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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6 章 送刀杀人

在这种环境下,大多数男性对妻子的要求,其实等同于下属,或许会因为很多原因产生些亲情,但很难对妻子追求情感的共鸣(也不敢要求共鸣,毕竟女人聪明,知道得多了,他拿捏不住),于是这部分缺失,一部分由妾室补足,而更多的时候,会从男性友人上得到。

这就会导致后世人看一些历史人物之间的相处,会觉着非常基,特别像现代夫妻。

本质上来说,还是这些男人长久处于主体,能细分自己的需求,物化,客体化他人来满足自己,而桑弘羊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将她视作了‘男性’主体,两个‘男人’保持这样的情.欲皆有的关系又怎么了?至于这当中对于‘妻子’的伤害……

嗯?哪里有伤害?她/他们妻子/赘婿的身份地位又没有受到影响,荣华富贵都享了,哪里有问题了?

这是三观不同,韩盈讲出来对方也很难理解,而且桑弘羊目前的态度对她也是有利,所以韩盈没有解释,而是直接不回答此事,转移话题:

“你说战场上刀剑无眼……就大将军那个打法,可比你说的还要严重,最多再来一次,不然……”

如今依旧认为语言有特殊的能力,人说的话,容易应验,所以谶语和箴言才会大行其道,韩盈随俗,也不去说那些糟糕的可能,反正桑弘羊能听明白。

果然,听韩盈这么说的桑弘羊沉吟片刻,道:“只是如大将军这般善用兵者,尚未有第二人。”

二人相视一眼,不由得齐齐叹气。

“算了算了,不提此事,还有那么长时间准备,从军中好好挑挑,说不定会有新将才出来呢。”

() 话题太惹人心烦,桑弘羊直接略过,说起来今天过来的主事:

“我听你和少府颇为不快?”

我那是不快吗?我那是恨不得想宰了他好吗!

这么想的韩盈心神一动,瞬间想明白了桑弘羊过来的目的,她下意识压低声音,试探性问道:

“君也是与他有所不快?”

桑弘羊颔首,直接将矛盾挑开了说:“少府掌管山川林泽,盐利明面上虽为民间所得,实际上却也归属其中,我请陛下收归国有,改在大司农名下,他如何快之?”

韩盈立马懂了。

如今盐的制备大多在两个地方,海边和山区内的岩盐,而这两个地方,都是少府管辖的范围,虽然明面上他们不与民争利,不管盐的贩卖,但盐商想去这两个归属于皇室的地方煮盐,把盐带走,怎么都得交点税吧?

而以盐的暴利,这个点,基本上就是‘亿点点’了。

那少府能乐意?就算是他乐意了,他手下的那群人能乐意?百分之百要给桑弘羊和他手下的人找麻烦啊!

敌人的敌人果然是朋友,基本上确定对方打算做什么的韩盈直接问道:

“此人不容我,我亦容不下他,你可有此意?”

“自然。”

桑弘羊摊牌:“我手中有他徇私之证,今日前来,正是要送于你的。”

在乃公好不容易赚的盐钱上动手脚,就算不是少府他主动干的又怎样,都得给乃公死!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钱改失利,又被少府署人手坑了一把的桑弘羊,气得简直要呕血,他直接把手里掌握的证据全都说了出来,倒不是关于自己处理的盐铁之利上——拿这个,坑的是自己和大司农。

桑弘羊找到的证据,是少府属下在天子宗庙祭祀的物品上动了手脚,以次充好,甚至还有刘彻正在修的陵墓,也出现了相同的问题,其中有一部分钱财流到了少府的口袋里,他就算不知情,这下也没办法把自己摘出去了。

很好,这两件事儿可真是捋了虎须,百分之百能将人一波送走。

只是事太大,真的能送走少府,假的能把韩盈自己给送走,虽然基本确定桑弘羊不会在这件事上坑自己,但出于谨慎的本能,韩盈虽然答应下来要弹劾少府,实际上还是把时间往后推了一推,她打算自己再确定下,没有问题再联合大司农,将作大匠一同弹劾。

桑弘羊也知晓此事轻重,知道不能随意为之,在得到韩盈确切的答复后,便没有再提要求,而是识趣地告退离开。

送走桑弘羊,韩盈着手如何派人私下探查,这需要一点时间等待,她也不心急,毕竟有些时候,准备不需要那么多,重点是有一颗敢往前闯的心与即刻行动起来,但有些时候,准备的越多越好,因为那样,才能一击毙命,不留后患。

只是在等待的过程中,韩盈遭遇了新的麻烦。

药令宁玟手里捧着个盒子,拧着眉头走了过来:“尚院。”

“嗯?”

正披着公文的韩盈抬头,见宁玟回来竟是这般模样,心中感觉有些不妙,于是便主动开口问道:

“去太仆署调马一事,办得如何了?”

从太仆调取马匹,目的是建属于尚院署联通各地药苑,地方医院的邮驿,这事极为重要,接下来尚院署的工作重心就是在调整各地安排上,没有足够快速的通信怎么能行?

只是重要是韩盈这边的重要,对太仆那边来说,也就是上百匹普通马的事情,调过来完全是件小事儿,以韩盈和太仆目前的关系,也不应该受到阻拦,宁玟又怎么会皱着眉回来呢?

还有这盒子……

“属下办事不力。”

宁玟面上浮现出自责:“邮驿所需马匹只要中等水平,耐力好些即可,可大厩令偏偏调过来百匹上等战马,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平白多欠了他一份人情不说,还拒不得他让我为您所送之礼。”

韩盈同样拧起眉头。

马这种使用频率极高的牲畜,价格还算恒定,主要看体型,年龄,耐力,服从度几个标准,劣马老马不用多说,普通的马匹,价值能在四五千钱,体型更大,耐力更强的,可以做驿马的,就要再贵个两千左右,但战马的价格,能在驿马上直接翻个一倍,年轻正当龄,还有一些战场经验的战马,价值甚至在两万钱。

毕竟驿马的要求只是正常奔跑,而战马则需要克服生物本能,在人驱使下发起‘死亡冲撞’,这一点能淘汰大量的马匹,价值高也能理解,而这么一换,从价值上来说,的的确确让宁玟‘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可问题是——

无论是宁玟,还是尚院署,都不需要这个人情!

邮驿又不是去打仗,比起来战马,还不如跑得更快的普通驿马更有用,此人这么做,到底想干吗?

韩盈隐约有了些许不好的猜测,她开口问道:“送的什么礼物?”

宁玟没有开口,而是上前将手中的盒子放下,打开,让韩盈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枚价值不菲的玉带勾。

通体温白,雕纹古朴,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盒中。

明白这玩意儿还有什么含义的韩盈,瞬间开始在心里骂起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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