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微真是i人社恐属性大爆发,她一点也不想去港城的珠宝大亨家里用餐啊!不知道多少规矩,她没见过世面,肯定会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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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韫没有面前她,她对她真的很关心,嘘寒问暖,还帮她联系许多美术馆和画展,为她的作品增加曝光的机会,这让林以微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也是满心感激。
谢薄不再联系她,没有短消息,也没有电话,但她知道,露姨会联系谢薄,会向他汇报自己在伦敦的起居生活。
当然,林以微也在密切地“注视”着谢薄的生活,通过她的好友叶安宁。
谢薄和池西语正式官宣在一起了,关于这件事,池西语朋友圈发了三遍,不同角度,侧面烘托,向所有人炫耀和展示着她的幸福。
对于她朋友圈隔三差五的秀恩爱,不是两个人相约游艇派对、就是谢家和池家两家人的野外露营烧烤、再不然就是谢薄陪她逛画展…
两人从不吵架,走哪儿都是挽着手甜甜蜜蜜,像是一对娱乐圈的模范情侣代表。
大家都在感叹着,谢薄的少爷脾气和池西语的大小姐脾气,两人在一起居然不吵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所以都说谢薄让着池西语,是真的宠她,爱她…两人相敬如宾,一定会顺利步入婚姻殿堂。
“校园论坛talktok上有好多这类的帖子,羡慕两个人甜甜的日常,一看就是池西语买的水军。”叶安宁的吐槽也是毫不留情,“她觉得不吵架就是甜蜜吗?谢薄根本就是懒得跟她吵,懒得付出情绪,谁还看不出来了,他明显是为了集团公司才跟她好的吧。”
林以微戴着耳机,坐在泰晤士河边,描摹着河畔一对白发苍苍的暮年夫妻依偎看夕阳的场景:“池西语未尝不知道。”
“你说她知道啊?”
“有没有被人爱着,再蠢的人都可以感觉到。”
她看着眼前那位白发的丈夫为妻子拂去衣上的柳絮,“如果池西语自己觉得很幸福,也许她感觉到了爱。如果她不幸福,却要假装幸福,也就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谢薄很风光,时常代替他爸出席各种商务会议。”叶安宁继续说,“过几天他二十岁生日,谢池两家会宣布订婚,我听我爸说啊,两家集团合作开发的超商连锁悦美生鲜,也将在生日宴上、将会全权交给谢薄掌管,作为是谢思濯送给他的一份生日贺礼。”
悦美生鲜,林以微是知道的,全国各大省会城市连锁店开了几百家,甚至伦敦连都有三家。
“他现在是求仁得仁、春风得意了。”
不管他有多忙,林以微只希望他能将林斜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不能只是寄希望于此。
林以微必须提醒他。
……
谢薄生日的那一天,冷知韫送来了林以微定制的那枚佛石手串。
这枚手串的设计图纸是林以微提供的,冷知韫
() 帮她加工制作,每一处细节,衔接,玉石尺寸形状,都由林以微亲手设计。
佛石色泽纯黑,无半分瑕疵,而冷知韫帮她挑选的珠子又是刚玉宝石中的绝佳上品,每一颗都纯净剔透。
冷知韫说,特意送去国内,由佛家寺院开过光,相信可以保佑幸运和平安。
林以微按照之前谈好的价格把手串钱转给了冷知韫,冷知韫一开始说不用,这算是她送她的,但林以微固执地说这是一份礼物,她必须支付。
冷知韫拗不过,也了解这小姑娘倔强的脾气,只好接受了,但她只收了一半,五十多万,剩下的钱让林以微后面再还。
林以微还要坚持,冷知韫却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我父亲的病情稳定了下来,我们可以安排时间,邀请你来我们家吃个便饭了,只有家里人,我,我爸和我哥嫂,你看怎么样?”
林以微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冷知韫一定要执着于让她去她家里吃饭,还要见她的父亲。
“令尊大病初愈,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不打扰不打扰,我爸听说你救了我们家小珍珠,也很想见见你呢,亲自向你表达感谢。”
“真的不用了,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以微,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们家扯上关系啊,如果你有这样顾虑,我就只好不勉强你了。”
林以微被她说得愧疚起来,连连摆手:“不是的,你误会了。”
“放心吧。”冷知韫牵起了她的手,温柔地说,“只是吃个便饭而已,不用太紧张。”
“那…那就等冷先生的病彻底好起来吧,希望他早日康复。”
冷知韫确实不敢直接把她的身世告诉她,这件事牵涉重大,除了家里以外的任何场景,都不可信任。
她要等父亲得病彻底稳定之后,再把小宝珠带回去,毕竟他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如果太过激动而病发,好事儿都变成坏事儿了。
同时,也是为了小宝珠的安全。
必须慎之又慎。
是夜,林以微在网络直播间围观了谢薄二十岁生日宴。
半年多不见,镜头里的他似乎清减了不少,五官轮廓越发显得锋利,俨然已经有了谢思濯杀伐决断的气质。
眼神果决冰冷,如同林以微手腕上的这枚黑玉佛石,静水流深。
谢池两家宣布了家族即将联姻的决定,两家的合作也会进一步推进,谢薄和池西语站在一起,如同一对恩爱的壁人,对着镜头得体地微笑着。
林以微感觉,他们真像是观音娘娘身前的一对金童玉女啊。
谢薄戴着面具,池西语未尝不是,只是林以微见过谢薄最真实的模样,却从未见过池西语摘下面具的样子。
她的面具是二十四小时随身携带,一刻钟也不会摘下。
林以微摇晃着红酒杯,饮尽之后,微醺欲醉地按下了手机,拨打了谢薄的电话。
电话接听了,谁都没有率先开口,唯有呼吸隔着万
水千山…交织着(),如同他们每一次在彼此耳畔急促的喘息一样。
片刻后■[((),林以微率先开口:“薄爷,我哥哥有消息了吗?”
电话里,男人嗓音带着某种温润的质感,像溪水拂过鹅卵石:“我生日,你只想问这个?”
“生日快乐,薄爷。”
“我说过,薄爷是外面人的称呼,你该叫我什么。”他嗓音沉了沉。
“谢薄。”
“还有呢?
“哥哥...”
男人呼吸稍紧,这才说道:“订婚之后,我会接手池家很多事务,下个月,池西语有一场个人作品展,由我经手流程,包括多幅画作的运输和保管。放心,你哥哥的藏身之处,我很快会查出来。”
林以微眼泪流淌了下来,她极力收住。
谢薄不喜欢她为别的男人流眼泪。
她尽量让自己嗓音平静:“我在看你们订婚的直播回放,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不用为这个谢我,我订婚不是为了帮你查林斜,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订婚。”
这话,说得有了几分置气的意思,好像是在报复她…
报复她试图一刀两断的念头。
林以微不想和他谈及这些事,于是转移了话题:“谢薄,原来你是夏天出生的,狮子座,一个骄傲的星座。”
“你是九月,处女座,一个麻烦得要死的星座。”
“……”
他俩真是没法好好聊天,三句话不到就得拌嘴。
谢薄喃道:“下个月,我来伦敦参加金融会议,正好你生日,我要见面。”
“说好不见面的。”
“就当见见老同学。”谢薄妥协道,“放心,像朋友一样吃个饭,吃了我就走,我们去吃烤肉好不好,你肯定馋了。”
“不见了,谢薄,已经约好了就不要打破约定。”
电话那端,难堪的一阵沉默之后,谢薄发出一声嗤笑:“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对吗?”
“我们说好的…”
“既然你要道德,由我来做这个坏人。”
他加重了力道,嗓音如万箭穿透一般锋锐有力——
“不愿意跟我餐厅见面,那就在卧室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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