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沐浴出来,轻轻从身后搂住林惊枝的腰,鼻息喷在她脖颈上,又烫又痒。
林惊枝肩膀轻轻一颤,抿着唇没出声,小巧精致的耳廓红得厉害。
裴砚里衣的衣襟半敞,白皙劲瘦胸膛隐隐可见,才沐浴过绞得半干的发丝,发尾还带着潮气。林惊枝伸手从他掌心里抽出巾帕,侧过身体,柔软的掌心轻轻按在他的发丝上,小小擦拭。
裴砚乌眸深邃,目光落在她身上灼灼炽热,眼底透着的心思不言而喻。
他虽克制,但近来只要身体允许,他就像是要把前五年禁欲的错失的那些填补回来,总挑得她俏脸娇红,半推半就也就从了他。
林惊枝紧张得手心渗出热汗,她心里装着事情,眼角余光不由自主落在小竹篮里堆着各色丝线的小衣上,小孩的衣裳不大,所以并不起眼。
裴砚顺着林惊枝目光看向小竹筐,他忽然一顿,搂着她腰的掌心有片刻的僵硬,他垂眸看她:“怎么忽然做起了孩子的衣裳?”
林惊枝眼瞳深处温柔一闪而过,她也不瞒着裴砚,软了身体靠在他胸膛上:“妾身的身体,这些年经过寂白的调理已经大好了。”
“妾身想着初一也大了,他之前间门漪怜姐家的女儿萧昭昭喜欢得不得了。”
“他应该会喜欢家中有个妹妹。”
裴砚下颌微绷,他声音透着几分哑涩,俯身吻了吻林惊枝的脸颊:“初一还小。”
“也不急这一两年。”
“等你身子骨再养好些,行不行?”
林惊枝被裴砚拦腰抱起,朝寝殿内走去。
他把她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薄薄的小衣在灯下若隐若现,他身体烫得厉害,但这一夜他身上明明有些反应,却克制着没有碰她。
林惊枝翻了个身,妩媚的桃花眼微微眯着,视线落在裴砚紧紧握着拳头的手掌上,她能看得出来,他虽然没有拒绝她,但是他并不想再要个孩子。
“裴砚。”林惊枝知道他没睡。
她软软的指腹从他深邃凌厉的眉骨上轻轻划过,最后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轻轻点了点。
裴砚睁眼,静静看着她,落在她腰上的掌心把她纤细的身体往怀里带了带。
“嗯。”
“你喜欢初一吗?”林惊枝一瞬不瞬望着他。
裴砚叹了口气:“初一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
“枝枝,再过些年。”
“等初一大些。”
林惊枝眼中失落闪过,她知道不能逼他,他和她一样,心里依旧有疙瘩未曾解开。
眼下他的爱,太过卑微,她不想他这样,她宁愿他能强势些,不是都事事顺着她,因为她的脾性这些年早就被他宠坏了,总会有做得不对又胡乱骄纵性子的时候。
裴砚手臂把她揽得更紧些,极重的呼吸落在她身上,他却没再说话。
这一夜,两人各怀心事。
林惊
枝迷迷糊糊不知何时睡去的,等她醒来时裴砚早就起身上朝,只有晴山和青梅守在外间门伺候。
十日后。
由礼部鸿胪寺主持,钦天监选的吉日。
婚礼繁复,林惊枝不想浪费过多东西在繁冗的礼节上,只选了几日,祭拜天地后,由裴砚亲自出宫在惊仙阁迎娶了一身皇后朝的她。
马车所过之处,遍地红绸,宫人撒的喜糖全都是宫中御膳房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
她被裴砚亲自抱着,穿过燕北皇宫,迈上白玉石阶,站在宣政殿前享受百官的跪礼。
虽然不符合祖宗留下的规矩,但没人敢说什么。
因为这时候,众人才发现,帝王主动开口说要求娶的女子,那个传言中备受月氏新君宠爱的玉姝公主,竟然就是天子潜邸隐姓埋名时娶的元妻。
封后大典后,接着就是册封皇后所诞的嫡子,萧玄玉为太子。
林惊枝成了燕北皇后,不乏有好事者蠢蠢欲动。
皇后是宫中独宠,而且她身上留着的可是沈氏的血脉,帝心难测谁也不知道沈氏会不会再次复起。
但也有小道消息传言,皇后虽是沈氏嫡女,但和沈氏关系并不好,当年皇后可是被丫鬟换了身份,假的沈氏女入了沈家,得了沈太夫人和沈将军足足十七年的宠爱。
若说感情,可能皇后同豫章侯府林家的关系来得更好一些。
皇后同豫章侯府林氏关系好的小道消息,就像一阵风,传遍了汴京城。
而豫章侯府夫人小周氏,得了这个消息后喜得跟什么似的,当日就让人想办法往宫中送了帖子说要给皇后娘娘问安。
不想豫章侯府千方百计送到林惊枝手上的东西,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过了小半月都没得到任何动静。
正是盛夏时节,蝉鸣焦躁。
豫章侯夫人小周氏终于得了首肯,进宫拜见皇后林惊枝。
宫门前她下了马车后,本以为会有软轿迎接,不想出来候着的内侍外,别说软轿了连个伺候的宫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