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
衍将郦妩抱回东宫正殿,先喂她喝了两杯温水,再让吕嬷嬷传了晚膳。
先喂郦妩吃完,萧衍自己再匆匆吃了。歇息了一会儿L消食后,他便抱着郦妩去净室沐浴。
东宫的净室,是一个无比宽敞的浴殿。
四周帐幔低垂,殿中心宽大的浴池里兰汤莹莹,热气蒸腾。浴池正中的海棠花形的白玉台,原先郦妩一直以为是用来放澡豆、香胰子,或是瓜果、点心等等。
哪知道今日还领略了另一番用途。
温泉池水洗凝脂,一池兰汤水波荡漾,不断地拍击四壁。等到郦妩再次被抱出来的时候,已经连一根手指头都累得动弹不得了。
她被萧衍伺候着擦干水渍,穿好衣裙,再烘干头发抱回拔步床上时,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缩在被窝里闭着双眸,再不敢看他一眼了。
萧衍在她旁边躺下来,将她拥入怀里,郦妩还轻轻抖了一下。
萧衍轻笑了一声:“不会再来了。”
郦妩这才睁开眸子瞪他一眼,小声咕哝嗔怨:“又不是吃了这顿没下顿,殿下不要像个饿鬼投胎似的。”
不,是色.鬼投胎才对!
萧衍又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孤不多努力一下,咱们的子嗣何来?”
郦妩:“……”
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她竟然无言以对。
为了他的太子之位能早日更加稳固,她貌似还得多多配合他才对?
第二天晚上,郦妩再次被太子捉到书房,继续给他抄录情诗。她首先警惕地叮嘱他:“今晚你不能再扰我了。这么漂亮的花笺,我不想再浪费了。”
萧衍点头。
郦妩见他另拿了一只新毛笔,还以为他也要陪自己抄写。“殿下要陪我一起抄写吗?”
萧衍没有作声。
果然郦妩终究还是想岔了,这笔最后用在了她的身上。当她再次软软地被太子抱回房时,气哼哼地捶他:“你怎么这么多花样!”
萧衍只是笑了笑,“那个图册上,还有更多花样,你要跟孤一起研究研究吗?”
“不要!”郦妩恼羞成怒地继续捶他。
一连几日,郦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看见太子都要腿直打颤了。
但显然太子的花样还没完,连郦妩都要好奇那画册上到底还有多少花样了。
此事暂且不表。
*
临近八月底,沈慕风和林婉柔的婚期,匆匆地定在了九月二十。
但谢云棠的婚事却比林婉柔的更急,韩国公直言要将她在重阳节前便给嫁出去。
韩国公府内,谢云棠哭得妆都花了,跪在地上,抱住韩国公的腿:“爹,我不要嫁给屠夫。爹,求你了……你帮我、你帮我再想想办法……”
韩国公早就对她烦透了,这会儿L见她哭得妆都花了,满脸污渍,哪里还有个娴雅的贵女样子,连忙一脸厌恶地将她一脚踢开。
“我不会再想着嫁给太
子了,不会再想了。”到这个时候,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铁了心要将自己赶紧嫁出去,谢云棠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爹你帮我……我、我去给容世子做续弦也可以,他不是夫人刚去世了吗?我去给他做续弦好不好?”()
韩国公冷笑一声,“你真是异想天开,容世子就算是续弦,也有一堆贵女抢着想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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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以前,或许还能想一想,现在是她自己得罪太子妃、得罪太子,谁还敢要她?是她自己将路走死了,还连累了整个国公府。
谢云棠见父亲一脸冷漠,知道已经无望,又哭着去求韩国公夫人:“娘你帮帮我,我不要嫁给屠夫,我不要嫁给屠夫……”
韩国公夫人抹了一把泪,也是恨铁不成钢,红着眼叹气:“你以为娘想这样?如今你哪里还有选择,娘就是想将你嫁个秀才,人家知道你得罪了太子,也不敢要,担心你影响他将来的仕途。挑来挑去,只有这个家世尚算清白,家底还算殷实的郑屠夫愿意娶你……”
谢云棠哭着不断摇头:“我没有得罪太子,没有!是外面的人在传谣言。我明明只说了郦妩几句话而已……”
“住口!太子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如今太子妃就跟太子的心头肉似的,你得罪了太子妃,就是得罪了太子!”韩国公越想越怒不可遏:“自作孽不可活。不想嫁也得嫁,今后也不用回这个娘家了!”
“重阳节前,必须将她嫁出去!”韩国公说罢,甩袖离去。
谢云棠颓然跪坐在地。
*
不管谢云棠如何抵触抗拒,韩国公还是说到做到,在重阳节前将她给匆匆嫁出去了。
不敢大张旗鼓,更怕丢人,因而嫁得悄无声息,几乎无人得知。
郦妩对这些自然是一无所知。这几日太子一直在外忙碌,数日未归,据说是为了“绿衣教”余孽的事情。郦妩好不容易缓口气,这几天正在为重阳佳节的衣着装扮而操心。
这是风波过后头一次重大节宴,郦妩比过往更加上心。
越是备受瞩目,她越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无惧任何言论,她会过得很好,并且坚定地站在太子身边,勇敢面对一切。
“太子妃,尚衣局送来了重阳节宴会穿的礼服。”吕嬷嬷道。
“好的,送过来给我试试吧。”
琉璃几人端着托盘进来,伺候郦妩更衣。
才解开外裳,屏风外就走来一道高大身影,“你们都下去吧。”
一群宫人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便羞红了脸,连忙行礼退下。
郦妩扭过头看向几日未见的萧衍,耳根也微微泛红,“我更衣呢,殿下干嘛?”
她的外裳已经解下,如今才穿着一件小衣。萧衍大手搭上她的肩头,手指勾住小衣的带子,“孤来帮你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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