么不能说的梦吧？”

“……”

被识破了。

总是这该死的耳朵。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容易红呢？

一个成熟的女艺人，怎么可以总是没有办法在他面前控制耳朵！

在心里默默想着，戚瑶缓慢睁开眼，坐直了身体，慢吞吞道，“怎么可能。”

她欲盖弥彰地找借口，手并拢在脸庞扇了两下，小声道，“暖气开得太热了。”

“行。”

喻嘉树偏回脸，笑了声，伸手调低了点暖气。

接着他略微倾身，长臂一展，从后座上把她的毯子拿过来，放到她腿上，才拧钥匙发动车，懒懒道。

“睡吧。”

车辆平稳驶上大路，夜色在窗外一帧一帧褪去，他漫不经心地拖着尾音，懒懒补了一句。

“养精蓄锐。”

“……”

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张老师不让你教小孩，的确是有点原因的。

沉默了一会儿，戚瑶攥着小毯子，老实道，“不睡了。”

她盯着前窗玻璃外的车流，没看见那人很轻地弯了一下唇角，偏头思考了半晌，犹豫着，小声控诉道。

“你不能老是这样。”

“哪样？”他问。

“昨天你说是你生日，我就忍了，今早栗子给我遮锁骨上的印子的时候，我都没说什么。但你不能总是这么……”

戚瑶顿了顿，才继续道，“……没有节制。”

“这样对身体不好。”

喻嘉树顿了两秒，依旧没什么反应，漫不经心反问，“对我的身体，还是对你的身体？”

戚瑶噎了一噎。

她本意当然是他的身体！她除了累点，又不会损失什么。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每次结束后，吃不消的都是她，这人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一点事都没有。

奇了怪了。

她蹙着眉，继续讲道理，“当然是你的。”

“虽然吧，我能理解做这种事的快乐，”说到这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顿了好半天，才接着道，“但是你也要注意身体，今天过了，你就不是一十五岁了，多多少少要克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