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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裴少夫人可算是来了,老奴家殿下一早就念着少夫人。”林惊枝才走下马车,公主府前立马就有得脸的嬷嬷迎接上前。

“老奴姓赵,裴少夫人若不嫌弃,唤老奴赵嬷嬷便可。”

这个时辰不早也不晚,公主府门前,华车美衣,四周都是人。

能得林惊枝这般待遇的少之又少。

更何况这是初宜长公主亲自下帖子办的赏花宴,汴京城内宅的妇人,但凡能攀上关系的,自然是削尖了脑袋也想要参加。

林惊枝带着幕篱,身旁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是生面孔,所以并没有人认出她的身份。

倒是赵嬷嬷在前边引路,视线悄悄落在扶着林惊枝的孔妈妈身上,见孔妈妈看向她,她嘴角抿了抿,赶忙慌乱垂下眼皮,显然是十分忌惮孔妈妈。

一行人绕过影壁,缓缓走进了层楼叠榭回廊曲折的长公主府内。

公主府中已来了不少人。

其中最为打眼,被人众星捧月围着的,自然是沈国公沈樟珩唯一的孩子,在家中受尽宠爱的沈观韵。

沈观韵看似在笑,她含着冷意的视线已没有任何停顿,落在了林惊枝身上。

只是一眼她便认出那个哪怕带着幕篱,也依旧美得惊人的女子是谁。

两人隔着幕篱薄纱,遥遥相望。

“林六姑娘,许久不见。”

沈观韵率先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她语调看似含笑,成功让在场贵女都把视线落在林惊枝身上。

“林六姑娘是谁?”

“我记得汴京林氏可没有行六的姑娘。”

“可惜幕篱遮挡了容貌。”

“……”

四周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林惊枝眸色平静从在场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忽地她视线一顿,眉梢意外扬了扬。

秦云雪也来了,她就站在沈观韵身后。

不过让林惊枝惊讶的是,她竟梳了妇人的发髻,簪着嵌着珍珠掐成花状的宝石金簪,极素的衣裳,依旧是弱柳扶风的模样,不过气色比起离开裴家前好了不少。

秦云雪也同样看着她,眼底的阴郁没有减少半分。

听说有人好奇在问林惊枝的身份,秦云雪唇角嘲讽笑了笑:“她是豫章侯府庶出的六姑娘。”

“豫章侯府?”

“我自小生活在汴京,可从未听过豫章侯府。”有人不解地问。

秦云雪用帕子压了压唇角:“你们可莫要误会,林六姑娘是河东郡豫章侯府的庶六姑娘,她从未来过汴京,各位妹妹们自然不识。”

“我和观韵姐姐也是去岁前在河东郡小住时,与她见过几面。”

秦云雪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人群里就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初宜长公主是什么身份,能请小小的庶女参加赏花宴,莫不是拿了假请帖,混进公主府的吧?”

一群人围着沈观韵叽叽喳喳讨论林惊枝身份。

沈观韵眼中带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明明是她先出言带出的话题。

庭院格外热闹,贵女之间声音也没压着,但凡经过的人都能听上几句。

赵嬷嬷闻言,眉心拧成了一道褶子,只觉得汴京城中这些贵女,越发的没有尊卑教养。

“裴少夫人……”赵嬷嬷正准备开口安慰林惊枝几句。

“是枝枝吗?”一声带着惊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好孩子?()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什么时候来的汴京,怎么也不与我说上一声?”

“我这日想夜想的,终于是把你盼来了。”沈太夫人连忙拍开扶着她丫鬟的手,笑盈盈朝林惊枝走去。

林惊枝也是愣了一下,赶忙脱了幕篱,屈膝朝沈太夫人行了一个万福礼。

“沈家老祖宗,万安。”

她一袭海棠红石榴裙,玉肩上搭了条缬纹薄纱披帛,纤腰用明珠宝石宫绦束紧,明艳妩媚,是那种千年难寻,令人失神的人间绝色。

热闹庭院,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沈太夫人面容平静,朝身后一群贵夫人介绍林惊枝:“这孩子,生得好看吧。”

“我本以为我沈家的观韵姐儿,已经是汴京明珠无人可及了。”

“枝枝这孩子,竟然比我家观韵更美上数分,难怪裴家郎君把人娶回家中后,恨不得当宝贝疼爱。”

沈太夫人一开口,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弱了下去,连带着赵嬷嬷也暗中松了一大口气。

只有沈观韵脸上的笑容微僵,捏着绣帕的指尖暗中用力,尖锐指甲抠在娇嫩掌心上,也毫无所觉。

林惊枝嫣然含笑,朝沈太夫人身后的贵夫人们一一行礼,她神态不卑不亢,礼数动作更是挑不出一丝毛病。

有人碍于沈太夫人面子,夸了林惊枝几句,也有人真心实意喜欢如她这般长得好看,又格外讨喜的姑娘。

霎时间,庭院里变成林惊枝如众星捧月,被各个府上的贵夫人围着,等有人打听出她就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裴砚嫡妻时,那种热情程度不亚于长公主萧初宜出现。

“真的好生热闹。”众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一个笑吟吟的声音从庭院旁的玻璃花房里传出。

长公主萧初宜扶着宫婢的手,明艳宫装,慢悠悠从玻璃暖房里走了出来。

她也不知在里头待了多久,那花房瞧着并不隔音,众人心思各异,赶忙上前朝萧初宜行礼。

萧初宜眼中含笑,她已十多岁,但保养极好,瞧着不过二十出头花季少女的模样。

她是先皇的遗腹子,出生时新皇刚登基不久,膝下又没有孩子,四五岁前都是宫中独宠。

更是被大师批了,有护国昌盛的极贵命格。

“裴家少夫人。”

“上前来,陪我说说话。”萧初宜笑着朝林惊枝招了招手。

林惊枝下意识侧眸看了沈太夫人一眼,那种本能地寻求长辈帮助的眼神,让沈太夫人心底一暖,伸手拍了拍她手背:“你莫慌。”

“初宜长公主这孩子一向是好说话的,她若喜欢你,是好事。”

“日后若遇着什么麻烦,也能多个助力。”

林惊枝顿了片刻,才缓步上前朝萧初宜行了一礼。

萧初宜挥退左右伺候的宫婢,亲自亲昵拉过林惊枝

() 的手,也不管后头那些贵妇贵女震惊神色,一路拉着她走进玻璃花房里。

“长公主殿下,可是有事要单独同臣妇交代?”林惊枝悄悄看了一眼萧初宜,有些不明白问。

萧初宜扑哧一笑,美眸微抬看着林惊枝:“你还是这般紧张。”

“就像母后宣你进宫那日,真是个妙人。”

“我不过是瞧着喜欢,单独寻你说说话罢了,你不必紧张的。”

林惊枝依旧有些放不开,她对宫里的贵人们,无论是谁都下意识地排斥。

萧初宜也不勉强,寻了玻璃花房里挂着的金剪子,剪了朵白鹤卧雪的牡丹簪在林惊枝如云乌发上。

她上上下下打量许久,感慨道:“这牡丹,还是剪下簪在发髻上好看。”

“你生得妩媚明艳,最适合簪花。”

玻璃花房里,哪朵花不是花匠精心培育出来的,价值千金的名贵品种,萧初宜倒是说剪就剪。

两人在花房里,也没有刻意聊天,林惊枝恭敬跟在萧初宜身后。

“裴砚平日对你可好?”萧初宜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林惊枝。

林惊枝一愣,抿了抿唇道:“家中郎君待妾身极好的。”

“是么?”

萧初宜拿帕子掩了唇角,视线不由落到林惊枝平坦的小腹上,颇有深意道:“你也该让裴砚努力些,你生下孩子后,日后地位才能稳固,谁也越不过你去。”

“我这话,你得记在心里。”

林惊枝垂在袖中指尖霎时僵了一下,她装作害羞模样,垂头掩去眸中冷色。

萧初宜以为她年岁小,又新婚不到一年,眼下是害羞了,就没再提孩子的事,而是慢条斯理从袖中掏出一个令牌递给林惊枝:“这是公主府的令牌。”

“你日后遇着困难,有事要寻我,只管吩咐丫鬟拿了令牌来公主府。”

“我就算不在府中,也有人第一时间会给宫中递消息。”

令牌触手冰凉,林惊枝望向萧初宜含笑双眸,她依旧不解。

从小生活在豫章侯府,让她早早就明白,这天底下就没有平白得到的好处,长公主萧初宜这般对她,实在令她觉得十分怪异。

萧初宜见林惊枝微微蹙着的眉心,她不禁想到日前,裴砚在公主府有事求她的模样。

萧初宜当时还以为的天要塌下来的大事,逼得裴砚都开口求人了,没想到裴砚只是让她多照顾几分,刚刚进京,有些胆小的妻子。

这么多年了,萧初宜可没见裴砚这样求过人。

当裴砚被她逼得,叫她姑母时的模样。

萧初宜只要想起,一整年的心情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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