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过来的一脚很突然,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林池被踹得失去平衡点,跪在草地上,又立马爬起来,下意识转过头看踹他的人是谁。
见身后的人是谈屹臣,林池一肚子的火气又变成怨气,脑子转不过来弯:“你踹我干什么?”
“你说呢。”谈屹臣眼神透着股恹,嗓音也淡:“自己理理,刚才都说了哪些话?”
林池一脸迟疑:“我和迟雾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吗。”谈屹臣环臂靠在门边,耷拉着眼:“来,再给你个机会,把自己刚才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过一遍,看看是哪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林池怕不清不楚地就被揍一顿,听话地想了会,随后震惊地发出“卧槽”一句声音。
“怎么可能。”林池看两人一眼:“你们俩前两年见面的时候都连话都不说,就差没绝交。”
“哦。”谈屹臣语气挺欠的,又欠又傲娇:“还不给恋爱冷战期了?”
“......”
人沉默地互相看了半天,大概是觉得谈屹臣的话让人难以信服,林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把头转向迟雾:“真的?”
迟雾点下头:“嗯,真的。”
看林池十分钟前还在闷不吭声地挖墙脚,这会就碰了一鼻子灰,谈屹臣浑身上下一瞬间就爽了。
林池年纪小,挖墙脚被现场逮个正着也不太会掩盖情绪,一张脸红了半天。
尴尬地站了会,林池跟谈屹臣说了声“对不起”,拿着试卷就要走,没进门,又被谈屹臣抬腿拦住。
“还干什么?”林池有点恼羞成怒,转过脸看他。
“不干什么。”谈屹臣保持靠墙的站姿,下巴微抬,老神在在地开始威胁:“要是敢乱把这个事往外说,我保证你今年到明年,都笑不出来。”
直到憋了半根烟的时间,林池才闷声闷气地回:“知道了。”
等人走了,迟雾看向谈屹臣:“起来了?”
“嗯。”谈屹臣看她:“来了怎么不来找我。”
“你不是还没起?”
“喊我不就行了。”
后院只剩两人,谈屹臣把人拉过来,拽到怀里,亲了下,挺自恋地问:“是不是想我了?”
嗅着这人身上好闻的气息,迟雾微哂:“以前半年不见,也没见你这样。”
“是吗。”谈屹臣睫毛微动,嘴角带了点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盯着她:“你就知道咱们是半年都没见了?”
迟雾看他:“不然呢。”
谈屹臣挑眉,斜过头又亲她一下,不说话,卖关子走了。
就在谈屹臣上楼回卧室的五分钟后,周韵突然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杀到后院,见只有迟雾在,扭头巡视一圈,开口问:“谈屹臣呢?”
“换衣服了。”迟雾从狗爷面前站起来,问:“怎么了?”
“也没怎么。”见没找到人,周韵转过
头正看着她(),试着问:“小雾?()?[()]『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刚才谈屹臣是不是欺负林池了?”
迟雾没直接回答:“怎么了?”
“那孩子哭了,走了。”
迟雾点头,实话实说,把复杂的事情化简,直接把谈屹臣摘出去了:“林池和我表白,我拒绝了,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哭的。”
周韵愣了一秒:“林池和你表白?”
迟雾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孩子不是才高一吗。”周韵点头,气势又消下去了:“那没事了,阿姨错怪他了。”
迟雾模样乖巧地点头,“嗯”了一声。
了解完事情原委,周韵便走了,谈屹臣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接着拽上迟雾一块到前院去。
生日宴傍晚五点开始,等到分完蛋糕,再请阿姨合一张影,今天就算是圆满过完了。
客厅内推杯换盏,气氛高涨,每年一到这个时候,谈屹臣都觉得自己是个工具人,生日只是拿来当个由头,给周韵办聚会,请的也都是他亲爸亲妈自己的朋友。
过程中,谈屹臣和迟雾挨着坐在一起,偶尔回答长辈两句问题,没事就在桌子底下牵个手碰个膝盖,动作很隐晦,一桌的人没一个发现的。
大概是觉得不过瘾,又干脆点开对方的通讯界面,两人坐在那,面上一个赛一个的正经,实则手机上互发的消息已经飙到了限速的水平。
把暗通款曲这件事玩了个明白。
这会已经到了正儿八经的秋分时节,夜幕降临后便开始降下露水,草坪上蒙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水珠,泛着路边照射过来的光线。
生日宴结束后,谈屹臣到门外把客人全部送走,神色有些疲地回到客厅,周韵正好也从外面进来,看人往楼上走,喊住他:“你这会就睡了?”
谈屹臣转身,没什么表情地点头:“嗯,今天有点累了。”
“这就累了?”周韵打量他一眼,摇了下头,有点嫌弃,又拿他没办法:“那你睡去吧。”
“好。”谈屹臣点头,笑着说了句晚安,转过身继续上楼。
早在下午的时候,迟晴和周韵就约了美容师上门,打算晚上一起做美容,迟雾也跟着留下来,等迟晴做完再一起回去。
热闹嘈杂了一整天的客厅终于安静下来,迟雾落得清净,到一旁的书立中取出两本杂志,又走回沙发坐下来看。
安静的客厅内只有美容仪器发出的微微噪音,杂志刚翻两页,被迟雾放在一旁的手机就传来震动。
是谈屹臣发来的消息,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过来。】
看着这两个字,迟雾睫毛动了下,抬头看一眼正躺在那做面部护理的两人,直接放下杂志,换了个方向人朝后门走,绕了一圈才踩着楼梯上一楼,然后顺着走廊走到谈屹臣的卧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