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竟然有一幅人物素描肖像选入了画展。
这让她飘飘忽忽好几天,觉得很不真实。
她以前那样子欺负过林以微…
画展当日,许倩熙和林以微在门口打了个照面,有点羞愧,但又死要面子,没有主动上前和她搭话。
她不搭理林以微,林以微自然也没有主动理她,和她错身走过,许倩熙还是忍不住喊了声:“诶。”
林以微手揣兜里,酷酷地转过头。
见她连妆都没化,一身休闲卫衣,许倩熙禁不住提醒道:“等下有媒体来,还有拍照环节,你确定不要化个妆?换条裙子?”
林以微素颜朝天,实在是早上赖床起来晚了,没时间拾掇这些。
“我等会儿去更衣间。”林以微说,“随便弄一下。”
“有带化妆用品吗?”
“带了口
() 红。”()
许倩熙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从自己背包里取出化妆工具套盒,递了过去:冷宝珠,你都是千金大小姐了,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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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啊。”林以微随心所欲,“又不是参加红毯走秀,画才是主角。”
“没救了你!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公主命。”
“不过,谢了。”林以微接过了她递来的化妆包。
“我还是很讨厌你的。”许倩熙讪讪地说,“别想让我来巴结奉承你。”
林以微:“救命,你要跑来巴结奉承我,我会一脚把你踹飞。”
两人说完对视了几秒,噗嗤一下没忍住,相视而笑。
时光飞逝如水,奔赴未来的毕业季,让人踌躇满志,也让人愁思满怀。
这是一个离别的季节。
林以微还没想好怎么跟谢薄开口说冷家开出的结婚条件,她的所有决断,对这个男人统统失效。
眼下局面真是进退维谷。
……
因为烦心事一堆,林以微对参加cosmo的画展没太大兴趣,林斜三催四请,都要发脾气了,才从她这儿弄到一幅画参展。
她画了一幅白蓝灰色调的苍茫雪景油画交了差,再多就没有了。
林以微对自己要求很高,以前的画她看多了就会觉得这儿不满意、那儿不满意,参加此类艺术展,她会交最完美的作品,绝不敷衍。
林斜将她的画置于展厅最显眼的位置,画前有许多圈内人驻足欣赏,也有很多人想要和林以微聊聊,但她迟迟没有出现。
知道她昨晚忙着消化冷知韫给她的一些珠宝设计的资料熬了夜,林斜倒也不催她,遥遥地欣赏着那幅雪景图,也看着画前来来往往的人群,观察他们的神情。
林以微的画,包括她这个人,都是他最满意的呈现。
他一手将她带大,他教她道理,教她作画,想让她变得更好……那些画都不算什么,她才是他最完美的艺术品,不容玷污。
而唯一玷污过她的人…
一想到他,林斜脑子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偏偏…想什么就来什么。
林斜看到雪景图前站着一个男人,还穿着一身黑色赛车服,手里拎着一个金闪闪的奖杯,与周围衣香鬓影的优雅环境格格不入。
谢薄罔顾了周围人的眼光,凝望着那副雪景,眸光深挚。
仿佛那就是他与她错过的那场伦敦初雪。
“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薄对突然而至的打断感到厌烦,一个眼神都懒得甩林斜:“提前下班,来欣赏我女朋友的画作。”
“要我提醒你多少遍,她不是你女朋友。”
“她不是,你是啊。”
谢薄把他怼得无话可说。
林斜不想让谢薄和林以微见面,哪怕他知道他们私底下约会过。至少,在他面前,他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他的所有物被人掠夺。
() “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林斜,说真的,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哥哥不像哥哥,恋人不像恋人。”
谢薄目光仍旧凝注在画上,片刻舍不得移开,平静地说,“仗着那点青梅竹马的感情,仗着那三年的囚|禁…道德绑架她留在你身边,简直像个变|态。”
“所以,你也没办法不是吗。”林斜嘴角提了起来,“让她跟我彻底断绝,你没这个本事。”
“有本事光明正大地追,看她选谁,别再玩什么哥哥妹妹的游戏了,真让人恶心。”
“当我傻?”林斜眼神变得刻骨的阴冷,“你像个强盗一样,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女孩,疗养院那一年,每天你都在告诉我她怎么爱你、怎么要你。谢薄,你我之间没有公平,不管干净还是肮脏,我会竭尽手段夺走她。”
“夺走她?你有这个本事吗?”
“她告诉你,她毕业了要和我回港城的事吗?”
谢薄怔了怔,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放什么屁。”
“她要和我回港城,甚至会和我结婚,这件事她告诉你了吗?”林斜嘴角笑意更甚,“哦不,她当然不会告诉你,她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一个无关紧要的情人。”
谢薄丢开了他,大步流星走出了cosmo画廊,站在路边,五月底的风带着夏日的暖意,却让他觉得五脏寒凉。
不,他骗他呢。
怎么可能,傻了才会信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
“谢公子,后悔吗?”一道微微沙哑的女嗓自身后传来。
谢薄回头,看到许倩熙站在路边,优雅地撑着手肘抽一根女士烟,“我以前觉得你是个事业批,没想到看走了眼,居然是个恋爱脑。这方面,你比池西语还没救。”
“谢谢,当你夸我了。”
许倩熙耸耸肩,大慈大悲说:“算了,看在她刚刚跟我一笑泯恩仇的份上,她在二楼化妆间,上去找她吧,有什么误会赶紧解释清楚。”
“谢了。”
……
林以微描着烟灰色眉毛,不太适应许倩熙的眉刷,她拿笔习惯了,化妆也尽量能用笔则用笔。
眼睁睁看着窗户边爬进来一个男人,林以微惊得猛地站起来。
谢薄跳下窗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和她圆瞪的狐狸眼对视,嘴角轻绽:“宝宝,眉毛画歪了。”
林以微差点以为是做梦,她做过很多这种离奇古怪的梦…
她甚至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确定这是真的。
“你…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从窗边…cos江洋大盗是吧!”
她冲过来看了看窗外,二楼不高,攀着安全通道梯爬上来不难,但还是很危险。
“摔不死你啊谢薄,你在跟我玩什么情趣吗。”
明明推门就可以进来,非得要翻窗,他腿自那次骨折还没好干净呢!
谢薄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用力将她锢入了怀中,贴着她耳鬓,呼吸
急促:“你哥把我赶出去了,还打我,好可恶一男的。”
“你在乱告什么黑状,他能打得过你?”
“真的。”
“……”
林以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和林斜见面肯定又发生了冲|突。
“想我吗?以以。”他吻着她的耳垂,探出舌尖,湿润地拨弄着。
“没有很想。”她一阵痒痒,闪躲着,口是心非地说,“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
话音为落,谢薄的手已经掌住了她,令她不受控制地软在了他的身上:“可我很想你,宝宝,我好想你…快疯了那种想。”
谢薄看到旁边有个四四方方的更衣帘,抱着林以微走了进去,将她推在墙上。
林以微无助地搂着他的颈子,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她已经很久没见他了。
身体早已经“充沛”地准备好了。
“谢薄,这里……”
她想说这里不行,但脱口而出却是碎片般的音节,林以微搂着他,抿了嘴,伏在他肩上,闭上了眼。”
“这里是吧。”他找到了她的敏感点。
“谢薄…”
“嗯?”
“我要走了。”他让她支离破碎,好不容易才发出完整的音节,“毕业之后...要回港城了…想早点跟你说,又怕…怕你不开心。”
明显感觉到了他动作的停顿,林以微回头,迎上了他沉滞死寂的眸光。
倏而,他伏上她的背,顺着漂亮的脊梁骨肌肤一路吻上,而后掰过她的下颌,贴着她的唇问:“是商量,还是通知?”
“是…通知,但我会回来,带小猫定期回来看...”
“看望你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他的strike更加用力,使她感受到他震荡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