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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章麓心思大大咧咧没看出来,但岑淮安发现了云梦泽戒严了很多,安保人员比之前增多了,巡逻的次数也增多了。

这对云梦泽来说是好事,岑淮安喜欢这样的变化。

*

“岑淮安,周日我们几个约好骑车去水库玩,你去不去?”

曹高聪在章麓说过她们春天踏青的地方后,就经常和

() 朋友们约着去骑车过去玩,在那里钓鱼,野炊。

夏天的时候去的最多,那会儿水库不少附近村里的小孩游泳,曹高聪他们也会去游泳。

水库很大,水凉凉的,游起来特别畅快。

岑淮安听曹高聪得意地说着在水库游泳的经历,眉头越皱越深。

“你们知道那个水库多深吗?”

曹高聪不在意地说:“我们在上游游泳,那里水没多深。我知道下游水深,我们没去过下游。”

岑淮安说:“那条水库弯弯曲曲,水浅水深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上游不代表每个地方水都是浅的。你们的行为很危险。”

曹高聪看岑淮安的语气这么严肃,挠挠头说:“不至于吧,我们都会游泳。”

章麓在旁边随口接了句:“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曹高聪:……

“这事概率太低了,就算一人有事,我们都在那里,人多也能救上来。”

岑淮安看他一眼:“会游泳和会救人是两码事,你救溺水的人是正面救还是背面救?”

曹高聪犹豫着:“正面?”

章麓看着他摇头:“错了,救人从后面或者侧面接近托起身体,从正面救人,你会被他死死抱住,一起沉进水里。”

曹高聪惊得跳起来:“这么可怕?”

“对。”章麓点头:“救人者被溺水者抱着一起死的不在少数。”

岑淮安把他知道的案例一一讲给曹高聪,班里其他同学也围过来一起听。

这是初夏在岑淮安和章麓他们学会游泳后,特意和大人们商量搜集来的,就是为了给几个孩子敲警钟。

不能去水深危险的水库游泳,也不能去无人不知深浅的河里游泳,遇到溺水者要会正确的施救方法……

如果仗着艺高人胆大,非要去危险的地方游泳,一次两次不会出事,那十次八次呢,这种概率不能赌。

还好几个小孩比较听话,对初夏这些大人专门找时间给他们做的安全教育都牢牢记在心里。

曹高聪被吓得脸都白了,出事案例里那些人做的事,他和朋友们很多都做过。

他捂住自己被吓得心脏直跳的胸口:“这……这也可怕了吧。”

岑淮安幽幽来一句:“都是真实案例。”

曹高聪跳起来,后怕不已地说:“以后我再也不去危险的地方游泳了。不过水库你们还去不去玩?秋天正好可以吃烤玉米了。”

章麓正想说话,曹高聪立马又接一句:“只去那里玩,不下水。”

“安安你去不去?”

“等国庆节吧。”

开学了一周只能回家一次,岑淮安更想这天可以陪陪爸爸妈妈、太姥爷这些亲人,不想一天都出去玩。

“那就国庆节!”

曹高聪一锤定音说:“到时候定好国庆节哪天,我和你们说啊。”

*

蒋知达在解决了云梦泽的危机

后,又替厂子接到了一个大订单,正好他也需要再去一趟羊城了,便带着订单过去了。

羊城是电子产品最发达的地方了,只要是新兴的电子产品,这里都能找到。

蒋知达一到羊城,钱然就给他看了最新款的BB机。

“哥,咱们厂子做这个吗?”

BB机这玩意蒋知达以前就见过,前几年华国市场就出现了,不过BB机的市场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有一些老板因为需要时常联系人,才会用这个。

蒋知达也有一个,他平时在羊城的时候用得多。

“怎么忽然说起它了?”

钱然和蒋知达说羊城最近的变化:“我觉得BB机的市场应该要来了,羊城现在很多人用。”

钱然也是有野心的,他们的厂本来也就是做电子类产品,多一个不多,为什么不做呢。

但增加新产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蒋知达接下来和钱然一起做市场调查,忙碌了几天,两人一致决定,开这条产线。

BB机这东西也不能随便做,需要接单子,如果不想接别的品牌的单子,就需要自己研发。

“这玩意儿做起来没多难,我们自己搞呗。”

蒋知达说:“自己搞一开始容易失败,先接单子做,后面再慢慢独立。”

之前他们做其他电子产品也是这样,只不过那些比BB机更难做而已。

钱然没有意见。

BB机的单子国内没有,得在羊城找外国老板,蒋知达便没有回京城,一直在羊城忙。

云梦泽步入正轨了,有其他股东看着,不会出大问题。

*

国庆节第一天,天公不作美,天阴沉沉的,一直想下雨的模样。

初夏看着外面的天,问岑淮安:“如果明天下雨,你们还去水库玩吗?”

岑淮安和曹高聪他们约好的时间是国庆第二天,正好第一天可以休息,第三天在家补作业,非常完美。

“应该不会去。”

岑淮安他们准备骑车过去,下雨了根本没办法去。

“那就希望明天天气好一些。”

初夏医院的排班和国家法定节假日不同,她们不按这个休,不然到法定节假日,医院所有人都放假了,病人怎么办?

今天初夏没有班,她看看天色,又看向屋里静静看书的岑峥年:“要不要出去走走?我看现在下不了雨。”

岑峥年难得休息一天,他放下书站起来,拿了一把伞说:“走吧。”

初夏感觉不会下雨,但岑峥年认为还是有备无患好。

岑淮安看着出门的父母,转身进屋写作业。高二的作业更多了,除了各科作业之外,岑淮安还有奥数作业。

他不会所有作业都做,比如早就记住不会出错的语文文言文,他就不会再抄写。

数学题有些太简单了,看一眼就知道答案的,他一般也只会写个答案,不会写详细过程。

只有奥数

题最难,是岑淮安最认真做的。

别人需要写三天的作业,岑淮安在学校已经写了一部分,剩下的用不了一天也会做完。

初夏和岑峥年漫步在研究院外的田野上。此时郊外地里的玉米长得正好,正是丰收的时节。

因为天不好,大家怕下雨后地里泥土黏,不好收玉米,这会儿所有村民都在用最快的速度掰玉米。

初夏和岑峥年两人没往那边走,而是顺着大路朝城里的方向走。

尽管是郊区,可通往城里的路建得还是不错的。路两边长着高大的树木,它们没有被修剪得整整齐齐,肆意地生长着,带着一股野性美。

岑峥年握着初夏的手,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看,我就记得那有棵银杏树!”

初夏指着前方的路边道,她每次坐车去城里都会路过这边,一路上的风景不一定都记得,但刚出发时有棵很大的银杏树她印象深刻。

岑峥年看着那棵银杏树,神色忽然柔和下来,他想起来当年在西北时收到的初夏和安安做的银杏书签。

现在他还保存着,虽然书签已经失去了色泽,也变得很脆弱。岑峥年把它们放在一个盒子里,就算书签破碎了,也不会丢失。

初夏已经松开岑峥年去捡银杏树叶了,她也想起来当年做书签的时候,举着一片银杏树叶,朝岑峥年笑得开心地说:“这次你可以跟我和安安一起做书签了!”

岑峥年“嗯”一声,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抬腿朝初夏走过去,和她一起捡树叶。

两人出来是随机决定的,也没有带什么装的东西,因此初夏就把树叶全装进岑峥年的风衣口袋里。

装好后还说:“你要小心点,不要把银杏树叶压坏了。”

“好。”岑峥年语中带笑说。

两人正捡着,初夏忽然感觉脸上落下一滴水,凉凉的。

她摸了下脸,抬头看天,水珠又落下几滴,她抓住岑峥年的胳膊:“别捡了,下雨了,我们快回家。”

因为雨这会儿下得不大,因此初夏和岑峥年只是撑开伞往家里走,并没有很着急。

谁知道走到半路,雨一下子大起来,岑峥年护着初夏往家里快走,等进了家门,外面已经是瓢泼大雨了。

“这雨怎么说下大就下大了?”初夏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衣服头发,这下子得去洗澡了。

岑峥年比她湿得更厉害,因为他把伞都给了她,他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岑峥年把伞合拢好走过来,看着初夏依旧被打湿的衣服,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水珠说:“你先去洗澡。”

“那你呢?”初夏看着他全身几乎没有干的地方的衣服。

“我没事,你洗完我再去。”

初夏没说话,进屋拿了干衣服,看岑峥年站在客厅门口正拧着袖子上的水,拉住了他的胳膊。

在岑峥年还没反应过来时,把他一起拉进了浴室里。

初夏打开了水,热气在浴室里

岑升腾起来,犹如岑峥年的心,也跟着一下子沸腾起来。

如果刚刚岑淮安在客厅里写作业,初夏不会这么大胆。但客厅里只有她和岑峥年,看到岑峥年可怜地站在门口拧衣服的模样,她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不过进来之后她就后悔了,脸上的红晕怎么也消不下去。

“你……你转过身,我先洗。”初夏推着岑峥年的身体。

而这时的岑峥年脸上重新挂起笑容,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湿透的头发往后捋了一把,几根头发没有上去,不听话地垂在他额上,少了几分温柔,多了些不羁。

初夏望着他的脸,忽然失了声,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岑峥年低头注视着初夏的眼睛,低沉喑哑地说:“刚刚的话我没有听清。”

“你先……”

初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岑峥年忽然低头,把她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唇边。

浴室里更热了,初夏身上刚刚被雨水打湿的凉此时全都消失不见了。

从浴室出来时,初夏脸红得好像二月的桃花,连耳朵都是粉的。

她出去前特意打开门往外看了看,确定客厅里没有人才走出来,然后敲敲浴室的门让岑峥年也赶紧收拾好浴室出来。

到晚上吃饭时,初夏还不敢和岑峥年对视,一看到他含笑的眼睛,就想起来在浴室的胡闹,脸瞬间变红。

岑淮安能察觉到父母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好像在冒粉红色小泡泡,让他吃完饭就立即进卧室了。

至于做银杏叶书签,初夏已经忘完了。

第二天她醒来终于想起来银杏树叶时,因为雨水打湿了衣服,她以为那些银杏树叶全不能用了,没想到岑峥年将它们都拿出来擦干压进了书本里。

初夏语气诧异:“你什么时候做的?”

岑峥年嘴角噙着笑说:“洗过澡你看电视的时候。”

初夏接触他的眼神,脸又想变红,赶紧移开目光说:“嗯,你做得很好,压两天就可以做书签了。”

说完拿上包赶紧去上班。

今儿的天倒是很好,岑淮安和朋友去水库的计划可以实行了。

他坐公交车先去云梦泽,他和章麓的自行车假期都放在那里。

章麓和曹高聪他们已经到了,等岑淮安一到,他们便骑着自行车出发。

西单距离水库并不近,几人足足骑了两小时车才到,中间没有休息。

得亏这些小孩正是体力最旺盛的时候,骑两小时车也不觉得累,到水库还十分兴致勃勃准备钓鱼。

今儿的天确实好,完全不像昨天刚刚下过大雨的模样,还有点热。

骑了两小时车,岑淮安他们更热了,到地方都把外套脱了,穿着短袖去水边洗脸。

岑淮安拿着钓鱼的工具找了个平坦的岸边坐下,他们钓鱼也打赌呢,等会儿谁钓得少谁就负责野炊所有的后勤工作。

章麓看岑淮安已经开始了,也连忙找个不远的地方坐下。

曹高聪几人也连忙物色好的钓鱼的地方。

岑淮安专心钓鱼,眼睛一直盯着水面上的浮漂,等着它动了把鱼勾上来。

他没有注意到,原本一起钓鱼的同学,有人脱了短袖下了水。

他们来水库游泳习惯了,看到水,特别是出了一身汗的情况下,就忍不住想下去。

男生们知道避开女生,因此下水的地方距离章麓她们有点远,不过站起来依旧能看到。

岑淮安的浮漂动了,他停了几秒才猛地往上一提,一条二十来厘米长的鱼被钓上来,他忙用网兜去捞。

鱼刚进网兜,岑淮安听到了惊恐叫救命的声音。

“救命!咕噜噜!救命!”

岑淮安网兜朝岸上一扔,站起来就朝喊救命的地方跑。

只见距离上游挺远的地方,他同班的一个同学在拼命喊救命救人,而被救的同学在拼命挣扎,多次把救他的同学带得往下面沉。

“扑通!”

“扑通!”

几个跳水的声音响起,岑淮安、章麓、曹高聪从岸上跳进水里,用力朝两人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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