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北喝了一口茶水,果然清香润泽,让人醒神醒脑。他冲对面的玉娘莞尔一笑:“多谢姑娘。”
“不思归”里歌舞笙箫,处处欢声浪笑。
沈星北在玉娘屋子里呆了小半夜。
门再次打开,玉娘送沈星北出来。
跨过门槛时,玉娘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沈星北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姑娘小心。”
等她站稳,他又连忙收手,十分守礼。
玉娘手里捏着锦帕,倚在门边笑着朝他摆了摆手:“公子慢走,下次再来啊。”
沈星北点了点头,然后拱手告辞。
玉娘站在门边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几息,然后收了笑容,转身回屋。
高齐走进来,见玉娘靠在床边,面颊潮红,眼眸带水。他笑得猥琐而讥讽:“怎么还是这样一副浪.荡模样?那位沈公子没能满足你?”
玉娘软软地靠在床边,神情恹恹,“我累了,想歇会儿。”
“行行行,你先歇着。”高齐笑得十分暧.昧,但还是不忘问正事,“有约那位沈公子下次再来吗?”
玉娘回道:“约了。”
“那景公子呢?”高齐又问。“很明显那位景公子才是他们的主子,你要他将景公子也带来,这才是最要紧的。”
玉娘懒懒
地伏卧在床,回他:“也说了。”
高齐这才放过她,走出门去。
玉娘见他出去,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拖着软绵绵的身子,走到桌案旁,倒了一杯茶水,将那香炉里燃着的催.情香一把给浇灭了。
*
沈星北回了府邸,立即去向萧衍汇报。
“殿下刚去东院井边冲澡。”德福告诉他。
沈星北被催.情香熏了一晚上,也正需要用冰冷的井水冲去一身热燥,闻言立即赶往东院井边。
屋内的净室留给郦妩用。萧衍虽然贵为太子,但他在边关军营几年,不像京都贵公子那般精细讲究。这些日子一直都跟沈星北他们一样,直接就着井水沐浴。
沈星北赶过来时,萧衍刚刚脱去外裳,赤着上身在井边站着沐浴,全身上下只余一条中裤。
太子殿下平日里衣着整齐,一丝不苟,穿得严严实实,只让人觉得高大挺拔,修长如松如柏。脱去衣衫后,宽肩窄腰,胸腹块垒分明。身形线条强健结实,肌肉却又不过分虬结鼓凸,而是优美修劲,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
看到沈星北过来,萧衍停下手中擦拭的动作,侧过脸问他:“如何?”
“应该算是相谈甚欢?”沈星北笑嘻嘻地回答,“约了下次再去。”
萧衍微微颔首,冷玉雕刻般的下颌上坠下一滴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下滚落。他随手一抹,眉目冷肃,淡淡问道:“没有碰人家吧?”
“没有。”沈星北正色道。“殿下和陆大人的吩咐我记着呢。”
萧衍颔了颔首:“嗯。”
沈星北又道:“他们想让殿下您跟我一起去,显然看穿殿下才是正主,目标是殿下您。”
萧衍不置可否。
沈星北问:“那殿下什么时候去?”
萧衍道:“再说吧。”
沈星北点头。他打了井水上来,一边冲着身子,一边又对萧衍感叹:“那个玉娘,看着确实是个尤物。殿下是不知道……她瞟我一眼,我魂都快没了,骨头都酥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自制力才没被她撩动的……”
萧衍没有搭他的话,只自顾自地继续擦洗。
沈星北见他面色冷淡,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心想倒也正常。太子妃长得那般模样,太子哪里还能对别的女人提得起兴趣。
见萧衍不搭理自己,沈星北又垮着脸,开始诉苦:“我被她撩拨了一晚上,又被催.情香熏了一晚上,可难受了……”
同为血气方刚的男人,萧衍像是挺能理解他的难受,唇边甚至浮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那你多冲几次冷水澡。”
*
郦妩用过晚饭,歇了会儿,消了食。
德福和德保照例抬来热水和兑用的冷水放在净室,琉璃伺候郦妩沐浴。
郦妩退去衣裙,踏入浴桶。
清亮的温水带着热气,浸润了凝脂般的雪肤,晃动的水波将一身玲珑遮得若隐若现。
今夜回得晚,没有沐发,只简单洗浴一下。琉璃给郦妩清洗时瞥见她白嫩的大腿内侧一片突兀的通红,顿时惊呼道:“呀,姑娘的腿怎么成这样了?”
郦妩低头瞧了一眼,也微微蹙起眉心,“下午跟殿下出去骑马,被马鞍磨的。”
战马体格彪壮,马鞍也没有她自己以前骑马时用的马鞍那么柔软。下午后半段以及回程时骑得那么急,她又不敢靠着萧衍借力,所以大腿内侧被磨得通红一片。
还好有绸裤裹着,绸缎较为柔滑,减轻了一些摩擦。虽然大腿内侧被磨红了,倒也没有破皮,不是很痛。
琉璃道:“一会儿洗完,奴婢给姑娘擦点药吧。”
“嗯。”
沐浴完穿好寝衣之后,琉璃准备给郦妩擦药时,萧衍恰好冲完澡换了干净衣袍回房。看到琉璃拿了玉露花容膏过来,问道:“怎么了?”
琉璃恭敬福身:“姑娘腿侧擦伤了,奴婢给她上些药膏。”
萧衍似是微怔了一下,接着便道:“把药膏给孤吧。”
琉璃愣了一愣。意识到太子这是要屈尊降贵亲自给自家姑娘上药。她只犹豫了一下,就连忙将药递给萧衍,自己福了福身,迅速退出去,带上了门。
郦妩坐在床榻上,手指揪着被褥。见萧衍真的拿着药膏朝自己走来,连忙往床里缩了缩,不断摇头:“殿下……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这怎么能让太子来给自己上药呢?何况……她被马鞍磨伤的可是大腿内侧。
萧衍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拧开玉瓶上的软木塞子,放在一旁。
然后招了招手,示意郦妩过来。
他面色冷肃,脸上一派正经:“孤帮你上药。是孤将你弄成这样的,孤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