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真的很像一只叮当猫,昨天刚求的,今天一早人就送到?了,这效率也太高了罢。
她跟着李怀仁去看来的这些人,只见这群人中有男有女,行动坐卧之间一板一眼,颇有些令行禁止之感,但?年岁都不大?,大?的也就十七八岁,小的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耿清宁描述不清楚这种感觉,只觉得特别像电视剧里头演的那些从孤儿院里头收养的孩子经过精心培育后的模样。
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粘杆处?
也不知道陈大?夫敢不敢在未来帝王的鹰犬爪牙身上下手。
一行人坐着马车晃悠了两三个时辰才到?了庄子上,于进忠早早的得了消息在门口等着,耿清宁摆摆手,跟着大?部队一块来到?了后门处———那里离后院更近一些。
她一刻也等不及了。
于进忠欲言又?止,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了骡车身边,反正主子待会就能看到?了。
后院相对?于之前有些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几头牛蔫嗒嗒的待在棚里,取而代之的是新落成的两间竹屋。
这是怎么回事?
耿清宁狐疑的眼神看向于进忠,在她的设想里,陈大?夫应当迫不及待的等在门口,望穿秋水似的等待他?的实验对?象。
再不济,马重?五也应当在此处吧。
一旁的于进忠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主子,这竹屋里就是陈大?夫和马重?五”。
原来,陈大?夫心中一直挂念着牛痘,那日?从圆明?园回来之后便望穿秋水似的在门口等着。一日?、两日?,过了好几日?,圆明?园那边始终没有好消息,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于进忠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陈大?夫把自己关了两天,出来便将那牛痘用在了自个儿的身上”。
耿清宁像是找不到?自己的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愣在了原地,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那马重?五呢?也是这般?”
于进忠点点头,“马重?五说陈大?夫体弱,他?身强力壮,说不定能撑下来”。
如今二人将自己关在这竹屋内,全是因?为已经种上人痘,需得与?众人隔开。
耿清宁转头看向那两个小小的竹屋,这牛痘之法对?与?她而言,不过是沿着前人的脚步重?复一遍,她心知肚明?这是一条无比安全的道路,即便是看到?这些年少的人做为试药人也并不觉得可惜,甚至还有心情?打趣。
他?们?肯定是能活下来的———何必在意。
但?,陈大?夫和马重?五不同,对?他?们?来说,面前是喘急的河流,是深不见底的渊,是悬在高空中一根细索,即便无比的小心细致,也难挡河流中的一块乱石,深渊里的猛兽,高空中吹来的一阵风。
生命在面对?这些东西的时候,仿若用尽灯油的烛火一般,哪怕没有一丝风吹来,也会悄无声息的泯灭。
耿清宁郑重?的弯腰鞠躬,无论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做出这个选择,此刻,他?们?都是燧人氏,将希望之火带到?人间。
第199章
劝架的十三爷和四?·快被气死了·爷一块出了圆明园。
四?爷没?说目的地哪儿, 下人也不敢随意指挥,便?任由马儿自顾自的往前走。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畅春园的小东门竟遥遥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门是离万岁爷常住的清溪书屋最近之门, 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四?爷来畅春园的次数太多?, 来得太勤,连马儿都记住了脚下的路。
他想了想, 叫人拐了个弯。
若是真到畅春园, 肯定?得先去给皇上请安———这?是把皇上放在第一位的态度。