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历来雷打不动,都是在卯时初刻早起的太子,竟然连续三日都是辰时方起,严序觉得简直匪夷所思。
念着太子尚在新婚之期,严序忍了第一日,又忍过第二日,到了第三日,终于彻底坐不住了。
在他看来,太子此番表现,已是未来“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前兆。
原本太子和谢云兰最终错过,选妃又选了个据说被称为“第一美人”的绝色女子,严序就颇有微词。
奈何圣旨下得太快,事情已成定局,严序来不及劝诫,只能暗责于心,想着今后自己多多提醒一下太子。
结果这才短短三日,太子就天天晚起。这势头,在严序看来,俨然就是沉湎于女色,有昏君倾向。
虽然太子新婚休沐期有九日时间,但严序对太子寄予厚望,这哪里忍得住,于是今日前来东宫,便是想要苦口婆心劝太子莫要耽于女色。
严序滔滔不绝讲了一堆道理,引经据典,明示暗示的时候,萧衍面色平静地听着,不置一词。半晌才出声淡淡地道:“太傅所言极是,孤明白了。”
郦妩蹲在桌底下却听得气恼不已。
这老头儿在那指桑骂槐,暗指她这个太子妃狐媚惑主,是个“祸国妖姬”呢,简直岂有此理!
她跟太子连房都没有圆,还什么都没有干,就给她扣这么大个帽子,这哪能不气!
郦妩从小被家人宠坏,哪里是个忍气吞声的主。
当下就想起身与太傅对峙。
她蹲在下面,起身要借力,那白嫩的手便按在了太子的大腿上。
萧衍垂眼瞥了过来,见郦妩气呼呼的表情,和那欲要起身的姿势,瞬间就猜到她要做什么。
他伸手,将郦妩搭在自己腿上的柔软小手重重一握。
郦妩被他突然握住手,带着薄茧的温热掌心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力道又那样重,令人难以忽视。她顿时愣了一下,仰头看上去。
却见太子也正垂眼看她,极轻微地对她摇了摇头。
郦妩抿了抿唇,也知晓自己此刻不能意气用事,只能暂时忍住气恼,继续蹲在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严序讲完了话,太子说自己定会将他的叮嘱谨记于心,太傅终于满意地离去。
萧衍这才微微弯身,对着神情沮丧,坐在金砖墁地上的郦妩道:“出来吧。”
郦妩直起身,正欲钻出来,却腿脚一软,整个人又坐回了地上。
“怎么了?”萧衍扶着桌沿,低头问她。
“我……我的腿麻了,站不起来。”
曲着身子,蹲在这么局促狭小的地方这么久,腿脚不麻才奇怪呢。
郦妩又不由地暗怪那个什么太傅,话太多了。心下有气,结果却没注意太子也蹲身下来,长臂一伸,就将她从地上抱起。
郦妩身子骤然悬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伸手搂住太子的脖子,稳住自己。
萧衍将郦妩放在窗牖边矮几旁的蒲团上,他自己也在她旁边坐下,伸手就去掀她的裙摆。
这样孟浪唐突的行为,与太子殿下往日给人的固有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郦妩吓了一跳,本能地想往后缩,奈何她腿脚酸麻,动作笨拙,没来得及躲过。眼睁睁看着太子将她的裙摆掀了起来,露出她裹着白绫中裤的一双纤长笔直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