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走过去,直接在她嘴上试。
“涂口红不能直接涂满嘴唇,要先在中间的嘴唇这里涂一些,然后慢慢用手指慢慢晕染开。”
郑主席抽屉里就有镜子,平时开会的时候用来看看自己头发乱不乱,衣服整不整齐。
她拿出来镜子一看,确实不一样,她说不出来哪里不同,但就是比别人涂得好看。
“哎呦,小罗你这一手不错,我真没见过。”
初夏笑着把口红给郑主席:“主席,你自己试一试?”
初夏教了两遍,郑主席就学会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直拨弄头发。
“哎呀,真好看。小罗,给你的口红。”
初夏没有接:“主席你拿着吧,我丈夫寄过来两支,我用不完,放坏了也是浪费。在这厂里,主席你待我就像亲姐姐一样,帮我解决了那么大的困难,我就是送姐姐一百支口红,都表达不了我的感谢。说句真心话,你比我爸妈对我都好。”
说着说着,初夏眼里涌现出感动的泪花。
口红当然是初夏买的,用岑峥年当借口就是为了不让郑主席拒绝。
郑主席听得心里暖暖涨涨的:“小罗,以后你就叫我声姐!厂里今儿贴在
宣传栏的内部招聘公告你看了没?”
“没有。”初夏摇摇头:“我一进厂就来找你了。”
“正好,我看着有个职位合适你,我和你说说……”
郑主席说的是厂宣传部的工作,当然,初夏要是能进去只能当个干事。
初夏觉得挺合适她的,平时就是整理一些活动的资料,跟着开开会。
“内部调岗的考试考的主要还是咱们纺织厂的知识,你回去好好学习。”
初夏离开后不知道,她刚走,郑主席就对着镜子整理下衣服,去了厂部。
“厂长。我和小罗说完了。”
厂长站起身来,倒杯茶给郑主席:“辛苦你了。”
郑主席也不客气,端着茶坐在厂长办公室的红木椅子上,吹了吹茶,喝一口说:“厂长,小罗什么背景,为了她咱厂连调动规矩都改了。她爸妈都是纺织一厂的工人,那只有她丈夫那边了。”
“禁言!”
张厂长看了看,神色严肃地说:“小郑啊,你这张嘴得管好。不要打听,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就行了。那资料别忘了给小罗。”
郑主席爽快地点头:“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对了,小罗还送了我支口红,我挺喜欢她的,不然让她进工会吧。”
厂长无所谓地摆手:“给你你就拿着。工会不行,小罗性格腼腆,不适合。”
郑主席遗憾地摇摇头离开。
厂长坐在椅子上犹豫了会儿,看看电话,拿起来又放下了。
算了,还是等事成了再打吧。
没过几天,初夏收到了郑主席给她的考试资料。
她以为是自己口红起了作用,每天晚上在家专心复习。
连岑淮安都知道每天晚上跟着她学习了。
只不过他还是写一会儿就想动,坐不住,跟有多动症一样。
初夏不骂他不打他,只说:“你本来的作业就是写三张字,你动一下,我加一张,今天写不完明天继续写。”
“妈,我要是写完了,能不能多吃颗糖?”
“不可以,可以奖励你多喝碗麦乳精。”
岑淮安砸吧了下嘴,也行,麦乳精他也挺爱喝的。不过他更想喝汽水,就是太贵了,他妈妈肯定不愿意多买。
他开始乖乖老实写字,三张就很多了,他一笔一划要写很久,不合格他妈妈还会擦掉让他重写,他才不要多加一张呢。
*
西北甘州天宫基地。
“岑工,有你的信。”
岑峥年正在想着项目里测试的几个数据,听到警卫的声音,把信接过来道了声谢,又继续往宿舍里走。
进到宿舍里,他把信往桌上一放,拿出来纸笔继续计算,直到算出来他想要的数字,才想起来警卫给他的信。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不过通宵工作对岑峥年来说是常事,他把信拿过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址。
梁州市寄来的,是妻子的信。
他把信打开,看到密密麻麻的两张纸,他愣了下,又翻开信封看了看,确定就是妻子寄来的。
往常妻子给他写信,和他一样都是报一句平安。这次写这么多,难道妻子遇到了什么困难?
岑峥年眉心拧了拧,从第一行开始看。
慢慢地,他眉心舒展开来,俊朗的面孔染上了笑意。
岑峥年眼前好像浮现了妻子教儿子识字的场景,看到了儿子学得太快,妻子开心又有点气闷的模样。
看到后面,岑峥年内心里升起愧疚,他寄的钱还是不够多,都不能让妻儿放心吃穿。
西北的牛羊肉和水果好吃吗?平时他心思都在研究上,倒是没有注意。
不过一同工作的好友爱吃,想必他比较了解,明天问一问他。
好友应该也知道哪里有卖这些东西的,到时买一些寄家里给初夏和安安尝尝。
安安都识字了,岑峥年珍惜地摸着岑淮安写字的那张纸,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