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试图吸引小系统的注意力,在对方身边换了好几个姿势。
一会儿拉松领带。
一会儿卷起衣袖，露出结实小臂什么的。
都是各家小说里大猛一常用来释放荷尔蒙，吸引小伴侣的绝活。
身为主脑,这些动作他做起来丝毫不油，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丝滑，每一个关节弯折的角度，都经过精密的计算，是个人看了都合不拢腿。
但偏偏凌零的注意力一直在菜单上，脑袋都没抬起来过。
看也没看正在拼命造作的男人一眼。
“……”
沈司越来越不爽,曲起手指叩了叩桌面，“还没点好？”
“好难决定啊！”
凌零捂着脑袋,表情痛苦，“每一样看起来都好好吃！难以取舍！！！”
他快要憋出选择困难症来了！
“那就都点了。”
沈司根本不觉得这算什么问题。
要什么选择？
既然小系统喜欢，当然是全部都要。
“不行！”
凌零放下菜单,一脸严肃,“我们俩吃不完的！不能浪费粮食！”
就算他是个系统,也知道农民伯伯种粮不易。
要珍惜每一口食物。
沈司被小系统教育了一通,只好道：“随你。”
这还是主脑第一次被系统教做人。
感觉很新鲜。
看向小系统的眼神也变得更为炙热。
主脑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放在狗血小说里，那就是——
小统，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见一秒钟前还义正辞严的小系统，继续看菜单的时候，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垮下肩膀。
凌零抓狂：“好难选好难选好难选……”
沈司：“……”
很好，小系统注意力还是不在他身上！
这时，餐厅负责人走了过来。
站在沈司身侧,俯身恭敬地询问：“总裁，包场的客人到了，您看……”
“赶走就好。”
沈司心情欠佳,不耐烦地挥挥手。
餐厅负责人很是为难。
“别这样。”
凌零的注意力终于从菜单挪到了沈总英俊的脸上。
这才发现对方一脸的阴云密布。
“！”凌零惊讶。
像前辈这么好的人也会生气？
一定是被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
凌·不开眼·零并没有想到这是他自己的锅。
还心安理得地对男人建议道：“餐厅面积那么大，吃饭而已，不会互相影响的，不能让客人进来一起吃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就像他刚才一样，兴冲冲地跑了来，结果被告知不能进，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将心比心，凌零不希望因为
自己害别人不开心。
更何况本来就是餐厅的失误，不应该让任何一位客人来承担后果。
“好吃的大家一起分享才更快乐嘛！”
凌零说完冲男人眨眨眼，又用手指头捏出个小不拉几的心，想哄对方乐一乐。
事实证明，效果很好。
沈司的表情缓和下来，看向他的眼中都带了笑意：“说得有点道理。”
被前辈夸奖了。
凌零乐呵呵地弯起眼睛：“那当然了！”
他可是专业系统。
逻辑清楚着呢！
凌零狂吹彩虹屁：“现在前辈是餐厅的老板，前辈那么英明，总不可能自己砸自己的场子，对吗？”
区区一个餐厅，他根本不在乎。
但小系统很可爱。
沈司愿意顺着他：“对。”
男人沉吟片刻，对餐厅负责人吩咐道：“你们自己招来的事儿，自己去解决。”
“退包场费，告知客人场内有人，去留随意，如果愿意进来吃饭，今晚餐费由餐厅全包，作为补偿。”
餐厅负责人哪敢不从，立即道：“是！”
这费用他当然不敢从餐厅账面走。
聪明点的，自然是自己掏腰包解决。
毕竟包场客人和预约客人“打架”，说到底还是他这个负责人的失责。
如今新老板已经给他支了招，要是再不能顺着杆儿往下爬，他这个负责人也不用干了！
餐厅负责人领命后，马不停蹄地赶去前台哄客人。
这边，凌零还没纠结好究竟要吃什么。
他低下头继续研究菜单。
有了刚才小系统比的那颗小不拉几的心，沈司心情出奇的不错，不再催凌零，给他点了杯果汁，让小家伙边喝边慢慢挑选。
没过太久，包场的客人进来了。
看来餐厅的菜肴确实有足够的吸引力。
作为主脑，长期做统筹安排工作，沈司在颅内随便想了想，考虑是否该给厨师加薪。
算了。
干脆直接翻一倍薪水，让厨师来家里做饭。
这样一来，吃货小系统为了吃好吃的，会时常跑来他家。
到时候……
小系统能吃饱，他也能吃饱。
很完美的计划。
沈司半眯着眼睛，想得很美，视线落在小系统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进来的客人长什么样。
凌零却看得很清楚。
跟他和前辈的组合很像，包场的客人也是两位男性，容貌气质都不一般。
一位是五官轮廓极为立体的建模脸大帅哥，肩宽腰窄，脖子以下全是腿，样貌是没的说，但气质实在太高冷了，眼神也颇为锋锐，看起来很凶。
凌零本能排斥这种看起来不好相处的人。
他还是觉得温柔善良的前辈比较好。
况且，他家前辈的样貌也不输
给这位帅哥，就连身高都不相上下。
更为吸引凌零注意的，其实是帅哥身边的小帅哥。
容貌清隽的青年身高少说也有180，但被身材逆天的同伴一衬，就显得娇小了很多，但他很活泼，脚步轻快的入场，看起来蹦蹦跳跳的很可爱。
尤其那双眼睛，圆圆亮亮的，格外灵动讨喜。
气质干净得好像落入人间的小天使。
……让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凌零有些愣怔。
不知为何，他特别想要跟那位可可爱爱的天使青年打个招呼。
但又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冒然喊住人家就很奇怪。
沈司的视线一直落在小系统身上，自然发现小家伙在看别人，蹙眉提醒：“专心点你的菜。”
凌零讪讪地应声：“哦。”
他好想和那个青年做朋友啊。
这还是他变成人类后，除前辈以外，第一次想要主动和谁交朋友呢。
不过青年给他的感觉和前辈不一样。
他现在学会什么叫害羞了。
面对前辈，他会有点害羞，但面对那位青年，他不会。
只是很想和对方成为朋友。
一起分享零食，一起追剧，一起到处撒野的那种朋友！
“……”
沈司发现小系统嘴上答应，眼睛还在瞟别人。
顿时心口发酸地转过身。
他倒要看看。
什么人引得他家小系统如此的目不转睛。
他刚才都干不过一本菜谱，现在小系统看那人不看菜谱，岂不是他在小系统心里是垫底的？！
沈司：不能忍！
与此同时，进场的两位客人也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一时间四双眼睛对上。
沈司和顾启年分别抽了抽嘴角。
很不情愿地跟对方打招呼。
沈司面无表情：“顾总，没想到提前见面了。”
顾启年一如既往的冷淡：“沈总，这都是缘分。”
两人冷到冰点的表情并没有影响到各自身边的人。
凌零还在专心致志地观察顾棠。
顾棠则挠了挠顾启年的手心，好奇地问他：“是认识的人？”
顾启年“嗯”了一声，简洁道：“算是朋友。”
别看顾小少爷顶着一张大冰山脸，能被他称为朋友的，那关系也就不一般了。
顾棠立即向两人投来友好的笑容：“我叫顾棠，很高兴见到你们。”
话音刚落，人就被顾启年揽了过去。
“他是我的伴侣。”
顾启年特意补充介绍，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顾棠用胳膊肘捅了捅对方，顾小少爷都没把他撒开，手揽在他腰上，搂得紧紧的。
另一边，凌零也轻轻扯了扯沈司的衣袖，小声地问：“顾总，是不是顾氏那位？”
“对。”
沈司回答了小系统的问题后，也从善如流地将人揽进怀里，“我也介绍一下，这是凌零，我家的小朋友。”
顾启年微不可查地笑了笑：“猜到了，不然你也不会买这家餐厅。”
沈司勾起嘴角：“逼不得已罢了。”
“谁让顾总财大气粗地包场呢？我家小朋友想吃顿饭都进不来，只能买下了。”
凌零被说得小脸红彤彤，赶不及地跟顾棠解释：“我不是小朋友，我22了！”
顾棠被小男生单纯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笑起来，心想：这不是重点吧！
但他看破不说破，笑呵呵地说：“嗯，不说真看不出来，我以为你才十八。”
“真的吗？”
“我看起来那么小吗？”
凌零捂着脸搓了搓，都是他这张娃娃脸害的。
看起来一点都不成熟！
既然都认识了，凌零主动邀请：“大家要不要一起吃饭？”
沈司想都没想：“不。”
顾启年“不”字都滑到嘴边了，偏头看了自家小伴侣一眼。
只见顾棠眉眼弯弯，乐呵呵道：“好啊！”
顾启年立马跟着他改口：“好。”
沈司：“……”
妈的！
显得他一个人很不合群！
片刻后，四人在同一张桌子落座。
凌零和顾棠坐一边，沈司和顾启年坐一边。
四人组合看起来既和谐又诡异。
这样坐主要是为了方便两位总裁谈生意，可惜两人并没有在说正事。
沈司皮笑肉不笑地低声说：“顾总没有原则的吗？没想到你那么听老婆的话。”
顾启年连嘴唇都没动，只从唇缝中蹦字儿：“你不也坐下了么？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
沈司冷笑：“婚姻给男人带来了什么？”
顾启年满足地一哂：“老婆。”
沈司：“……”
妈的！
酸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关系不错，不意味着有话聊。
沈司和顾启年互相杠了几句，就各自扭头看向——
窗外没啥好看的，还是人好看。
两位总裁各自看向自己带来的青年。
和没话说的两块冷木头不同，凌零和顾棠聊得可欢了。
凌零指着桌上的菜，兴奋地安利顾棠：“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你都尝尝！”
顾棠每样都吃了，发现对方口味跟他很相似，推荐的食物都是他喜欢的，快乐道：“我也觉得好吃！”
“是吧！”
凌零得意坏了，觉得自己出了个好主意，“还是坐一起好对不对？可以吃到好多菜品，还不浪费！”
顾棠连连点头：“对对对！”
沈司&顾启年：“……”
没有任
何插话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