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轻呼出口气,问:“那你呢,还没问起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倒是谈了几段还算满意的恋爱,就是新鲜感消失的越来越快,结束的时间也越来越早,有次谈了个弟弟,黏人又爱吃醋,受不住。”
沈青棠轻笑,周淇是一点没变。
“我马上要开展了,大金主赞助,我爽得不行,随心所欲,大金主对我没什么要求,不赔个干干净净就够了。”
“到时候你要来,我的处女秀呢。”
“好。”
从咖啡厅出来,又开始下起小雪,冬日里下起的雪还没化开,银装素裹,一层层堆叠,行道上的雪被扫开,踩在上面也该千万分小心,谨防路面冻住滑倒。
沈青棠看见许今野,在酒店楼下,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低头点燃,打火机眼熟,是她当年送的。他肩宽体阔,大衣被撑得饱满有型,笔直挺拔,额间有几缕碎发,低头时挡住眉眼,脸瘦了,线条更加坚毅锋利,下颚线绷的紧紧的。
是真成熟了,无论是皮相或者是内里。
注意到有视线看过来,许今野也看见她,深吸的烟雾入喉,又缓缓被吐出来。
烟草味很重。
刚抽的烟被支在手指间,大半截,被摁灭,如第一次见面一般。
在沈青棠不动声色打量他的时候,他又何尝不在看她。
看她挽个松垮的发髻,妆容清淡自然,明眸善睐,系着围巾看起来要很温暖,她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大衣下摆分开,是一双笔直长腿,长靴有几厘米的跟,看起来利落又干练。
许今野撩了撩眼皮,嗓音低哑,“过来,让我抱会儿。”
这一句,像藏了很久,如今拿出来,都泛着陈年的余韵。
沈青棠极温柔笑笑,脚尖往前,走过去,手从大衣里拿出来,白皙手指间捏着张房卡,极自然的递到他手边,嗓音如蜜,“一会儿够吗?不如去楼上。”
*
酒店的布置很商务,单人大床,铺着厚地毯,靠窗的位置,是相对的单人沙发,中间支着张玻璃圆桌,透过窗,有绝佳视野,可以看见繁华城市夜景。
她洗澡,只穿了件内搭的白色吊带,房间里暖气充足也并不觉得冷,她拿过干发帽,将长发裹住,最后将剩余的毛巾塞进边里,出来时,许今野刷卡进来。
四目相对。
她刚洗完,脸蛋白净,杏眸也像是水洗过后,水润剔透。
沈青棠眨眼:“关上门。”
是要拥抱的,像是两块磁石碰撞贴合,严丝合缝,不留空隙,许今野身上还裹挟着室外的冷空气,呼吸里,有淡淡的烟草味,他双臂拥得很紧,是阔别已久,是失而复得,是心脏空了好久,现如今,终于被填补。
怀里的人太瘦,衣料单薄,触及到皮肤,如玉生温,又很快被滚烫抚过,仿佛下一秒要融化,融化在他手指之间。
沈青棠埋头在他肩膀,去吮闻他身上的味道,依旧是木质的冷调香,只是烟草味变重了点,不知道这两年,他抽烟抽得有多凶猛。
手指紧攒着衣服,声音闷闷的:“能脱掉衣服吗?”
她被抱更紧,愣了片刻后,耳边传来一阵低笑,掠过耳垂,传递到耳膜。
许今野进来时已经脱掉大衣,里面套着件黑色毛衣,他三两下便脱掉,上身光着,只剩下一块腕表,宽肩窄腰,肌肉骨骼远比以前更可观,有锻炼的痕迹,西裤到腰间,紧实的线条往下没入。
“转过去。”沈青棠绷着小脸,清冷中,又带着些许命令语气。
许今野抬眼,黑眸乜了她一眼,尔后背转过身。
沈青棠片刻失神,看他的背部,看冷白皮上留下的伤口结痂愈合后的痕迹,她抬手,手指碰到痕迹,每一条都抚摸触碰,细细感受,它留在这上面的突起斑驳,这些伤痕,怕是再也不会消失。
“不疼。”
许今野道,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被打的时候不疼,伤口撕裂也不疼,被她温凉手指触碰倒是疼起来,灼热生疼,难以忍受。
沈青棠轻嗯一声,从喉咙里溢出来。
许今野转过身,抱她上桌,下颚抵着她的肩窝,细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要盛满整个胸腔。
倒也不只是闻,大手开始不安分,揉上细腰,薄薄的衣料并不能阻挡什么。
然后身边电话响起,旖旎气氛尽消。
沈青棠拿过手机,单手抵着他肩膀,拉开距离后轻声道:“老板的。”
“这么晚还工作?”语气不爽,更不爽的是脸上神情,眉压的极低。
“说好晚上要带他去本地小吃的。”她眨眨眼,小手揉过他的头发,眼底有一丝笑意,说完又轻声问他:“能帮我吹干头发吗?”
许今野大手依旧放在她腰间,她腰肢这样细,像是稍稍用力就会折断,看她,忽地展眉低笑,“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